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药石无医
“雪好厚啊。”楚茜梨推开窗帘，外面白雪覆盖了整个院子。
“我醒了。”她哒哒哒下楼。
塞德斯穿着黑色毛衣，一副居家的样子，在厨房里煎鸡排，看差不多了，关了火。
“吃饭吧。”塞德斯端过来鸡排，油汪汪的鸡排放在瓷盘。
她吃了一口，塞德斯捏着杯子：“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她喝着牛奶。
塞德斯拉开窗帘，窗外碧空如洗，太阳高高挂在太空雪地一片素白。
楚茜梨给奥瑞莉发了信息，奥瑞莉表示雪下的太大了，等雪化了再来吧。
塞德斯打开电视，自从楚茜梨来了，电视开得频率都高了。
他喝着橙汁，看新闻。
楚茜梨忧愁地看着雪地，大雪覆盖了所有的道路，铲雪车已经上路了，蔷薇山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到。
塞德斯倒是自得其乐。
楚茜心烦意乱，忍不住给朋友们发信息。
窗外，小鸟叽叽喳喳。
“这个天，竟然有鸟叫。”楚茜梨探头，虽然看不清，屋外的鸟叫声清脆悦耳。
“是我小时候养的鸟，我把它放飞了，说不定是它的后代。”塞德斯也站过来了。
楚茜梨坐在地毯上，托着脸：“今天没有工作吗？”
“有，我不去也没有关系，他们没有那么需要我。”塞德斯靠在柜子边，捏着手里的酒杯。
楚茜梨看着桌子上的花，想起来以前的塞德斯，志向远大，经常看到他深夜处理工作。
他曾有青云志，现在安于现状。
“以前，总感觉你很忙。”楚茜梨说完，自知失言。
“忙，那是从前了，现在一切有我母亲，我自然歇下来了。”他说得平淡，可楚茜梨不是别人，听出来那平静如水的声音下，冷如寒冰的绝望。
“闲下来，会不会很无聊？有没有四处旅游？”楚茜梨慢慢扒着橘子。
“等别人陪我一起去。”他笑起来。
楚茜梨下意识回答：“和谁？”
“还有谁？”他刚想调笑，还没开口。
司方神色慌张：“太子殿下，奥瑞莉小姐进了急救室。”
“我们走吧。”塞德斯神色紧张，楚茜梨急匆匆跑去拿衣服。
楚茜梨手颤抖着，塞德斯握住她的手：“会没事的！”
路上的雪融开了，路上平时明明看着很干净，现在地上却全是污水。
楚茜梨感受到自己的担心和紧张，她捂住心口，为什么那么紧张？明明不是很要好的关系，相处并没有很久。
江女士坐在那里等着，她在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噩耗。她麻木地看着医院的灯，真好，真的要彻底结束了。
楚茜梨隔得很远，看着塞德斯上前：“江女士，奥瑞莉还好吗？”
江女士缓慢摇头：“好？快死了，算不算好呢。”
“我很抱歉。”塞德斯充满歉意地回答，“任何需要帮助，请尽管开口。”
“让楚茜梨过来，来了还躲在后面。”
“茜梨。”塞德斯挥手。
“奥瑞莉怎么样了。”楚茜梨小心地问塞德斯。
“暂时死不了。”江女士冷冷回答。
“我……”楚茜梨觉得是自己没有尽好责任。
“等着吧。”江女士看上很不耐烦。
塞德斯拉着楚茜梨坐下，楚茜梨看着空旷的医院，奥瑞莉就在里面吗？她放空自己，她也会害怕吗？她那么娇贵，会不会更疼？
她觉得冷了，身体的疼开始蔓延，她猛地站起来：“我去喝口水。”
她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吃药，没有水，她只能干咽。
“吃得什么药？”塞德斯冷不防地出现。
楚茜梨吓得半死，本来干咽就很辛苦：“你干嘛？”
“吃得什么？”塞德斯脸色很差，楚茜梨觉得不能违背他，他肯定很生气。
“普普通通的药。”
“拿过来。”塞德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我不希望我自己拿。”
“止疼的，抑制情绪的，保护身体的。”她努力做出轻松的样子。
塞德斯几乎要晕倒，他感觉得心脏都在疼：“为什么？你的身体。”
他握住楚茜梨的双臂，楚茜梨垂下头：“我吃过违禁药嘛，医生说我身体有点损伤，还说我身体缺了一部分东西，就补补。”
“哪里的医生，我去调病例。”塞德斯立刻拿出手机。
“那个，那个，是黑诊所。”
塞德斯真的感觉自己会晕倒：“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大问题啊，医生说我天生缺陷，不治疗也没有问题吧。”楚茜梨回忆那个贱兮兮的医生。
“你，你，真的要气死我吗？”塞德斯只清楚她在那个地方的生活。
“我的身体不好，气不到你。”
“你必须给我治疗，好好照顾自己。”塞德斯拉走楚茜梨，楚茜梨觉得不合适，想挣开，结果他握得更紧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奥瑞莉被推出来。
“明天再来看她吧，现在还昏迷着。”医生满脸疲惫。
塞德斯把她带回宫里，丢给皇宫的医生。
他带着怒火敲开门。
“连母亲都不叫了？”女人戏谑地笑着。
“母亲，我有事问你。”他顾不得礼仪，“当时我要求解除婚约，您不同意，后来又让我们解除婚约，是不是因为奥瑞莉身体问题。”
“是，我们和江家有婚约，你不能违约，但一个身体有问题的太子妃，绝对不行！”她慢慢喝了一口黑咖啡，“江家也算懂事，婚约自愿解除 ”
“奥瑞莉什么病？”
“基因的大问题，根本没有救，本来活不到十几岁，活到现在也算命大。”
塞德斯从母亲从容的姿态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有没有办法？”
“没有，你别打这个主意了。”母亲看向大门，“来了。”
一份文件被人递过来。
“你这个小女友身体够差的啊，你什么审美。”母亲看完文件，把文件推给塞德斯。
“只是吃违禁药的后遗症？”塞德斯松了口气，还好，问题没有那么大。
“只是？”母亲挑眉，她站来，一身黑色丝绒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和塞德斯相似的眉眼此时表达着疑惑。
“让医生进来。”塞德斯整理好仪容，恢复到从容不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