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跌境
光球中心，因为周青空灭道之力的作用，如今已经是一片真空。
周青空的情况不乐观，虽然他动用了自己全部的防御手段，但是直面一个原本天人境界的荒兽王者自爆，体魄筋骨都被摧毁，如今只靠一股真气贯通体魄支撑。
周青空面前，九阳烈火蟾的真身已经化为飞灰，但是炼化的陈钦柏分身却依旧存在。
“想不到最终是这么个结局，真是不甘心啊。”陈钦柏或者说九阳烈火蟾一脸无奈道。
“不过最终能以一个人的身份离开倒也不错。”九阳烈火蟾打量着自己这具分身笑道。
“你想做人？”周青空道。
“做人有什么不好？”九阳烈火蟾道：“虽说人族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无数，但是我们荒族又能好到哪里去？”
“人族自称万灵之长，这在我们荒族看来就是一句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屁话，前有太古龙族后有荒古万族，哪里轮到人族独占鳌头。”九阳烈火蟾讥笑道。
周青空没说话，静静地听着九阳烈火蟾的诉说。
“不过人族却有一样东西远超诸天万族。”九阳烈火蟾道。
“是什么？”周青空道。
“情感”九阳烈火蟾面露痴迷道：“你们人族拥有诸多情感，无论是爱恨情仇还是喜怒哀乐，这些在人族看来十分平常的情感都让生命变的丰富多彩。”
“可惜我生而为荒族，即使舍去肉身也无法感受多少人族的情感。”九阳烈火蟾自嘲一笑。
周青空恍然，为什么九阳烈火蟾的神荒元力之中存留有那么多神魂残片，为什么九阳烈火蟾的神魂历经百年而不灭，这些其实都是它有意为之。
当年九阳烈火蟾准备舍弃本尊夺舍人族肉身重生，但是因为身为荒兽，普通人无法承载它的神魂，只有同境界的人族强者才能容纳它那堪称恐怖的神魂。
也正是因为当年它处于夺舍的关键期，人族强者才能将其击败镇压。
“诸多努力都功亏一篑，只能说时也命也。”九阳烈火蟾感慨。
“对了，你和我打了这么久，送你一句话作为临别礼物。”九阳烈火蟾看向周青空道。
“请说”周青空道。
“有空好好想想自己是谁，从什么地方来，又要到什么地方去。”九阳烈火蟾道。
“我知道，但这不重要。”
对于九阳烈火蟾这句如同禅机一般的话语周青空点了点头。
“嗯？”九阳烈火蟾愕然，他没有料到周青空似乎对自己的出身有所了解。
“重要的不是以前我是什么样，而是以后我要变成什么样。”周青空道。
“哈哈哈，好好好，人族果然有趣。”九阳烈火蟾大笑，在笑声中陈钦柏的身躯开始化作光点消散。
“能在最后遇到你这么有趣的家伙也算幸事。”
看着消散一空的九阳烈火蟾，周青空生出一种寂寥之感，即使强如九阳烈火蟾也有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
光球散去，露出菩提园的景致。
“小空”
李青虹飞奔到周青空身边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师姐”
“怎么了？”
“扶住我”
说完，周青空整个人失去意识，缓缓倒在李青虹的怀里。
神州大陆和荒古大陆的交界处，陈华乾与中年男子虚空而坐互相对弈。
九阳烈火蟾消散之时，中年男子似有感应。
中年男子将手中捏着的棋子放回棋盒之中，抬头看向陈华乾道：“这一局本王输了。”
“你没输，输的是我啊。”陈华乾懊恼地将手中黑子丢入棋盒，看着棋盘上的棋局有些郁闷。
“你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徒弟？”中年人道。
“出门散心的时候捡的。”陈华乾没好气道。
“好了，既然到了这一步，本王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意思。”中年人起身，看了一眼棋盘上无论黑白两色棋子皆是三四枚棋子纵横交叉连成一排，唯有一排白棋五子相连。
“你的剑炼到什么程度了？”中年人道。
“快了，炼出来你肯定跑不掉。”陈华乾收拾棋子道。
“那本王等你的好消息。”说罢，中年男子化身五色神光破空而去。
陈华乾将棋盘棋子收好放入腰间钱囊，伸了个懒腰道：“好累，回去补觉，出一趟门真麻烦。”
周青空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卧室内。
他探查了一下自身的情况，露出无奈的苦笑。
此刻他的情况算不算太好，被九阳烈火蟾重创，从逍遥境跌到武道一品。
这次与钟千愁那次不同，那次只是被钟千愁灌入的阴属真元堵塞经脉窍穴，体魄被其精元影响平衡失控，只要炼化真元吸收精元便能恢复修为。
但是这次确实实实在在重伤跌境，虽然不是永久跌境，只要修复体魄损伤便能重回逍遥境，并不算伤到根本，但是却需要消耗时间和灵药，对他来说是种损失。
“青空”
李青虹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汤药。
“来，快把药喝了。”
周青空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汤药之中蕴含诸多灵药，他能感觉到随着药效的散发，自己体内的伤势有了好转的迹象。
“师姐，燕前辈他们怎么样了？”周青空道。
“你昏迷之后姑姑和燕伯伯已经确认九阳烈火蟾彻底如入灭，现在他们正在两处阵眼之中检查，想要找到陈钦柏能侵入阵法空间的原因。”李青虹道。
“入灭了吗？”周青空喃喃，虽然他有自信自己的道灭十方能够将九阳烈火蟾消灭，但是却依旧感到有些奇怪。
“你真是太莽撞了。”李青虹一个爆栗敲在周青空头上。
“这里不是青桐山，你无法发挥天人境界的实力，对方可是存活百年的荒兽之王，你这么冲到爆炸中心简直找死。”李青虹道。
“当时一急就忘了。”周青空弱弱道。
“你呀”
“李姑娘，周兄醒了吗？”
燕南北走进屋子，对着周青空行了大礼：“周兄，这次多亏你挺身而出救下了雁北城一方百姓。”
“燕兄不用客气，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周青空道。
他这话并不是谦辞，当时周青空想与九阳烈火蟾一战，初衷并不是为了拯救雁北城百姓。
一是为了见识荒兽王者的力量，二是为了保护李青虹，之后九阳烈火蟾自爆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带着李青虹离开，只能选择以硬碰硬将其消灭。
“不管怎么说周兄你都拯救了雁北城百姓，也因此身负重伤，你的恩情在下无以为报。”燕南北正色道。
“如果燕公子你想报答我就帮我弄一份饭菜来吧。”周青空笑道：“从前天开始我就没有吃饭，现在饿得打转。”
闻言燕南北一愣，转瞬之后便笑道：“这个容易，我立马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