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苦的圣人
维奥莱特踏入酒吧，在他跨入门槛之后，脚下的木地板就像是被打搅了好梦的老头一样，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酒吧内部的光线很黯淡，收拾得很干净，并不脏乱，墙上的装饰物少得可怜，似乎深处有一幅画像，里面现在没有人，褪色的窗帘和轻微磨损的露筋桌面等地方细微处透露着岁月的痕迹。
室内一侧是吧台，一个穿着普通巫师袍的中年男人站在后面，用一块抹布擦着杯具，他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有一头长长的红褐色头发，以及一把胡子，他们长得非常相似，只是此人的鼻梁又高又直，完全没有一点扭曲的痕迹。
维奥莱特走上前去，出声道：“邓布利多先生您好，我找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
老板抬头睨了他一眼，手里的动作停下了。
这个时候维奥莱特才发现，这个人的眼睛颜色也比身为教授的邓布利多暗沉一些，并没有那么明亮。
“他在二楼，你自己上去找他。”老板说着，并没有收回审视的目光。
维奥莱特谢过他，转身寻找楼梯。
就在这时，老板又出声了：“小子，你是怎么觉得我是邓布利多的。”
维奥莱特还没回答，楼梯的方向就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阿不思·邓布利多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今天的装束和平时很不一样，维奥莱特已经和霍格沃茨所有师生一样，早已完全习惯了这位副校长对颜色各异的袍子的执着。
但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今天的穿着很寻常——简简单单的深灰色西装，内搭浅灰色马甲，抛开那长到胸口的胡子和头发，简直比维奥莱特第一次见他时还要贴合普通人。毕竟这个年代，也并没有什么人喜欢穿紫红色，是吧？
老板抬头看了邓布利多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就好像从鼻孔里重重地喷了一口气，他一把将抹布丢在吧台上，转身走到隔间里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冲维奥莱特招招手：“没事，上来吧。”
维奥莱特便走上前去。
楼梯又陡又窄，还歪歪扭扭的，为了安全起见，两人需要扶着两侧，才能够平稳地上阁楼。
阁楼内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和装饰，地面上也没有丝毫灰尘。
“教授，您今天找我是和外面的告示有关吗？”维奥莱特仰起头问。
不得不说少年的身体依旧没有发育完全，虽然正处于身体抽条的年纪，但目前还是只能仰望。
邓布利多：“有些关系，但不多。说起来我本来应该给你准备一张沙发的，但是这里实在没有可以用来变形的东西”
他十分自然地发散着话题，环顾一周，面色温和地又把视线放回到维奥莱特身上。
“那就只能委屈你站一会儿了。好啦，我叫你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首先要恭喜你，维奥莱特，你的结业审批通过以后，魔法部也对你解除了踪丝追踪，你可以独立在校外使用魔法了。”
维奥莱特有些意外，本来他已经做好了以后施法都找有成年巫师在的地方了，没想到会有意外之喜。
他本以为能够提前结业就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您和校长为我忙碌了许多。”维奥莱特轻声说，“我本以为魔法部不会允许，要等十七岁呢。”
邓布利多微笑：“不只是我们，几乎所有教师都在申请书上签了字。维奥莱特，教授们都是希望优秀的学生可以获得好的前程的，不应该让未成年作为理由成为限制你。”
维奥莱特脸上淡定，心里已经觉得受之有愧了。
“好啦，我们继续吧。第二件事，确实和你看到的东西有关。我想你应该知道格林德沃和他的巫粹党吧。”
维奥莱特点点头，心里已经在想，邓布利多是不是需要他做点什么了。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和帮扶。
在这一点上完全可以参考斯拉格霍恩，他对每个看上的学生都倾尽全力地扶持，从中收取自己想要的，达到双赢。
维奥莱特想，如果邓布利多需要他做什么的话，他也不会推辞的。
无论是明确的指示，还是隐晦的引导，他都会精准地察觉出来。
“我知道你必然有自己的打算，但我仍想给你一点小小的建议——近期沉淀一段时间吧，如果你愿意的话，霍格莫德和对角巷都是很好的去处，或者愿意在霍格沃茨当个助教吗？凯特尔伯恩和梅里斯德，以及更多人，都会欢迎你的。”
维奥莱特：？？？
他丝毫不掩饰疑惑：“教授，您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摇了头。
“是和巫粹党有关吧，您把我叫过来，应该不是，或者说不仅仅是希望我留在安全的地方？”
邓布利多：“没错。”
维奥莱特明白了些什么，他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异常冷静的声音说道：“那就请您把所有打算都直接告诉我吧，吝啬您的仁慈，您应该知道，我可以接受任何事的。”
维奥莱特是从普通人的世界走来的巫师，看得见麻瓜界蠢蠢欲动的战争，也察觉得到巫师界的动荡。
从他当初从破釜酒吧第一脚踏入巫师界，听到那些客人交谈的时候，就察觉到端倪了。
如果只是听现在这点事情，维奥莱特完全没必要从霍格沃茨一直走到这里，没必要直观地感受到硝烟的苗头，邓布利多也绝不会费这个功夫。
因为这完全是一封信就能解决的事情。
可是邓布利多把他叫到这里后，却又没有立刻说出，甚至试图绕过原本的目的。
大约是临时更改吧。
语气和神态对不上之前的行动，以至于露出那么明显的破绽。
“请不要因为出于对学生的关心而改变您原本的想法。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一些，既然跟着您走上来，就不会因为任何事退缩。
“请您相信我，也相信您自己。”
仁慈的邓布利多。维奥莱特平静地想。
明明有那么多计谋，明明可以算无遗策，只需要狠得下心。自苦的圣人。
恐怕原本希望他去做的，也不是什么简单安全的事情。
邓布利多看着维奥莱特通透的蓝眼，最终叹气。
“好吧。”
邓布利多确实对维奥莱特有所期许，而这个期许也比维奥莱特预料的大一些。
他想要把维奥莱特，送到德国去。
维奥莱特：
国际非路网能支持他这么浪吗！！
还是说要偷渡？？？
“那么您需要我做什么呢？”维奥莱特扶额，“我相信您能够解决跨国方式的问题，但是——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怕放作话没人看的作话qaq——
诸君，我学会了卡文的精髓(′；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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