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当食死徒

    “那天晚上，我一走你们就离开了？”他继续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voldemort目光闪亮。

    艾比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还沾着泪水的眼睛一亮：“真的吗？您不会逼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

    看着这个女孩子好像小动物一样被压成一团，明明已经连呼吸都困难，小脸煞白煞白的，但还是死死撑住，绝不肯示弱——魔王慢慢放开了手，也收回了魔力威压——他大为意外，这个女孩出乎意料地有勇气，尽管她是那样地希望活下去。

    艾比知道自己至少过了这一关——她至少不需要被抽筋扒皮，也不需要当食死徒了，她全身虚脱，顿时高兴地哭出来了，情绪像泄闸的洪水一样爆发。

    “我并不知道。”voldemort斯文地含笑。

    要是两次都对小蛇的话做出一样的反应，那么才会通知voldemort；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不会找错人，而艾比除非不去丽痕书店，否则也是逃脱不了的。

    “因为你们的校长有些小小的不舒服——我希望他依然可以主持开学。”

    voldemort拨了拨覆在额头上的微卷黑发，轻轻架起修长的一条腿，语气淡然：“……为什么？”

    “没错。”

    “听到了，但是不敢回来。”

    ……

    艾比裹在毯子里，头低得很低，顿了一顿，慢慢地说：“……不，我不要……”

    “呜呜呜……呜呜……谢谢您，谢谢，my lord，我，我，对不起……”她扒着vodemort的胳膊哭了起来，一副又是委屈又是抱歉的样子，“呜呜……我是一个坏孩子……呜呜……”

    “……他们是我的亲人，没有办法啊……”——认命也没那么难。

    “……我的确不知道，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你来对角巷的话，一般会去丽痕书店，所以，我在门口放了一条小东西……”voldemort说得很慢。

    于是，她小小地扯了一些voldemort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lord voldemort，我，我想回家了……已经很晚了，他们会担心我的……我，我想他们了……好不好让我先回家呢？”

    voldemort饶有兴趣地看着艾比——她现在这副样子特别有趣，明明十分害怕，但又极力镇定，又是胡思乱想，又是唉声叹气。当她从他手里逃脱时，他并没有很生气，甚至是有些高兴的。

    “你很勇敢，很有骨气——我很高兴。……我原也没有打算让你当我的使徒……”

    voldemort微蹙的眉头倏然松开了，转向艾比，亲切地笑了笑。

    “接着就去了非洲，在埃及待到现在才回来？”

    “写的不错啊！”——口气不悦。

    voldemort抬起大手摸摸她的头，温言道：“当然了，乖孩子是应该早点回家才是。不过，我希望你明天的开学不会被耽误？”

    最妙的是，他预先想到，可能会有人碰巧做出与小蛇说的话一样的反应，所以，他让小蛇记住第一次对蛇语做出反应的人，然后再对此人说一次蛇语。

    “你就不怕得罪我？”

    他的声音像布道的牧师般温柔动人，艾比不觉疑惑——也不知是真是假？！

    话没有说下去，但是艾比已经明白了；他让那条小蛇假装装饰品缠在书店门口，然后对每一个进出书店的人说话——可是，只有懂蛇佬腔的人才会对它的话产生反应。

    “我，我想逛一逛对角巷……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艾比恨死了自己的这个打算。

    “为什么啊？”艾比奇道。

    “是的。”——所以您不是找上门来了么；真是好人做不得。

    他很高兴这个女孩没有辜负身为蛇语者的荣耀，她冷静，漂亮，出身高贵，魔法精湛；更加有趣的是，她不是一个徒有好看外表没有脑袋的花瓶，相反，她很聪明。

    话一说完，魔王陡然暴怒；艾比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通了电一样，突然间紧张了起来；对面的这个男人一把抓出艾比的手臂，眼睛瞬间瞪大了一些，一股凌厉凶狠的气息迎面扑来，旁边的烛火不住地狂舞着，好像世界末日一般，艾比也被吓得浑身发抖，手臂好像被捏地断掉了一样，整个人缩成一团。

    voldemort奇怪：“你在说什么？什么‘不要’？”

    艾比怯生生地抬眼看这个魔头，只觉得他眸光闪烁不定，深邃的目光中流动了血红的眸色，好像在想着什么；艾比心里更加害怕——这个喜怒无常的魔头不会改变主意了吧？！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赶紧溜了的好。

    “……从一见面开始，您打伤我，欺骗我的家人，到处搜捕我们，把美丽的碧翠山林弄得人心惶惶——那是我成长的地方！”艾比愤怒地陈述，努力控制自己的愤怒，“……逼得我们躲在外面不敢回来，逼得我不敢用真面目出现，还威胁我，吓唬我……”

    这个设计很简单，但是却又很有效。——艾比佩服，这个该死的馊主意她就想不出来。

    “然后喝了复方汤剂，假扮成其他人去对角巷买东西？”

    魔王大人看着抽抽噎噎的小艾比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猪一样扭动着，突然觉得很有趣很喜欢，就像当初孤儿院里比利的那只兔子——他喜欢那只可爱的小兔子，可是比利就是不肯给，于是，他就把它吊死了。

    艾比被他散发出来的浓重的魔力威压堵得快要死了，但还是低着头双手死死得互捏住，努力抵抗这种令人窒息的压力，心里拼命哭喊——不要屈服，不要被吓倒，不要害怕，大不了伸头一刀，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并不想成为食死徒！”艾比颤抖着从沙发椅上撑起来，浑身疼痛，满脸冷汗，可是神情却很倔强；她知道现在应该委曲求全，先保命再说，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要，要是，我没有来对角巷呢？或者，我没有去丽痕书店呢？”艾比不死心，难不成他要抢劫整辆霍格沃兹特快？！

    “你们在埃及没有听说有人在找你们吗？”

    “为什么不直接去霍格沃兹？既然知道有人在到处找你。”

    “您，您，您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对角巷的？”艾比还是有些不明白。

    艾比缓缓地抬起头，好像经过了很慎重的考虑，粉|嫩的小脸上是一种他不熟悉的凝重，她静静地说：“我不要从霍格沃兹退学，不要成为食死徒——尽管，您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魔法师；但是，我不要放弃我现在的生活。”

    艾比不敢看了，故意装作擦眼泪，低下头去——何必呢？！弄成这样。

    ——不管voldemort打的是什么主意，至少这会儿她是安全的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得把戏演好了，她现在应该像个任性的孩子受了委屈一样，或是强装镇定但是心里害怕的小孩子才对；在达成目的之后，就应该适当服个软，示个弱，这才是明智之举。

    但是，我绝不屈服；像个牲口一样在手臂上被打个烙印，然后屈从于暴力，去做自己都鄙视的事情，如果那样，我也枉活了两世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亲爱的西弗，可爱的邦尼，请给我力量；让我能勇敢地面对这一切，不惧怕任何邪恶暴力。

    “给贝克曼家报讯的那封信是你写的？”——这不是问题，是肯定。

    艾比打了一个寒颤，她能听出他口气里的狠厉——想到被闹得鸡飞狗跳的碧翠山林和高锥克山谷——魔王大人自是不怕招摇的。

    “当然了，我的小艾比。”voldemort微笑着站起身，来到艾比身边，俯下身子，柔声说：“……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是的。”

    魔王大人似乎被那句“斯莱特林的后裔”打动了，做在那里没有动，怒气渐渐平息，若有所思地看着艾比，微不可查地松了一下姿势，然后慢慢地开口：

    “那自然会有其他办法的。” voldemort不动声色地回答，“——只是可能会有些招摇！”

    林美好觉得无比丢人——她现在才了解当初小宝兄弟被小康师傅逼问的苦楚。——咳；一把辛酸泪，满嘴荒唐言啊！

    最令他感兴趣的是，她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思维方式；她奇特的看法给了他很大的惊奇，一些他以前未曾想过的问题突然间被摆上来了；不过——倒要谢谢她，

    过于害怕之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艾比觉得全身无力，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难道这一切的伤害，胁迫和恐惧，能成为我愿意追随您的理由吗？了不起的lord voldemort，难道我——斯莱特林的后裔，看起来像个没骨头的懦夫吗？因为害怕就屈膝投降？”艾比的声音有些颤抖无力，但是还是倔强地说完了——她唯一的筹码只有血统了。

    “是的。”

    “那，那，那您怎么——” 逮到我的？艾比轻声，她更糊涂了。

    她开始感觉肺部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呼吸都困难了，艾比只得张开嘴像小金鱼一样喘气，每喘一口气，咽喉和肺部都好像被火烧一样痛苦，然后疼痛渐渐蔓延到背部，脊柱好像被压裂了般，坐都坐不住了。

    很多愤怒的情绪不是没有，只是对方太强大了，她不敢，只能忍气吞声，做小伏低，但是，有些事是忍不了的——如果这个时候不抗住，以后恐怕会更难过。

    想到这里，voldemort的眼神暗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以前了，最近不知怎的，时不时地回想以前的事。他的目光转向艾比，难道是——因为‘那个’的缘故吗？

    ——他可以杀了我，可以用‘钻心剜骨’来折磨我，让我从今以后都得在医院里呆着。

    voldemort和艾比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倚着昏黄的火光一问一答；问话的人淡漠自然，答话的人老实可怜——活脱脱一副检察机关审贪污犯人的模样啊。

    艾比看见他的脸对着她，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这么清楚看voldemort的脸。——诚然，他曾经是个很俊美的男人；但是，现在他的大半容颜完全破灭了，好像被一种奇怪的火焰烧伤了一样，扭曲的伤痕纠结地布满他的左颊、下巴、大部分额头还有一小部分右颊，宛如地狱来的使者，狰狞恐怖。

    “您过奖了。”——装傻。

    voldemort沉默了一会儿，艾比不敢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