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蝙蝠的幸福
莉莉渐渐听出来些苗头，瞪大了眼睛，讪讪地说：“……你的意思是，这……都是因为我？！”
“……那……后来为什么不在一起学习了呢？”艾比的声音。
有些不能对人说的事情——包括莉莉，他却可以自自然然地对艾比说出口；他不幸的家庭，卑微的童年，甚至一些阴暗的馊主意，都可以坦然放在艾比面前。
晚风习习吹过，男孩年轻的脸上充满着信心和对未来的憧憬；他仿佛看见了一座充满鲜花和笑声的三层楼的漂亮房子——里面生活着世上最最幸福的人。
“不然还能有什么？！”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莉莉彻底傻眼了。
小蝙蝠盯着草地，头也不抬，突然转了一个话题——他轻轻地说：“……我看了你寄来的格林家照片，你家很漂亮，花园、大门、楼梯和各式的暖房和草坪……”
所以，艾比从来都没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时的小蝙蝠也会自卑。
莉莉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过了会儿才不好意思地说：“……有些……知道……”
“如果是你，难道你会这么干吗？！”莉莉被逼急了，挤出那么一句话。
艾比嘲讽地笑了一声，说：“……斯莱特林也有不少包打听，何况……从我来了霍格沃兹之后，也没少见到这种事情；可是……为什么呢？！这样深的梁子？”
小蝙蝠翻了她一个大白眼，毫不谦虚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是草屋的话，我可以赚两打；到时候送你一打。”
小蝙蝠不理她，继续：“……虽然我没见过布莱克家，但是我也听说那是一座十分高贵华丽的大宅，里面的装饰都很昂贵精致的……还有服侍家人的家养小精灵……”
艾比翻了个白眼——也不知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于是就一语点破：“伊万斯大姐，这就是波特欺负西弗的原因啊！！”
……
“啊？！那怎么可以啊？！”莉莉大急。
露西低头不语——她看见艾比拽着奥兰多，就跟了过来，没想到听见了这一段对话。
莉莉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艾比，你，你，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莉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那个该死的波特，还有他的那些烂朋友，和西弗勒斯一见面开始就不对付，整天横鼻子竖眼睛的。……不过，波特这家伙一直都这样，老是洋洋得意于他的魁地奇，老是用魔法在其他人身上取乐的。”
……
头顶上的树叶十分配合地掉下来几片，估计是被雷到了。
当时听见这段对话的时候，小蝙蝠就觉得一阵窝心——原来她一直都心里惦记着他的事情。
“……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吧！我要把笔记本还给西弗勒斯。”莉莉晃了晃手上的本子，“以前我都是和他一起做作业的，哪用借啊？！”
“那你喜不喜欢波特呢？！”
“……不过，西弗，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啊？！——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止一次说，你是他近十年来最得意的学生了；你那光明的前途基本上是肯定的啊？！”
艾比叹了口气，接着说：“大姐，您终于明白了？其实事情很简单，波特那是嫉妒，他嫉妒你老是去找西弗玩儿，却又不理他……莉莉，别摇头，你是个直爽的人，这样装傻就没意思了——。”
——这倒是真心话，她觉得像比尔和芙蓉那样的贝壳小屋就很合她的心意。
最近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好像特别忙的样子，不是不在办公室，就是躲在实验室里不知干什么；大部分的配药工作的工作都压给了小蝙蝠，弄得他活像个童工似地，现在小蝙蝠的工作量已经比得上圣芒哥医院的药剂师了。
艾比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高兴，拽着小蝙蝠的袖子一下站了起来，却故作凶恶的样子：
“……一起做作业？！哦，对了，你们是一起来上学的，比其他同学要早认识吧？！。”艾比捧着书包，笑着说。
艾比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突然说起马尔福庄园了？”
“就是这样吗？”艾比的声音很却奇怪，似乎对莉莉轻描淡写的说法有些不满。
小蝙蝠继续说：“有一次，马尔福级长要我去他家帮个忙，我去了——马尔福庄园真棒！！高大的雕花大铁门，宽阔的大园子里面养着各种珍稀的动物，华丽的大宅里面有个小精灵在忙进忙出的……”
从上次他知道布莱克一家前去拜访格林家之后，他就清醒地认识到这个现实的问题，他要做一个配得上艾比的人——那么，现在开始就该考虑以后的问题。
“……艾比这个人，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她心里明白的很，——欣赏你已经很久了，就是没好意思说罢了。”小蝙蝠悠悠地说——当时，他看见露西鬼鬼祟祟的样子，就跟着过去了。
小蝙蝠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艾比，静静地说：“……所以，一般的努力是不够的……我要加倍地努力，将来，将来……我也要像他们那样！！”
事实上，小蝙蝠的自从三年级以来已经没怎么被欺负了，大部分时候是和波特他们互掐——有艾比在旁边起哄帮忙，那四个家伙也很难再像以前一样顺手地欺负他了；只要不是多对一，小蝙蝠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想要占到他的便宜也不那么容易的。
——真没想到，魔法世界也有住房问题啊！！
艾比感觉出不对劲儿了，连忙拽着小蝙蝠的袖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大房子有什么好羡慕的？！扫起来更费劲倒是真的！！”
要是老师看不见——这不稀奇，老师常常看不见——他们甚至打他羞辱他，当着许多同学的面！！你不用那么惊奇的样子，这是真的，许多同学说的，还有我亲眼见到的——这一切，正常吗？”
艾比听不懂：“……什么不够啊？！”——钱不够吗？不会吧？！难道他家里有什么困难？！
“你也知道了？！”莉莉奇道。
艾比干脆地说：“有一点儿！！西弗被欺负地那么厉害，你都不知道为什么，也算是好朋友吗？！知道他被欺负地厉害，你总该想点办法啊？！——尤其是又是因为你！”
斯内普轻轻揉着地上青青的草皮，声音低了下去，慢慢地说：“……不够的……”
艾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莉莉，……不论你知道不知道，当初西弗的处境是很艰难的——他被波特他们欺负地很厉害，厉害得超出你的想象。
——自从艾比入学了之后，莉莉在小蝙蝠那里的待遇显然大为下降啊。
“波特他们——尤其是他和布莱克，那么嘲笑挖苦西弗，拿他的衣服外表来取笑，拿他走路的样子来作怪，甚至常常辱及西弗的家人，动辄拿出魔杖来欺负他——偶尔喷几个鼻涕虫在西弗身上算是轻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都往西弗身上使；
——不晓得怎么一回事，艾比总觉得小蝙蝠这阵子有些过分的用功，好像不大对劲啊！
我认识西弗也快一年了，我知道，除了魔法学习之外几乎什么也引不起他的兴趣，这家伙一头扎在书堆里，连二楼和三楼有几条捷径都不知道，每次都拉着我一级一级地爬楼梯。他连魁地奇比赛都不怎么看的，有什么和波特过不去的梁子啊！！”
艾比望着小蝙蝠早熟敏感的脸，一阵心疼，轻轻地拉住小蝙蝠的手，温柔地说：
他也不是有意疏远莉莉的，他还是很喜欢莉莉的，总记得她是他第一个好朋友，只是人都是趋向性的动物，总会不自觉地向着自己更喜欢的方向去。
“是啊！有什么不对？！”莉莉不解。
小蝙蝠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他的童年已然如此倒霉了，还能倒霉到什么地方去？！难不成那对糟糕的夫妇还想离婚不成？那他倒是求之不得。
艾比有些不好意思：“……呵呵，都是邦尼和奶奶的功劳啦！！”
艾比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
既然生活已经如此了，就更应该过好自己的每一天；争取自己美丽的将来才是啊！！
“很简单，你接受波特的‘爱情’不就完了？！”艾比凉凉地说。
“那——要不给波特下点儿药，让他歇菜；你的魔药成绩那么好，配点儿让人吃苦头的药也不难啊！”艾比继续出馊主意。
小蝙蝠看着这个皓齿明眸的女孩，带着微微苦涩的笑意说：“如果是艾比的话，那应该有一个小精灵来服侍你才对，怎么会烦恼打扫的事情呢？”
那是周六，小蝙蝠想要捉住艾比来练习魔法，到处找不到人，倒在一个走廊的拐角处听见了她的声音，还有莉莉的——好像她们刚从洗手间出来。
小蝙蝠站起身来，抬头而笑，说：“……我当然很有信心！！我会比波特那群傻瓜都出色的，我会做出了不起的事情来的——到时候，我要买一座最漂亮的房子，门口也刻一个好看的s字样，到时候，到时候……”
……没错，波特很喜欢用魔法去捉弄人，可是就像你所说的，那是一种取乐，他会对着走廊上任何一个走过的男孩挥动魔杖——可是，那也只是取乐，不是特定任何人的。而他对西弗是针对性的欺负。”
这一刻，青春和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他喜欢艾比的行事方式，对待这种问题干净利落，不假模假式装模作样的——比大多数假仙的女生强多了。
“欺负？……你说的是波特那帮人吧！”艾比的声音好像提高了一些。
“当然不喜欢！！那个自大鬼，我讨厌死他了！！”莉莉反应很激烈。
他不意间想起了许久之前听到了一段对话——那是在三年级第二学期的事吧？！
这段时间，小蝙蝠忙得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来用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呀，也许到了那个时候，我自然就想出办法来了吧，”艾比很自然地说，“……总之，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让我的朋友遭殃，我是连觉也睡不着的……总得想出办法来才是。”
艾比坐在湖边的小树下，连连鼓掌，顺便吐槽：“很好，很好……不过，你说的不是草屋吧？！”
小蝙蝠雄心万丈，扬言在毕业前可以赚一栋小房子，还要带小花园的那种。
“而你又常常去找西弗，是吧？”
艾比有一句话：大大糟糕之后，老子还能如何糟法？！
他总觉得和艾比在一起更开心，也更合拍，无论干什么都很快活；他们也吵架也斗嘴，可是越吵感情反而越好。
在小蝙蝠看来，充满纯血的斯莱特林就不用说了，甚至和他作对的波特和小天狼星也都是出身名门；而他呢？母亲悲苦哀愁，父亲是个酒鬼混账。
“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啊？”莉莉脸都急出汗来了。
艾比的声音很是愤怒：“……刚才你说，波特和西弗一见面就不对付，可是据我所知，波特和他的朋友那么傲慢，他们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干什么老是针对西弗啊？
“西弗，你要知道，马尔福庄园不是在一代之内建成的啊！布莱克家大宅也不是小天狼星盖的吧？！……你将来会很出色的……比所有的同学都出色……请你对自己一定要有信心呢。”
莉莉好像叹了口气的样子，说：“……老是和蛇院的人在一块儿玩，会被我们学院的人讨厌的……而且，我也和玛丽她们成为好朋友了啊！”
但是莉莉并没有听出艾比语气中的异样，接着说：“不过，我还是常常去找西弗勒斯的啊！！这家伙好像没什么朋友呢？！……老是被人欺负。”
小蝙蝠听见这句话，皱起大鼻子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了——
露西低头咕哝着：“……我，我也，也没讨厌她啊！……我也知道……她，她这个人不错的……”
艾比倒吸一口凉气，呆住了，接着就笑了两声，安慰这个男孩，说：“西弗，大房子没什么好的啦，打扫都打扫不过来呢！！一间小小的房子就很好了，感觉很温馨啊！”
不对，他更忙，因为圣芒哥的药剂师不用上课。
“是啊！我们早就认识了。”莉莉语气中有些得意，“……以前，我们都是一起做作业，一起上图书馆的；西弗勒斯知道很多东西呢！！当时我刚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幸亏有他的帮忙，才没有手忙脚乱。”
说完就低下头，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从头发下面偷偷看过来。
“……怎么样？！“小蝙蝠双手交叉胸前，看着眼前和他一起偷听的女生，闲闲问道。
小蝙蝠说着说着就脸红了，嗫嚅着说完了后半句：“……到时候，我，我，我请你来装饰房子，好吗？！”
艾比彻底呆住了——她忽略了一件事：在她心目中小蝙蝠是光芒四射的，他是将来了不起的魔药大师，横跨魔药和黑魔法两界的混血王子，苦心孤诣的斗士，被人误会憎恨乃至攻击都不曾改变其信念最最棒的人。
艾比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些事，也从来没有替他出过头；只是当波特他们发难的时候，自然地和他站在一起，一起骂架一起挥魔杖，一起被扣分一起关禁闭，替他分担原本应落在他一个人头上的麻烦。
——就像艾比说的，那就是一群青春期荷尔蒙过盛的白痴，做着愚蠢的事情而又不自知愚蠢；何必太把他们当一回事呢？！
西弗勒斯在心中轻轻地说：“谢谢你，艾比，我现在很幸福。”
艾比沉默了一会儿，扔下一颗炸弹：“莉莉，你知道波特喜欢你吗？”
“……我能理解……作为你的立场和处境，就是西里斯·布莱克，一个有家世背景的纯血巫师，也几乎没有在学校里找过他的弟弟——在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何况你呢……”艾比的声音很轻很慢，和小蝙蝠平常听见的不大一样。
“你敢不请我？！我烧了你的房子！”
莉莉大声叫道：“波特他们是混蛋！！”
艾比也被他呛到——好强大的幽默，接着又劝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