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迷失
我一听急了。
脖子上一热,他的头稍稍侧过,湿濡的唇瓣竟然贴着我耳后肌肤轻柔滑过,我抑制不住的微微一颤,他左手探过来捧住我的脸,唇片继续游移,舌尖轻轻舔舐我的耳垂。
敦达里本是经我允许站着回话,一听这个,又跪下了,诚惶诚恐的说:“回格格的话,八爷每日忙着勤练武艺,不但学了满文,还学了汉文,日日温习,未曾懈怠!八爷绝对没有沾染女色,奴才们也绝不敢带爷做那不好的事。若奴才撒谎,或是带坏了主子,甘愿受罚。”
“什……什么怎么办?”我用力推他,无奈他将我抱得死紧。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脖子一侧瘙痒难耐,似乎有虫子在叮我,我懒懒的挥了挥手,呢喃:“烦人!”
那种无力的眩晕感再度袭来,我喘息着,终于忍受不住的叫道:“是!是!是!我喜欢……我承认我喜欢你吻我,可是……”他低下头再度封住我的声音。
只一瞬间我脸上便噌的烧了起来,皇太极这小子也太可恶了吧,居然连这种事也拿来记,这算是在练笔吗?我忿忿的将书册阖在脸上遮羞,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不同于普通的墨香,似乎墨里另外掺了其他的香料。
他的手劲忽然加大,竟从我长袍右衽襟口处伸了进来,摸索着说:“那这样呢?”
“东哥……你会帮我吧?”他的声音谙哑,我才浮起的理智又被他压了回去,昏昏的乱成一团。
自打皇太极住进东暖阁,为了便于办公和休息,便又将东暖阁隔成了南北两间,南间炕上办公,里面那间的北炕安寝。
“我爱你!”他轻叹一声,微微一挺身,我“啊”地张口低呼,双眼迷惘的瞪大,红潮遍布全身,四肢紧张得微微战栗。
我看着皇太极长大的,外头都传言说我“表姐如母”,其实皇太极起居一应都由这两个哈哈珠子负责,我的看顾和爱护云云,反而成了一个幌子。凭皇太极打小的那股子机敏劲,他不给我捣蛋就已经不错了。
“东哥,你要帮我……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床幔嗦嗦一动,我立即全身僵硬,紧张的把眼闭上。
刚到屋门前,便见廊下栓着的两条猎犬。那两条立直了甚至比我还高的大狗,见到我时兴奋得扑在我身上不停的吐舌头,换作平时我早笑翻了,可是今儿心里正堵着呢,不禁厉声叱道:“滚一边去!”
“那个……”我定了定神。忽然心头一惊,看他方才的表现,莫不是这个孩子当真有问题?“这个……”我尴尬的举起左手食指挠着鬓角,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以启口。问得白了,怕伤他自尊,问的浅了,怕他听不明白……而且,我的身份也挺尴尬,即使亲如姐弟,这种事情好像也不大适合由我来问吧?
里侧的乌木漆柱上有个蝙蝠灵芝的图案,我愣愣的盯着它眼皮一眨不眨,直到眼珠开始发酸。
“好,我帮你,你不要担心,别怕,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我吸了口气,“但是你得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到底哪里不行了?”说完这句,我脸上又是烫了一下。
我也不去管这到底写的什么意思,瞧这字迹是皇太极亲笔,我便顺着每个字的笔画端详他的字迹。一直翻到字迹的最后,记录的是:戊申年三月二十八日始,四月初二日终。
我全身发颤,无力的瘫倒在床榻上,他伸手抓紧我的手,五指交错握着:“你难道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我亲你么?”
“东哥。”他轻声喊我。
我脸颊腾地烧了起来,赶紧低下头,手指在桌面上画圈圈,小声嘀咕:“是你逼我说的那么直白的……我也是担心你……啊——”
我心一暖,几乎便要转身抱住他,然而只在一瞬之间,身后之人已轻轻翻身下床。我反倒又不好意思吭声了,只得继续装睡。
衣衫尽解,他的手游走不定,不停的在我身上点燃一簇簇欲望的火焰。我扭动着身躯低声娇喘,内心抑制不住狂烈汹涌的欢愉和颤慄,伸出胳膊搂紧他。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真是男生女相。
我茫然的僵直在门后,无力挪移半步,忽听“嗒”地一响,猛抬头,皇太极已然直立在我面前。
我倒吸一口冷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没工夫费心思量,只是焦急的问道:“那……那该怎么办?”
“我?”
我呆滞的点了点头。
“是啊。”我倏地把脸凑近他,“你不觉得你应该娶个妻子吗?”
他闻言抬头,满脸困惑。
他用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硬逼着我与他对视,我羞得连连蹬脚:“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的右手此时正探入我的衣襟,隔了一件单薄的中衣,紧贴在我的左胸口。我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里有种说不出的眩晕感,只觉手足无力,肢体发软,嗓子口又干又涩,嘴角抽动着竟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东哥……”他在北炕床榻上放下我,脸凑近,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弯翘的眼睫,乌黑的眼眸中闪动着狂热的深情,那张脸是那么的年轻……
“没有!格格尽可放心……”
那狗兴许没听懂人话,呜呜的摇着尾巴,倒是洒扫上的仆妇给吓坏了,赶忙上前打笑脸陪不是,忙忙的把狗牵走。我撇了撇嘴,悻悻的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一声低沉的嗤笑响起:“就这么兴师动众的跑来我房里睡觉,居然还敢嫌我烦人?”
“你想要我娶妻?”他不冷不热的搁下笔管。
轰地声,我大脑里变成一片空白!所有思维理智统统被抛得一干二净,一切感官能闻到的,听到的,看到的只有一个他。
葛戴走后,我一个人呆坐炕头,等了一炷香后便有些意兴阑珊。看着炕桌上堆着的成叠书册,我从一旁的炕几抽上本册子,舒舒服服的在软枕上歪了,然后翻看册子。
他一瞬不瞬的盯住了我,幽黑的眸光闪动,那张俊朗的脸上竟如同罩上一层千年寒冰。我打了个哆嗦,不觉自责起来,好似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是。”
我红着脸,裹着被子掀开幔帐跳下床,蹑手蹑脚像做贼似的拣一件穿一件。好容易套上中衣长裤,溜眼一看,外袍居然丢在靠门处——啊,啊……之前到底是怎么扔到这儿的呀?
“放心?”我真怒了,气愤愤的拍桌而起,“都这样了,你们让我的心放哪去了?”
“那好,先说一遍来听。“
感觉到他在我体内缓缓律动,由慢及快……我喘息着逸出一声声呻|吟,疯狂得再也不能自已。
“没有!我不缺东西!什么都不缺!”我移近了点,手抚在桌沿上来回磨蹭,“我倒觉得你缺了点什么……”
“哦……”随口答了声,我低下头,心脏的跳动有些紊乱,似乎还没能从方才的悸动中调整过来。
我低呼一声,被他重新抱回床内,他静静的坐在床沿上看着我,眼底交汇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芒。
我哪里还按捺得住,心里憋得快炸了,挥挥手,不再搭理他,急匆匆的跨出门槛往东暖阁奔去。
敦达里和安达里两个是皇太极的哈哈珠子,孟古姐姐过世后,努尔哈赤从一堆家生奴才里挑出两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放到皇太极身边伺候。打小陪读陪练陪玩陪挨打挨罚,到如今皇太极的大小事都由他俩张罗伺候。
我意识模糊,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翻个身继续睡:“嗯,一边玩去……”
“玩?”
“是……”尴尬中透着紧张的颤意,竟是葛戴略为谙哑的声音,“东哥格格怜惜八爷幼年失母照拂,婚事迟迟未定,年岁渐长,身边没个贴心人服侍,故此特将奴才赠与八爷收房。爷主子垂怜,奴才今日方才得蒙宠幸……日后自当谨遵格格往日教诲,一心一意服侍八爷,如侍前主,恪守本分……”
“找我有事?”他面不改色的扶我坐直了身子,右手很自然的拿开。
“你们……现在东暖阁除了你俩在八阿哥跟前伺候,那房里可有丫头……”
“嗯,倒还算是个机灵的丫头。起身吧,回头叫敦达里在起居注上记档。”
我心里一惊,神智稍稍拉回,忙摁住他的手,叫道:“皇……”才吐了一个音,唇上一热,竟被他湿润温软的双唇牢牢封住,舌尖轻挑,灵巧的滑入我的嘴里,与我唇舌交缠在一起。
他愣住,直直的看着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眯眼细细打量了眼敦达里,因岁数还小,和皇太极比起来,他的身量不高,瘦细的肩膀耷拉着,一张脸倒是显得眉清目秀的。
一只大手从身后绕过来,环住我的腰,我怕痒,扭动着嗔道:“痒啊……”
一阵酥麻的异样感觉在心底迅速散开,我“啊”地逸出一声低呼,呼吸不由沉重起来:“皇……皇太极……”
“要你面对你的真心,要你说实话……”他低下头在我唇上轻啄,“你喜欢么?说你喜欢……”
“你先出去,吩咐厨房备点点心,一会儿送来。”
“我哪里骗你?”他仍是一本正经。
鞋子还脱在南炕下,所以我只能踮着光脚丫踩着冰冷的地面跑了过去,四月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
我走过去时,东暖阁的门是些微敞开着的,房内静悄悄的不闻一丝动静。南炕上摆着炕桌,然而皇太极却并未照常理那般端坐在炕桌后。
“什么事?”他盘腿上炕,在炕桌前坐了,一手取了毛笔蘸墨,一手翻册子。
我眩晕,在他的温存间迷失自我……
我应了声,门外才躬着身走进来一个十岁出头的青衣少年,脸上堆着笑,跨进门槛后先打了个千儿:“敦达里给格格请安。”
整日和两个哈哈珠子厮混,别说结交同龄单身女子了,就是连个丫头都没有,这还像话吗?难道皇太极真是有什么不良嗜好?
过得盏茶工夫,西屋外头葛戴小声的容禀:“格格,敦达里来了。”
“是。”
蒙着脸,我脑子里想象着等一会儿见着皇太极,是要先质问他这书册的事呢,还是先盘问他关于女色的事?左思右想,浮想联翩,到最后意识朦胧,渐渐的瞌睡虫一只两只的爬了进来……
她嫣然一笑,提醒我说:“那格格可别弄乱了这房里的东西,不然八爷定要生气的。”
“你抬起头来。”
有细微的呼吸声渐渐贴近我,我似乎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穿梭。许久后,一声温柔的吁叹在耳畔轻轻响起,声虽低,却如同一粒细小的石子投入我的心湖,波澜不惊的湖面顿时被击起层层涟漪。
“……如有人问起,你懂得如何说话了?”
真是一群笨蛋!我是怕他学坏吗?我怕的就是他学不坏!
可是……
他突然恢复正常,收起嬉戏之态,我原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为何,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
“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我眼神迷离,只能在他身下虚弱的喘息,身心皆已被他俘虏,再不能挣扎逃脱。
“……好玩么?”皇太极沙哑着声,“不可以一个人睡觉,要睡也得等我陪你一起……”
“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终于绕到了主题上:“八阿哥在外头可曾……见过什么……女眷……”
倏地,我身子一震,神情微变,奋力撑起身子低呼:“你骗我!”此时的我已是云鬓散乱,衣衫半敞,我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那丫头跪在门槛外磕头,我也听不清她说什么,倒是说着说着哭起来了,然后帘子一动,葛戴进了暖阁:“格格莫难为她们了,消消气吧。不怪那些小丫头,是八爷放了狠话的,这东暖阁除了敦达里和安达里两个,谁也不许踏脚进来,说是哪个敢胡乱看了这房里的东西,就要挖了眼珠,若是听了房里的话,更要拔了舌头。”
“还装?你分明就是在耍我……唔!”他低下头吻我,先是细细的,柔柔的,慢慢力道加重,变得犹如狂风海啸般,像是要顷刻间吞噬了我。
苍天啊……我咬了咬唇,脸颊滚烫。我真是造孽啊!这要放在现代,是否够格给我扣上个诱/奸未成年少年的罪名,判刑入狱?
“皇太极!”我用力推他,他只是不理,肩膀微耸,似乎在颤抖。“皇太极……”
要命了!怎么当真会有这种事情?难怪这小子从小就是古古怪怪的,我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是怎么了我?难道当真是欲求不满?所以一时冲昏头脑,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就和这小鬼……噢!我心里懊恼的哀号。我以后要如何面对皇太极?我……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我摇头:“我在这等皇太极,这小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想,我可能是睡魇了,所以胸口才会有这种沉闷难受的感觉。
葛戴人是进来了,可也不敢近前,只是缩在门边上。我嘴角抽搐,最后颓然的说:“你把门口那丫头领出去吧,她这样哭得我脑壳疼。”
葛戴临走又不放心:“格格今天累了一天,脸上倦色都掩不住了,可要回房歇一会儿?”
方在门口拣了外袍,正欲转身,忽听外头南间内有人在说话,细细一辨,竟是皇太极低沉的嗓音。我心跳突然加快,尴尬的站在门口,一时竟忘了进退。
“什么这个那个的?”他纳闷的抬起头来,“有什么事尽管说,是不是最近又闯祸了?”
“我对女人有莫名的恐惧感……只有你例外。”
四目相对,目光交凝,我无语,只是觉得身子微微发颤,心中有难言的酸楚。他先是愣了下,转而弯腰抱起我。
“啊?”百转千折,我被搅得糊里糊涂的脑子终于有了一分清醒,难道……这是真的?“你……你真的……不行么?”
“那个……就当我没说……”
“嗯……嗯……”我不受控制的哼了两声,思维一度呈现混乱。他拨开我挡在胸前的手,悉悉窣窣中我似乎感觉到他竟已解开了我的衣襟扣子。
过了好一会儿,房内寂静无声,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侧身扭头——果然床上已没了皇太极的人影。我松了口气,一个骨碌翻身坐起,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全身赤/裸时,不觉脸又红了,目光匆匆一扫,却发现地上衣物凌乱,东一件西一条的扔得满地都是。
“东哥……”他温柔的吻我。
而现在,我这个挂名的监护人便摆出了一副关爱的姿态,敦达里也是个聪明人,我才一开口,他便立马接话,不但主动交代最近皇太极的日常生活以及工作动向,甚至还把他最近结交了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事无巨细的交代得一清二楚。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该死的,他那什么眼神啊,跟束冷冻激光一样,能活活把人给冻死。我舔舔唇,相当艰难的解释,“而是,你年纪大了,至今却还是……那个……”我把心一横,索性把话挑明,这等支支吾吾的不爽利真叫人难受,“皇太极,你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你到底是真的清心寡欲呢?还是能让你那个的,其实……不是女人?”
我羞得全身发烫,理智告诉我,这样子是不对的,眼前的这个人充其量只能做我的弟弟,他还那么小……
我垂下眼睑,一颗心微微发颤。他伸臂抱住我,下颌支着我的额头:“我很贪心,我要你的一辈子……你肯不肯给?”我一震,他突然加大拥抱的力度,将我的脸颊紧贴上他的胸口,我能清晰的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辈子,不离不弃……东哥,你就是我的一生。”
激|情退去,我蜷着身子不敢动,皇太极就在我背后,只是不知他此刻在干什么,想什么……他是睡了,还是醒着?
我听得面皮直抽,这孩子好生会来事,不但有眼力见,一点就透,还非常伶牙俐齿,叙事条理清晰。难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教出什么样的奴才?
“人呢?都野哪玩去了?这东暖阁的屋子就那么不值得上心了?一个个都偷懒……”我平时对奴才并不苛求,但今儿是心里压着一股邪火,总觉得发散不出来,憋得心慌不安。
迷失间感觉身子腾空,皇太极抱了我大步往北间寝室走,我无力的攀住他的肩膀,眼神迷散朦胧,只能羞怯的看着那张年轻而又俊逸的脸孔。
葛戴低声应后,随即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我一愣,四月初二不就是前天?这两个日期我怎么觉得特别眼熟呢?心中一动,便又匆匆往前翻页,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终于确定这本册子上记得满当当的日期不是别的,正是我每月月信。
看到那两条猎犬,我便知道皇太极这会儿已经回来了,这时候他若不在明间,便是窝在自己的房里看账本。踏入明间时,我朝东暖阁的帘子上扫了两眼,示意屋里的奴才不许做声,悄悄回了西屋。
我探头探脑的又到北间踱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正主儿,东暖阁里空荡荡的,别说皇太极,连个端茶递水的丫头也不见,我喊了两声,一个在明间打扫的丫头在门外应了声,却不进来。
“没……”我回过神来,瞪眼,“胡说八道,我能闯什么祸?”
“地上凉。”
我闷哼一声,瞌睡虫顿时跑得一个不剩,脸上的书册被震落了下来,无可闪避的正对上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
“那是短缺了什么?”
我低头看了眼炕桌上堆的如小山般的账目文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醒了?”
我这是做什么呢?竟然憋了那么大火气,莫名其妙的就使起小性子来。
满满一本歪歪扭扭的蝌蚪文,我翻白眼,又重新从炕几上抽了几本,终于找到一本写的不是满文,而是汉字。翻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仍是如天书一般,没有记录什么事,只是写了一些日期。我掐指算了算,基本上每个日期都是相差一个月上下。
我垂下眼,无语。
上身猛地被人往后一推,跟着一阵晕眩,竟是瞬间被他推倒在炕褥上。他压在我身上,头靠在我脸颊边。我大受刺|激,正欲张口尖叫,忽然他身子微微颤了颤,搂着我语带哽咽:“怎么办?东哥……”
我摆摆手:“这些账本就是让我看,我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