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问心有愧
楚茜梨接起电话，是李念年，瞄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脸色。
“怎么了？”
“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以为你被那些自大狂给揍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你等着我回去吧。”
“好好啦，等你回来，顺便问一句，太子殿下出席了吗？”
“你关心太子殿下想做什么？”楚茜梨更心虚了，再次瞄了一眼太子殿下。
“哎呀，关心呀，你的老情人怎么了？不许说呀，我就说，我就说。”李念年来劲了。
“闭嘴。”然后楚茜梨立刻把电话挂掉了，看着太子殿下冷漠的眼神，楚茜梨立刻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比较喜欢开玩笑，别和她一般见识。”
太子殿下不置可否：“我们回去做饭吧。”
明亮宽敞的厨房，头顶的灯散发出温馨的光芒，楚茜梨轻声指导太子殿下做饭，他拿刀的动作很笨拙，楚茜梨在一边很担心地提醒他不要碰到手。
两个人手忙脚乱做完饭，楚茜梨尝了一小口。如果说楚茜梨的做饭水平是普普通通，那么太子殿下做饭就是黑暗料理。
楚茜梨勉强又尝了一口，脸色有些难看。
太子立刻意识到，敏感地问了一句：“不好吃吗？”
“就是，有点奇怪。”楚茜梨挠挠头，看到太子的脸色，“不算难吃。”
太子殿下尝了一口，面色如常，楚茜梨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变化。
“好吃吗？”
“还可以。”他面色如常。
楚茜梨不死心又尝了一口，真的不好吃啊。
“我觉得很正常的味道。”太子殿下面色如常。
“您的味觉还好吗？”楚茜梨说完就后悔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嘴。
“我，味觉出了问题，还好吧。”太子还是很平淡的样子，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冷淡平静。
“是味觉失灵了吗？那个医生说过。”楚茜梨没控制住自己的话，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些闷闷的疼。
“我无法判断食物味道，但还好，一切正常。”他夹起一块鸡蛋放进嘴里。
“一切正常吗？”楚茜梨有些失神，这样是一切正常吗，失去味觉是一切正常吗？“医生有没有说怎么治疗？”
“他们没有办法，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甚至还笑起来。
“是因为那件事吗？”她几乎在哽咽，整个人都陷入痛苦。
“都过去了。”他反而很轻松，“别担心。”
“我……”楚茜梨沉默了很久，“我以为都好了，都好了。”
楚茜梨垂着头，只是默默吃那盘味道很怪的西红柿炒鸡蛋。
“不好吃就别吃了。”他拿走筷子，面沉如水。
“你说过，没有任何问题，你答应过我。”楚茜梨眼睛中有泪水即将落下，看着他，眼神那样哀伤。
“我饿了。”他也看着楚茜梨，轻声说。
“我去做饭吧。”楚茜梨把碎发整理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我去房间洗个澡，慢慢来。”塞德斯揉揉自己眼睛。
楚茜梨几乎用尽了自己毕生所学，真的是用心做完这顿饭，每一个动作都想做到最好。
楚茜梨没有等塞德斯出来，做完饭就离开了，蔷薇山在夜色笼罩下格外静谧，没有任何声音。
楚茜梨一边走一边流泪，她很想找个人大声说出一切，他是失去味觉全都是我的原因啊，是我错误，是我害了他。
楚茜梨以为他仅仅只是一个故人，可她也忘了，曾经，这个故人有着焚毁她理智的烈火，有着让她永世难还的恩情。她自作聪明地选择和离开，希望所有人都可以解脱，可独独让这个无辜的人受伤。
现在，他还是自己一生难还的恩情。
此时，天空飘起小雪，她单薄的衣服难以御寒，她只是麻木地蹲在路灯下，泪如雨下。
手机一直震动着，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身后，有人撑着伞守在背后。
“走吧。”他扶起楚茜梨，轻轻揽住她。
楚茜梨看清他的脸，乖巧地靠在他身上。
两个人这样很暧昧，可这样冷的天，谁想离开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一幕好像从前，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共撑一把伞，透过透明的伞看着星空，看着细雨绵绵，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路上春风吹着，送来阵阵香气。
“你还记得吗？那次，我和你出来，我们也是这样，当时我们是为了躲避记者。”塞德斯的声音温柔至极，他身上的香气在这风雨里透着丝丝的冷。
“记得。”楚茜梨轻笑。
“我也记得，“我送你回家吧。”塞德斯低头。
“我，我想留下来。”楚茜梨说完脸有点发烫，在说什么啊。
“好。”他答应的干脆利落，楚茜梨感觉好点了。
楚茜梨回到暖和的房间，抖落身上的雪。
“你去洗澡吧，我去把菜热热。”塞德斯把伞放好。
楚茜梨有些脸红，胡乱应了一声：“嗯。”
楚茜梨被热水包裹着，温暖了身体，她开始后悔了，干嘛留下来，自己简直是，冲动是魔鬼啊！
她捶捶自己的头，疯子，简直是疯子。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味觉，愧疚又在心里蔓延。
她擦干头发，头发像杂草一样，她捏着自己的毛巾，放在窗台。
她被窗外的雪景吸引了，窗外幽深的月光，树上覆盖了一片白雪。
门被人敲响。
“谁？”说完觉得好笑，还能是谁。
“是我，给你送睡衣。”
她去开了门。
“没穿过的衣服，你先换上，可以出来吃饭了。”他递过来一套白色家居服，还有吹风机。
“好。”楚茜梨接过，“谢谢。”
楚茜梨换上，慢慢吹干头发。
她出来，看着塞德斯坐在餐桌边，似乎在想什么。
“吃饭吧。”他回过神来。
“嗯。”
两个人默默无言，窗外大雪纷飞。
“我去洗碗。”两个人吃完了，塞德斯先起来，准备洗碗。
“不用，我去吧。”这时候，楚茜梨手机又响了。
“你先接电话。”塞德斯拿走脏盘子。
“好。”楚茜梨接电话。
“果然是能耐了，夜不归宿了啊。”李念年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哪有，没看手机。”楚茜梨其实心虚。
“哦吼吼，你少来，赶紧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
塞德斯忽然喊了一句：“茜梨，你去睡觉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
楚茜梨觉得自己耳朵被李念年震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