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夕阳下的长泳
继国缘和祗园一走出了教室，令人意外的是，布兰奴居然还在门外等着继国缘一。
“吃饭去？一起？”布兰奴笑笑。
祗园看着布兰奴，又看了看旁边的继国缘一，忽然笑了笑，对继国缘一说道，“你们先去吧，我回去换个衣服，傍晚还要海泳呢。”
布兰奴盯着祗园那让男人浮想联翩的背影，啧啧赞叹：“真是个美人啊！不知最后会花落谁家。”
他在继国缘一腰间一桶，“你小子艳福可真不浅啊，平日里我可没见过那妮子主动和谁交过朋友。”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继国缘一温声细语。
时间来到傍晚，日落西山。
海岸边，学员们迎着夕阳的红辉集合在那里，准备迎接晚上的训练科目。
它们分别是长达二十公里的海泳，和属于能力者的专项训练。
为了应对海上作战时多发的各种意外情况，海军们把游泳这项技能列为必须练习和掌握的技能，十个海军中有九个都是水性一流的游泳健将，剩下的那一个是吃了恶魔果实的旱鸭子。
而军官训练营作为整個海军中训练强度最高的组织，日常训练中自然少不了游泳这个项目。
而针对那些因为吃了恶魔果实而被大海所唾弃的旱鸭子们，总教官泽法也有自己的独家训练方式。
那就是被他称为‘能力者专项’的海上激战。
在这项运动中，吃下恶魔果实的学员被要求在一片漂流着浮木与残板的沉船区战斗，对应的会有相关人员负责营救。
但是千万别放轻松，一旦你在战斗中不慎落海，那么就会被强制要求进行‘防溺水训练’。
那是能力者的噩梦，参与训练的人员一次次在海水中昏厥，又被救下来。
总教官泽法似乎对“怎么在不弄死能力者的情况下压榨出更多潜力”这个问题深有研究，所以每个经历过‘防溺水训练’的学员都表示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而另一个能力者以外的全员都要参与的二十公里海泳就要简单一些，但同样竞争激烈。
海泳中，泽法会提前在区域内投放人偶模拟溺水的士兵，学员们要保证在太阳彻底沉入海底之前完成二十公里训练。
同时，救出尽可能多的人偶。
每个学员的手上都会系一个类似手表的仪器，这个仪器会记录你的行进路程。
当黑暗吞噬所有的阳光，救出人偶最多并且完成二十公里指标的学员就能获得1点积分，累计获得三点积分就可以兑换一天的假期
在军官训练营中，‘假期’是很难得可贵的东西，学员们日复一日的训练，没有寒假也没有暑假，更没有周末一说。
唯一可以休息的是月末的最后一天，而现在暂时只有在二十公里海泳中你能获得休假的机会。
并且，如果你没能达成二十公里的指标，又或者捞上来的人偶是所有人中最少的，那么，恭喜你，连月末最后一天的假期也会被剥夺。
而这甚至只是‘军官训练营’残酷表现的冰山一角，远非全部。
所以人们才会说，能在‘军官训练营’毕业的家伙，都是了不起的优秀人才。
“规则清楚了吧？”布兰奴问旁边的继国缘一。
同时，他的眼睛也止不住往祗园的方向望去，和站在后排的大多数男同胞一样。
跟中午不同，傍晚的祗园换了一身紧身的泳衣，勾勒出她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罪的性感身材，不论是胸前的宏伟还是细腰长腿都让布兰奴止不住地暗赞。
真是大饱眼福啊！布兰奴想。
“嗯，了解。”继国缘一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谢谢。”
“害咱俩谁跟谁，”布兰奴依依不舍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继国缘一，“以后不用我说谢谢，显得生分。”
继国缘一却没有看他，也没有像大多数男同志一样眼睛像是勾连在祗园的背影上分也分不开，他这时候望着远处的大海发呆，布兰奴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布兰奴真的觉得继国缘一是个过于深沉的人，眼睛里常常透露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哀伤。
怎么会有男人在二十多岁这个年纪对美丽的女人不感兴趣？
布兰奴实在想不通。
就好像在继国缘一眼中，祗园并不比他这个顶着一头绿色卷毛的糙汉更特别一样。
“全员就位了么？”
泽法操着一口严肃的语气，打断了布兰奴的胡思乱想。
“是！！”海滩前，所有人异口同声。
“那么，出发吧！小鬼们！”
泽法笑，人们看着他脸上的笑，只觉肆意。
学员们都已经在衣服里穿好了潜水服，此刻也纷纷金蝉脱壳般跳进了大海。
继国缘一亦是如此。
水温很低，毕竟在是傍晚，白天太阳留给大海的温柔已经逐步消逝，大海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变得森冷严寒。
但这种程度的水温，还不至于阻碍多少继国缘一的行动力。
继国缘一看了看手上系着的手表一样的仪器，上面的数字此刻正以细微的数字跳动着。继国缘一有些感叹这东西的神奇，随后便不再多想，开始寻找起沉入海底的人偶来。
人偶们再沉也沉不到多深，浮力最终会把它们送回水面。
所以寻找人偶和解救人偶的事情放在后面去做其实更加省力气一些，而先刷公里数，就算最后捞不到多少木偶也不至于因为没有完成指标而受罚。
这是学员们的共识，但继国缘一并不清楚这一点。
在继国缘一知晓规则之后，拯救‘溺水’人偶被他放在了第一位。
拯救，或许才一直是继国缘一心目中最重要的东西。
但其实也还好，因为记录仪的存在，你只要在水中有移动的动作，上面的行程数据就会增加，所以先刷公里数还是先救人偶都能同时增加行程，只不过先在海面刷公里数会轻松一些。
继国缘一逐渐游近一个沉没的人偶，一只手拉着人偶的手臂，往水面游去。
他要把这只人偶送到岸边再回来。
这是布兰奴告诉他的，把人偶放到岸上后，泽法老师会为你计数。
“嗯哼？这么快就开始捞人偶了么？”泽法有些意外。
继国缘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没有多说什么，重新返回水底。
马林梵多附近的这片海域似乎被清理过，继国缘一并没有发现航海途中那些大型海洋生物的痕迹，海底漆黑而冰冷，让人感到孤独。
大概没有什么人会喜欢待在这种地方。
就算是继国缘一，这样的环境下视野也有限，只能模糊看到水面上游动的人影，以及个把潜在水中的身影，他们泳恣矫健，显得很有经验。
继国缘一没有过多关注他们，而是寻找下一个目标，就在继国缘一准备再次开始捞人偶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后方以惊人的速度靠近。
继国缘一扭头看去，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童话中的人鱼。
来者泳姿娴熟，如鱼得水，乃至于刚刚在继国缘一的感知中那赫然是条鱼类。而此时继国缘一看着她轻盈的身形，认出了她的身份。
是祗园。
此时此刻就算是继国缘一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给这个女人装上一条鱼尾，那么童话故事中的人鱼公主也不过如是了。
本来就十分美丽的女人，此刻在水下50米的水压下，紧身衣就像一层黑色的顺滑肌肤覆盖在她身上，那下面包裹着的东西能让任何一个男人血脉偾张。
在继国缘一出神的时候祗园已经到了近前，继国缘一望着她笑靥如花的脸，想知道她的来意。
没等继国缘一还没询问，祗园就告诉了他。
水深至此，两人都无法说话。
但她用手势告诉了继国缘一，大意可能是“让我帮你把这些木偶都捞到水面上”。
继国缘一看着她的笑，很好看，很美丽。
但继国缘一虽老，却实在没有什么对付女人的经验，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于是继国缘一只能点了点头，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些什么。
祗园看着继国缘一愿意接受她的帮忙，笑容更甚，她牵起继国缘一的手，把继国缘一拉到一处角落。
那里，似乎是坠落木偶的密集区。
于是在别的学员都在忙于刷公里数的时候，祗园带着继国缘一联手，扫荡起海底的人偶。
泽法看着眼前堆叠起来像一座小山的人偶陷入沉默。
海泳这个项目之前的冠军一直被祗园蝉联，她的积分也已经足够她兑换长达三天的假期，而现在祗园的目标似乎改变了。
泽法亲眼看着祗园帮助继国缘一从海里捞出一具具木偶
这个项目中学员们联手合作的事情时有发生，但祗园向来独来独往。
但这次她显然是要帮助继国缘一拿下今天的头名，可泽法不明白祗园为什么这样做。
难道两人之前认识、或者有什么情分么？泽法摸着下巴八卦着。
所有人其实都不清楚继国缘一的水性如何，也许在这个项目继国缘一没办法傲立群雄也说不定，可现在泽法连打探清楚继国缘一深浅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祗园的帮助，继国缘一捞上来的人偶数量是第二名的两倍还要多至于祗园自己，只保留了很少一部分，让自己不至于被罚去月末的假期。
这也让第二名有些欲哭无泪。
不管是学员们还是泽法，都不由得有了一个疑问。
祗园为什么对继国缘一那么好？
一个荒谬的猜测，浮现在有些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