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晓前的守望

    夜色如墨，笼罩着神城之外的广阔森林。李怀人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随行的护卫们则围坐在篝火旁，火光在他们的脸上跳跃，映照出他们的轮廓。

    祭祀的仪式从昨夜开始，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百姓们仍旧在络绎不绝地排着长队，而黄道教的教徒们在神城外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他们手持火把，口中念诵着古老的祷词，祈求神明的赐福。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色逐渐淡去，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星辰一颗颗隐去，仿佛在为即将升起的朝阳让路。李怀人从马车上走了下去，伸展了一下因长时间静坐而变得僵硬的身躯，他的目光穿透了稀薄的晨雾，凝视着远方的地平线。

    破晓前的宁静中，只有偶尔传来的木柴在篝火中噼啪作响的声音，以及百姓们低沉而有力的祈祷声。李怀人深吸一口清晨的空气，感受着即将到来的新的开始。

    终于，第一缕阳光刺破了夜幕，如同利剑一般划过天际，将光明带给了大地。阳光洒在了众人的身上，温暖而神圣。

    李怀人闭上双眼，沐浴在这晨光之中。

    &34;城主！&34; 这时，一名士兵骑着骏马急驰而来，来到了车队旁边。

    &34;城主，消息已经带到，在我回来之前南康城外已经聚集了近千名黄道教教徒了。&34;

    &34;好！&34; 李怀人闻言，非常高兴，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他相信，这次庆典若是成功举办，不仅会为南康城带来前所未有的繁荣，也将开启南康城与黄道教历史上崭新的篇章。这将是一次历史性的盛会，一次精神与信仰的盛宴，将会被后人传颂和铭记。

    此刻，在熙熙攘攘的百姓队伍中，姜常陈的目光穿过层层人群，凝视着越来越近的祭坛。他的心中异常激动，但这份激动并非源于对祭祀的期待，而是一种即将解脱的释然。他知道，一旦祭祀完毕，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中去。

    众学子们也不再像刚来时那么亢奋，每个人都显得很是疲惫，毕竟从昨日中午到今日早上，没有人休息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只有偶尔传来的低语和叹息。

    “去你m的，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这时，一声怒吼划破了周围的宁静，在姜常陈的不远处，两个陌生人的争执迅速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说话之人是一个商贩打扮的人，膀大腰圆，十分肥胖，脸上的横肉在愤怒中颤抖。而另一个人，穿着一件无袖背心，一身的肌肉非常明显，在晨光中闪着油光，看打扮像个经常劳作的劳工。

    这些人在这里等的久了，本身就有点烦躁了，此刻被这么一吼，劳工心中的不满也爆发了出来。

    “踩到你又怎样？你是个什么东西，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劳工的声音如同雷霆，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

    “你这人，说话还挺冲的啊！想死是不是？！”商贩皱起了眉头，声音提高了几分，他的脸上露出了威胁的神情。

    “我说话冲？你这死胖子，说话又是个什么态度，还骂人？他奶奶的，sb！”劳工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他的每一字都像是重锤，砸在了商贩的心口。

    两人的争吵声逐渐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一些疲惫的百姓也因为这场争执而找到了一丝消遣，开始围观起来。

    “踩了人不道歉，还敢这么嚣张，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真是没有教养！”商贩指着劳工的鼻子，他的话语尖酸刻薄。

    “你说什么？你tm才是有爹生没娘教！”劳工顿时大怒，上去就用力推了商贩一把，商贩被推得向后跌去，把他身后的人都给撞的一个踉跄，要不是人多估计早就栽倒在地上了。

    “脑子有病吧，推什么推！”商贩身后的人也顿时不乐意了，场面开始变得混乱。

    而那商贩被推这一把顿时大怒，撸起袖子就要朝那劳工打去，周围人见此想要劝个架，却被这商贩一把甩开，用力非常的大，丝毫不留情面，那劝架之人也是非常恼火，开始骂起那个商贩，顿时整个场景乱成了一团。

    姜常陈都看呆了，不是，不就是踩个鞋子吗？有必要闹成这样吗？简直有辱斯文，对，读书人都说有辱斯文。

    &34;要不我们也加入进去吧，这样大家发泄一下肯定会轻松不少。&34;叶凡在一旁不嫌事大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似乎很喜欢这混乱的场面。姜常陈听后，只是无奈地白了他一眼。

    此刻，争吵已经升级，原本只是两个人的口角，现在却演变成六七个人的混战。愤怒和不满在人群中蔓延，如同一股无法遏制的洪流。

    “你个不要脸的！”那劳工的声音愈发高亢，他一边骂着，一边冲上前去，对着那商贩狠狠地挥出了一拳。商贩猝不及防，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稳。

    “你来啊，你来打我啊！”劳工在一旁嚣张地挑衅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都给我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穿透了周围的喧嚣，说话之人是负责维持秩序的南康城城卫队队长。他大步流星地向众人走来，气势如虹，每个人看到他都纷纷给他让出了道路，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一种无声的命令。

    队长走到争吵的人群中，他的眼神如电，瞪着那些争吵不休的人，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们几个，再打就给我滚！”他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凛冽而刺骨。

    众人在城卫队队长那雷霆般的一喝之下，顿时被震住了，纷纷噤声。他们偷偷瞄向队长，只见他脸上的严厉表情如刀削斧凿般深邃，令人不敢直视。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惶恐与不安。他们可招惹不起这些军爷，对方的权威与力量，足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压制。

    就在此时，南康城的方向，天际线上升腾起一股浓烟，这股烟不同于日常的炊烟，它浓黑如墨，直冲云霄，如同不祥的预兆，将原本明媚的蓝天染上了一层阴霾。

    “是狼烟”一位年过古稀，被亲人搀扶的老者缓缓抬起头来，用那沙哑而颤抖的声音说道。他的眼中透露出了一丝沧桑与不安。

    狼烟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信号，他们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这股烟究竟意味着什么。

    狼烟宣告着战争与危机的来临，它的升起，如同一声无声的呐喊，打破了南康城上空的宁静。

    “快保护平民！”城卫队队长看到狼烟后大惊失色，他刚喊出这一句话，突然之间，天空中划过一声尖锐的呼啸，紧接着是一声令人心胆俱裂的闷响。城卫队队长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他的双眼猛地睁大，充满了震惊与不信。一支利箭，带着致命的力量，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的生命在瞬间夺走。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还在争吵的人群，此刻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看着城卫队队长倒下的身躯，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这支利箭，不仅是对城卫队队长的致命一击，也是对整个南康城的严峻警告。战争，已经无情地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