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迷途幻梦
学算学？在姜常陈的记忆中，这都应该是发生在前天的事情了。此刻的他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感知——难道他仅仅睡了两个时辰，就经历了两天的梦吗？
姜常陈感到不可置信，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震惊。他抬起头，目光与陈少薇关切的眼神相遇。那些在梦中所经历的追杀、失去朋友的痛苦，以及那些仿佛真实的绝望，一一浮现在他的心头。情绪的洪流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他没有忍住，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哭得非常伤心。
“傻孩子，你怎么了？”陈少薇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爱怜，她温柔地抚摸着姜常陈的后背，试图安慰他，“怎么了啊？一觉醒来就哭成这样。”
姜常陈努力压抑着心中的难受，他擦着不由自主涌出的泪水，声音哽咽地说道：“没事的，没事。”他不想让母亲担心，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动荡。
“就是我做的这个梦……让我有些不适。”姜常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但那笑容中，隐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恐惧和不安。
陈少薇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儿子一定经历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梦。她继续轻抚着姜常陈的背，用她的温暖和关爱，试图驱散他的恐惧，给予他安慰和力量。
“好啦，好啦，没事了。梦都是假的，醒来就没事了。”陈少薇的声音柔和，她拿出手帕擦拭着姜常陈的眼泪“快起床去洗把脸吧，你看你，都要哭成小花猫了”
姜常陈在母亲的安抚下，心中的恐慌和不安逐渐平息。他含着泪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感激——那一切的恐惧和逃亡，不过是一场梦，现实中的他仍然安全，家人也依旧在他的身边。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下人打好水的脸盆旁，让清凉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脸庞。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带走了最后一丝惊惶和不安。姜常陈洗完了脸，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情突然舒畅了许多，一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感油然而生。
他跟着母亲步入了后堂，那里充满了家的温馨和安宁。见到了父亲姜和，以及自己敬爱的祖父祖母，他们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正温暖地注视着他。瞬间，姜常陈觉得这一切真的很美好，这些日常中被忽略的温馨瞬间，此刻显得尤为珍贵。
“我让你好好学算学，你却跑去睡觉？”姜和仍旧像以前一样，那么严厉。。
姜常陈挠着头说道：“我，我只是太困了。”面对父亲的责备，他此刻感到有些愧疚。
“哼，”姜和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就这样你还想跟我学习经商吗？”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姜常陈，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肯定的回答。
姜常陈赶忙回应道：“我吃完饭就赶紧去学习，绝对不会再睡着了！我一定会跟爹你好好学习的。”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坚定。
说着，他又转向祖父姜平，问道：“祖父，我们今天有一起下棋吗？”。
姜平听了愣了一下，说道：“大孙子，我们现在才刚见面呀，怎么了？为什么问我今天有没有跟你下棋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对孙子的问题感到不解。
“没事，没事。”姜常陈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回应。他其实并不想多谈那个梦，因为在梦中，他经历了太多不美好的回忆，那些恐惧和绝望的感觉，他不愿再去回想。
姜平却仍旧一脸诧异的看着姜常陈，不理解他的意思。
语罢，姜常陈跟陈少薇纷纷落座，刚拿起了碗筷，还没来得及品尝几口家中的饭菜，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家丁急促的叫喊声。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家丁的声音打破了宅院的宁静。
这句话在姜常陈耳中回响，让他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熟悉。
“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大惊小怪地？”姜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显然对家丁的慌张有些不满。
“老爷，听城中人说，就在不久前神城出现了神迹。”家丁喘着粗气，急切地报告着这个惊人的消息。
姜常陈听到了这句话，突然间思绪就回到了学院的那一天，一名报子高喊着“出大事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的心中一颤，手中的筷子没有抓稳，突然掉在了地上
但是为什么，这时间点却对不上了，神城神迹，不应该出现在明天吗？
而一旁的陈少薇则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轻轻地替他拾起了地上的筷子，放回他的手中。
“好啊，好啊，神城出现神迹，这可是大事，我们也一定要去祭拜”姜和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欣喜和狂热的笑容。
“爹，不行，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姜常陈心中一紧，他立马起身打断了姜和的话，但是，突然间，姜常陈自己愣住了，他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是我爹。”姜常陈目光如炬，直视着姜和，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此刻甚至打破了他以往以来对姜和的恐惧心理。
姜和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震惊了，他不解地看着姜常陈，眼中满是疑惑：“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爹啊，你为何会这么说？”
姜常陈却不为所动，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我爹并不是个虔诚的黄道教信徒，对于神城神迹，我相信真正的他听到这个消息，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
姜常陈的话音刚落，屋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他，家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们的眼神空洞，嘴角僵硬，宛如失去了生命的假人。整个世界的光线也在这一刻变得昏暗起来，每个人的阴影都在墙壁上变得扭曲起来。
四周的一切都沉寂在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微弱声响，像是远处的风声，又像是窃窃私语，让人不寒而栗。家具的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
“咯咯咯……”突然，一串银铃般的小女孩的笑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在房间中回荡。那笑声清脆空灵，也带着几分不自然，它开始时显得微弱且遥远，仿佛从另一个空间飘来，逐渐变得近在咫尺。
姜常陈的心脏猛地一抽，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连忙以最快的速度回过头去，只见后堂的门口，一个红色衣服的小孩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而过，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姜常陈心急如焚，正要冲出门去追寻那抹红色的身影，但当他跑到门口，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小女孩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门外的世界依旧平静如常，庭院静谧无声。
姜常陈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慌乱，后背布满了冷汗，寒意沿着脊椎骨直冲脑门。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正在侵蚀着他的理智。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他知道了，这才是梦，噩梦。他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上顿时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然而，这并没有像预期中那样将他从梦境中唤醒。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梦，那为什么他醒不过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感官，那隐隐作痛的脸颊提醒着他，这一切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姜常陈的思绪在混乱和恐惧中挣扎，他不知道接下来该相信什么，又该做些什么，自己或许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逃离这个噩梦的方法。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地转身，准备再次好好审视这个他曾经熟悉的家人。
但是，当姜常陈转身回到屋内，一幕令他难以置信的场景映入眼帘。原本应该坐满人的餐桌上，此刻却空无一人，一片死寂。他的父母、祖父祖母，包括那个急匆匆来报信的下人，都不见了踪影。
餐桌上的菜肴依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却无人品尝；杯中的清水依旧清澈，整个后堂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空旷和寂静所笼罩，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