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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城市森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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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把那支烟从夏明朗手上拿下来,可是在手里捏了半天,却发现不好处理,陆臻一般不抽烟,而这房间也长久没人住了,干净得过分,床头柜上除了一个闹钟和一盏台灯之外空无一物。

    “为什么不能……”

    “你少插嘴!”陆妈妈瞪了陆臻一眼:“我问他那将来要怎么办,居然跟我说要出国,去荷兰!我刚刚才查到为什么,原来那地方是允许同性恋结婚的,真是气都被他气死了……跟他讲道理,一双眼睛瞪着我,像看仇人似的,你说我一个做老师的,我不是为了他好,我跟他废话什么?”

    “睡吧,啊?”

    汗津津的身体贴在一起,有一种粘腻的感觉,不过时间太晚了,不好再去浴室,陆臻一边用被子擦身体,一边笑:“明天要洗床单了。”

    陆臻心头一搅,声音又轻了些:“那,后来怎么处理的?有没有通知他家长?”

    掩上门,却看到走廊里的夏明朗垂着头靠在墙上,是一种从来未曾见过的消沉姿态,陆臻忽然间伸手,揪住夏明朗的领口把人拉进房间里,然后关门落锁,一把将夏明朗推到门上抵住。

    于是,就这么一直无聊了下去,一直到,两个人都迷迷糊糊地靠在一起睡着。

    陆臻把门锁好,走过去趴到夏明朗背上。

    不,他不是在动摇,也从没有疑虑,只是有时候他也需要更多一点的支持!

    “嗯!”

    随即一个翻身把陆臻压到身下去,顺手抽出陆臻腰上的皮带把他的手臂捆死,手掌从裤子下面伸进去,用火热的掌心辗转炙烤抚弄一个男人最敏感的部位。

    “不要说对不起,没有对不起,任何时候你想听,随时来问我,我都会说给你听。”

    “是很傻!”夏明朗的心情十分愉悦,当初他如此挣扎而陆臻如此坦然,这样的反差曾经让他郁闷,想不到陆臻不是没挣扎过,只是他挣扎得比较早。

    “快,说你爱我,随时随地,一生!”陆臻几乎是凶狠地盯着那双幽深的眼睛,变了调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压抑而急切的嘶吼。

    嘴唇贴到皮肤有种炽热的湿软,就是这种柔软的触感,开始最初的沦陷,夏明朗大|力|抽|送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一阵尖锐的凉意随之传来,刺痛伴着快|感使他喉咙发出模糊的低吼。然而那唇似乎并不满足,舌尖不安分的挑弄着细小的伤口,像是要挑逗出更多的血液。

    “怎么了?”

    “我为他担心什么呀!”陆妈妈愤然:“我是可怜他家长,真是的,养了十七年的儿子,倒养出仇来了。”

    “手,手……”陆臻忽然皱了眉,低喘。

    “笑你个头。”陆臻不爽,随手拿闹钟对着夏明朗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扑上去堵他的嘴:你嘴巴又闲着了是吧!

    陆臻看不到,在那个瞬间,夏明朗的瞳孔急剧地收缩着,闪着晨星似的光。

    “像手铐才好呢,铐着你。”陆臻乐滋滋地把自己的那只递过去给夏明朗:“我想过了,咱们就算是买了戒指也不能戴啊,藏在哪儿都不像个事,还不如这个呢。”

    陆臻把手松开,又退开了两步,后背靠在墙壁上:“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给你找点事干。”

    陆臻缓缓地靠近,在咫尺之间凝视那双眼睛:“你现在明白了吧,说到底,其实是我害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不打算改过。”

    陆臻又哄了他妈妈几句,这才从书房里退出来。

    “我不是不相信你!”

    “你也不能一直干这事不睡觉啊……”

    “你当时一定吓坏了!”

    陆臻慢慢地把脸转过去与夏明朗对视。

    “不会什么?”

    “我知道!”夏明朗的眼中有温柔的了然,一如他一贯的深沉大气的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陆臻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缓缓地抬起头,眼中有些歉意:“对不起!”

    而床板发出轻微的碎响令他想起了某个重要的老问题:“你房间的隔音怎么样?”

    “不用说对不起。”

    “好吃吗?”夏明朗眯起眼睛问。

    “前两天,我班上出了个事,”陆妈妈苦笑:“一个男生和一女生在走道上大吵大闹差点打起来,我过去拉开来问,那当然,对我是不会说实话的,我后来搞半天才知道,原来是那男生怪那个女生抢他男朋友。我的老天,两男一女的三角关系,那一男一女居然是对头,你听说过这种怪事吗?”陆妈妈头痛地扶着额。

    “去你屋了吧!进去陪陪人家吧,把客人扔给我,自己就这么跑出去,陆臻,你的礼貌有待加强。”陆永华的声音微沉,似有不满。

    “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路要走,也别太担心他了。”

    炽热的下半身贴在一起摩擦着,全身的血液都沸腾到了极点,衣服束缚变得如此不可忍受,只想把一切包裹在身体上的东西都甩去,让皮肤与皮肤紧紧贴合,每一寸,每一分,每一个细胞的贴合。

    当然,这样的对话实在是无聊了点,只是那两个人——

    陆臻的眼睛微微有点弯起来,一手撑了身体凑上去堵夏明朗的嘴,然后退开一点距离看着他,笑:“现在有事干了?”

    但是夏明朗什么都没问,点下最后一张牌,通关。

    “怎么?他们和你怎么说。”

    夏明朗抱着陆臻的身体轻轻一滚,便消去了全部的冲击力。

    ……

    “我知道!”

    “嗯?”夏明朗很是和顺地应着他的话。

    “说你爱我!”在唇齿稍稍分离的瞬间,陆臻轻声喘息着,声音急促而低哑。

    “我知道……”陆妈妈长叹息:“就是,哎,现在真的是,早恋算是正常事了,只要是一男一女地给你恋着,就算是帮忙了。我班上那俩小子还不知道怎么办呢!都是挺聪明的孩子啊,你说要是……要真是不懂事的也就算了哦,偏偏道理比你还足。”

    一个心里想着:靠,人这一辈子有时候也得无聊这么一回吧!

    陆臻脑中灵光一闪,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讲,那灯就是接触不良,我拆开紧了一下就好了,举手之劳嘛,日行一善,您教我的。”陆臻唠唠叨叨地往屋里走,转头看到客厅里没人了,随口问道:“他呢?”

    “这玩意看起来也挺打眼的。”夏明朗不情不愿地帮他把手镯给扣上。

    “不要!”陆臻忽然抬头,一双眼睛里亮闪闪的带着笑:“我要等明天白天没人的时候,把你折腾得哭爹喊娘。”

    “别抽了。”陆臻皱眉。

    “17岁的确不小了。”

    ……

    “怎么可能不通知,他妈妈哭得像什么一样,说是在家里就闹,那孩子脾气硬,不爱说话性子又沉,逼急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现在人人家里都就这么一个,出了事谁敢负责,唉。”

    陆妈妈叹一口气:“还好不是我儿子!”

    “我从来没怀疑过什么。”

    陆臻一听这话马上眼睛都笑弯了,贴在夏明朗耳根上得意洋洋地说:“咱们不用买戒指了。”

    夏明朗抱着肩,瞳孔收紧,很是不爽。

    “你还别说都是小孩子,我听说上几届有个孩子就出了国,不为别的,就为这事,在国内呆不下去。”陆妈妈眼中有些痛惜:“那孩子我认识,在我手下上过课,非常聪明的一个,非常聪明非常优秀,你说他父母该多伤心啊,养了这么大的儿子,遇上这种事。”

    一转头,看那死烂人还在笑,顿时怒目:“笑什么笑,不挺可爱的嘛。”

    “嗯。”夏明朗轻笑,这房间里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只是他仍然可以肯定,这家伙现在的脸一定已经红得透了。

    “睡吧?嗯?早点睡!”夏明朗靠在床头,从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拿了烟出来抽,丝丝缕缕的蓝烟在空气里画出痕迹,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模糊:“我看着你睡。”

    陆臻反手抱着夏明朗的肩,把两个人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一起。

    “没事儿,我就说,这是咱俩共同经历生死的留念,”陆臻的手指划过冰凉的金属,眸色深沉,是无可形容的柔和的黑:“铐住你,连死亡都不能把你带走。”

    这一个代价太大的旅程,这一路付出太多,抛弃太多,这不是一个靠一个人的坚定就可以走下去的旅程。

    一个心里想着:靠,人这一辈子有时候也得让他无聊一回吧!

    “你这个爱吸血的小鬼!”夏明朗的声音含糊在沉重的呼吸中,手指插|进陆臻的头发里,把他的头扯离自己的肩膀。

    他看到那个男人的嘴角慢慢的勾起来,弯出某种魅惑的弧度,说话时,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扑到他脸上,里面混着烟与血的味道,战火与硝烟,金属的铁锈味,阳光的烈度以及永不褪色的信仰。

    夏明朗以为捆太紧伤到了,急忙去解开皮带的扣子……陆臻用力挣脱出来,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手臂紧紧的抱住夏明朗的肩膀,指甲嵌在他背部厚实的肌肉里。

    “这玩意?”夏明朗撇嘴:“看起来跟手铐似的。”

    “你应该也不会觉得疼了,只是你还不知道。”夏明朗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有一些怜惜,然而更多的是激赏。

    “不疼,下次可以自己试一下。”夏明朗把陆臻的手掌翻过来看,抚摸上面厚厚的茧,两年前,或者三年前,这双手,应该还是细致柔软的吧?只是现在……

    陆臻苦笑:“是啊!不敢和人说,偷偷看了很多书,我爸常说恐惧是因为无知,所以不要害怕要去了解。现在想想很傻啊,在学校里什么都不敢做,放假回家拿了我爸的卡去上图借书,不敢带回家里来看,越看越迷惑,积累了太多的理论知识,反而更加搞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

    “啊?”夏明朗眼睛一瞪。

    “不不,我是说,我找到了更好的。”陆臻欢乐地跳起来去开柜门,神秘兮兮地拿了一个快递盒子出来。

    “后来,一张放完了,后面那张,是欧美的片子,大家都不太喜欢……就在那里商量着要不要换片子……可是可是……”陆臻的声音沉下去一些,尴尬而艰难的:“我觉得脸很热,我……后来他们都笑我原来喜欢外国人,还说什么将来是不是出国娶个金发女人什么的,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那时候看的不是那个女人,是……是那个男的。”

    夏明朗蓦然动容,心里那点矫情的不甘不愿全散去了,略一施力,右手已经圈到陆臻的腰上,倾情地深吻,十指交扣,坚硬的金属敲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只是,”陆臻的眼眶中有点红,“我只是有时候,还是需要你亲口对我说一遍。”

    “我闲着没事干,会很难过。”

    陆臻看着那双眼睛,声音变得更加柔软:“对不起。”

    陆臻有话哽在喉咙口,像一根锐利的骨,刮得他生疼,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茫然间回头,看到夏明朗靠在书房的门外,面容沉寂,一双幽黑的眼睛,闪着微芒。

    夏明朗在陆臻的唇碰上去的时候,已经忘记了他的问话,暖热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搅舔舐,他看到陆臻又闭上了眼睛,脸上有专注而深入的热情,于是所有的神志都悄然的退去,每一寸的皮肤都变得敏锐之极。

    可是声带拒绝把这两个字振动出来,于是,他把自己微张的嘴唇覆上所有浓烈而炽热的气息,以及那种温软而厚实的触感。

    “考上军校,因为年纪小被照顾得挺多,但最后也没什么感觉,后来也和女孩子谈过恋爱,却常常无疾而终,吃饭聊天什么也还好,可是就连跟她们牵手都会觉得不舒服。到后来就明白了,有些感觉说不清楚,但是忽然有一天就能反应过来,像做梦一样。”陆臻盯着夏明朗眼睛看:“再后来就遇到你了,我想,这就是缘份。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但其实我很早就开始了……其实当然,在主观上我就有试图去控制过,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其实都不能真正把握自己。最近常常会想,如果不是我首先对你抱着某种幻想,你可能……可能就不会……”

    昏暗的光线之下什么都是模糊的,只有夏明朗一双眼睛里有光,倒映了窗外的一点星光。

    “现在的小孩呀,跟我们那时候是不同了,资讯发达,什么都懂一点。你跟他说不能这样,他说你歧视他;我说我不歧视你,可你早恋也不对吧!他跟我讲说17岁已经不算早恋。”

    陆臻对着那两点星光凝视良久,猛地扑上去,嘴唇相碰时甚至有一声低低的闷响,很痛,但是,无所谓了。

    有时候很难想象,为什么这样两个截然相反的词可以用到同一个人身上,然而一想到他叫夏明朗,又觉得可以接受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房间里一直重复如下的对话:

    “不睡!”

    夏明朗记起今天回来的时候,陆臻在小区门口的书报亭里拿了这么个东西,当时没在意,想不到内有乾坤。

    “可是,不抽烟,嘴巴闲着没事干啊!”

    陆臻垂着头,说着莫名其妙而久远的话题,夏明朗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耐心地听他讲完。

    “定情信物!”陆臻把那个黑色的挑出来,咔的一声,牢牢扣在夏明朗手腕上。

    “干嘛?”陆臻没好气,随手把闹钟拿起来看:“一点多了。”

    体温在激|情退去后慢慢地降了下来,陆臻便觉得有些冷了,趴在夏明朗胸口上,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找空调遥控。

    “妈……”陆臻弯下腰,从背后抱住陆妈妈的肩膀:“其实同性恋也不是一种病态。”

    “不疼?”陆臻好奇。

    陆爸爸习惯早睡,10点一到就会准时去睡觉,陆臻与夏明朗你侬我侬了一番,偏又做贼心虚生怕冷落了他老妈,又跑到书房去哄美人,留下夏明朗一个人在他屋里继续打牌。

    是的,他懂,他什么都懂!

    “哎,没办法,现在的孩子啊!有时候真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大概是跟不上时代了。”陆妈妈顺势抱怨起来。

    “不太好!”陆臻伸手去解夏明朗常服领口,滚烫的潮湿的唇随即贴到夏明朗脖子上突出颤动的血管。

    “人送走了?”夏明朗分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

    陆臻听得一愣,回头看时,却只看到自己老爸拿着杯子去厨房,他摇了摇头,把那点浮光似的模糊感念摇散。

    陆臻仰着头,从下巴到脖颈处的线条流畅动人,而眼神是茫然的,折射着迷乱的散碎光彩,薄唇上沾满了血,一片殷红。

    整个口腔里都是炽热的,辗转着猛烈地亲吻,湿漉漉的嘴唇彼此融化,像是融合在一起。夏明朗的手臂圈上去,用力收紧,那是一个强健而有力的拥抱,会让人喘不过气。

    夏明朗忽然一顿,所有的动作都停住:“服不服?”他挑着眉笑,嘴唇若即若离的贴在陆臻的唇边,空气带着音波的颤动,让两个人的唇轻轻相碰。

    “我知道!”

    “别抽烟。”

    陆臻的脸一瞬间便红透了,牙关咬得死紧,只有极细的呻|吟声从齿缝里漏出来。夏明朗一口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齿和舌头细细的逗弄,轻笑着骂道:“小混蛋,长本事了啊,要造反么?”

    “是吗?”夏明朗眼睛眯出危险的弧度:“那你可以选择赎罪。”说着,一把拎起陆臻常服的领口把人扔到床上,只是纵身扑上去的时候,轻轻地低喃了一声:“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害了谁!”

    和从前一样,嚣张跋扈而又沉稳大气,是最坚实的后盾,最稳定而可靠的存在,给你最强的支撑。

    “不要!”陆臻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夏明朗身上从外到里的大半的纽扣,衣襟一分,露出古铜色的坚实胸膛。陆臻的牙齿先是落到夏明朗肩膀上,一路啃啮着往下滑,越过突出的锁骨,嘴唇覆在夏明朗胸前敏感的两点上吮吸舔咬。

    “那我抽根烟?”

    夏明朗的目光闪动,一手扶着陆臻的后脑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肩膀上。

    夏明朗听得一怔,转瞬便笑了:“靠!”

    夏明朗的身体僵了一下。

    “几点了?”夏明朗忽然想起来,去找手表,可头一偏却看到一只硕大而圆滚滚的机器猫闹钟十分占据眼球地镇在柜子上,顿时愣了愣,没撑住,笑出了声:“陆臻啊,你几岁了你?”

    “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你可能也干过这事,几个男生躲在寝室里看黄|片,虽然军校管得紧,可是大家还是有办法。”陆臻低着头,眼神躲闪。

    陆臻回去的时候是他老爹开的门,陆老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这是把灯都修好了吧!”

    陆臻闷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看到一双眼睛近在眉睫处,用最极限的距离在盯着他,于最黑暗中闪烁耀眼的光辉。

    柜子,是木头的,地板,是木头的,陆臻看着手上那一星红点有点无奈,夏明朗看着他笑,伸手把烟头直接捏熄了。

    “不睡觉?”夏明朗摸着陆臻的头发,桀骜的短发,擦过掌心的感觉,有一些痒。

    不会放开的,绝不会,陆臻微微睁开眼睛,一口咬上夏明朗光滑的肩膀,我要留下记号,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人了!

    说着,嘴唇覆上去,用最激烈而绵长的亲吻,分享所有:唾液、血液……一切!

    “嗯,刚好说到早年的事,就聊了一会儿。”陆臻心想,如果夏明朗问他,他一定坦白从宽,他的运气都给人了,从现在起,他得靠真本事。

    陆臻只是闭着眼睛喘气,呼吸缭乱,一字不发。

    “真的不要?”夏明朗一边压抑的喘着气,把纠缠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甩开。

    陆臻微微张了张嘴,他想说:我服。

    “随时随地,一生!”

    “然后,我记得很清楚,第一部放的是日本的片子,那女的很漂亮,但男的不行……看了没多久,我身边的同学都吃不大消了,只有我没反应……我那时候特别小,人小就特别怕不合群,我就一直很急,可是急也没有用,于是他们就笑话我,说陆小臻啊!你毕竟还是小孩子什么的……”

    陆臻笑得有点勉强:“都是小孩子嘛,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

    夏明朗看着两颗差不多大的头并排竖在自己眼前,实在忍不住笑得捶床:“可爱,可爱,是挺可爱的。”

    夏明朗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叹息,靠近,耳语:“那,我在下面?”

    陆妈妈被儿子缠得有点没办法,索性也不批作业了,一边开了电脑上网,一边和儿子闲话家常。陆臻无意中一眼瞄过屏幕,顿时目光凝定下来,那屏幕上标题赫然用黑字写着:中国同性恋现状调查。

    “我爱你。”那声音很轻,但是清晰,缓慢而坚定。

    “妈!”陆臻竭力平静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房间里没开灯,夏明朗坐在桌边,开着他的电脑打牌。

    夏明朗一时有些怔忡了,声音喑哑得像某种喘息似的吟叹:“别那么自私,一起吧!”

    “服不服?哦?”

    夏明朗转过身去圈住他:“陆臻啊!我们明天去买戒指吧!”

    撕开层层包裹,陆臻挖出两个银色的镯子,不锈钢的质地,镶嵌着蓝色和黑色的硬质橡胶,夏明朗眉头皱得更死:“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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