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撕裂
“嗯,茜梨,你已经醒了。”她坐起来,她的眼神似乎透露着浓厚的绝望。
赶紧把她扶起来。
“你要不要喝点水?”他问道。
楚茜梨摇了摇头,说:“算了。一点不喝。”
塞德斯皱起眉头,温柔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楚茜梨避开他的目光,低头不语。
塞德斯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你先休息吧。”
“塞德斯,我不行了。”
“胡说八道。”塞德斯生气了。
“是真的,我梦见姐姐了。”她笑起来,“很多事,我都知道了。”
“谢谢你,照顾我。”她扬起笑脸,“我知道沈远山,是我的父亲,我看了那封信,很抱歉,我偷看了。”
她看着乌黑黑的窗外,笑起来:“不值得,一切都是不值得的。”
“死了,什么事都不用想了,我的身体我比你明白,我身体一直不好,靠吃药,沈远山在公司的时候,给我弄了很多违禁药,为了维持容貌,现在终于变成毒死我的最后一根箭。”
“我去找沈远山。”塞德斯想起来,踉踉跄跄。
“不用啦,和我说说话吧。”她看着窗外,眼神温柔留恋,“姐姐就是在这里去世的。”
她仰着头,似乎在看什么。
窗外,下起了雨。
她看着雨天:“我们分手,也在雨天,那天雨好大,让我以后每次在雨天,都想去那天晚上。”
我的人生一直在雨里,她没有说出来。
她入神地看着窗外,眼神让塞德斯发毛,因为她姐姐生前也是这样的。
慈悲而温和,似乎放下了一切。
“我原谅了,原谅自己,原谅一切。”
她嘴角若有若无地笑容,疲惫地靠在枕头上。
她气息慢慢弱下来了,闭上眼睛:“好累,好累。”
“雨停了。”塞德斯沙哑地声音。
“停了。”塞德斯抱住她,感觉到她气息微弱,慢慢失去了温度,温暖的气息变凉了。
塞德斯想去叫医生,她拉着塞德斯:“不用啦,不用了。”
“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没有了。”她笑笑,这一生就是悲哀。
也许曾经得到过,一切都失去了,曾经点染金粉的日子,也都失去了。
沈远山在办公室,忽然心脏一阵阵抽疼,他望着雨后的窗外,眼神晦暗不明。
这样的痛苦,只有女儿被流掉的时候,感觉到了,他捂住心脏,有些疲惫。
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工作太久了,拿着西装准备回家。
一通电话,他有预感,发生了什么:“你好。”
“来医院,有件事告诉你。”
他冷笑,为什么要去,自己不想去。
“不来你会后悔的。”
江雪已经来了,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麻木了。
她看着楚茜梨急救的病房,她看着坐在地上的塞德斯,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为什么叫我来,我对以前的员工不负责。”沈远山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你的女儿,等着吧。”江雪平静地说,脸色如死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