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庸遇行舟

    听着李空青讲述自己的故事，他们终于到达了三秦上庸。

    上庸位于南方，其南面是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天河，如果想要前往妖都，则必须通过这条河流走水路才行。由于早已预料到此处可能并没有可供使用的船只，因此李空青在归隐之时便特意嘱咐过孙芹：若是有朝一日自己重新出山，就让李行舟提前准备好一艘船，并在天河岸边等候。

    当马车缓缓驶近天河岸边时，李空青和霍明一同下了车。

    “大哥！”李行舟远远地望见了李空青，急忙飞奔过来，“行舟拜见大哥。”

    “蹲了这么久的大牢，居然还长胖了些。”李空青笑着拍了拍李行舟的肩膀，然后转身向霍明介绍道，“这位便是北军都督，霍将军。”

    “草民拜见霍将军。”李行舟恭敬地向霍明行礼。

    李空青向霍明点了点头，随后又对李行舟说道，“行舟啊，你先带马车里的邱夏上船吧，我与霍将军还有些事情要商谈。”

    “是，大哥。”李行舟应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什么时候结拜的？”霍明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去南冥的时候。”李空青淡淡地回答道。

    “南冥人？”霍明追问道。

    “不是南冥人，而是武陵人。南冥和巴蜀交界处看守太严，不好通过，所以才从武陵路过，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李空青解释道。

    “你和我都没有结拜呢。”霍明嘟囔着嘴说道。

    “咱俩师出同门，就跟亲兄弟一样，结不结拜都没区别啦。”李空青笑着拍了拍霍明的肩膀。

    “行吧，那他牢狱之事，以及恰好备船又是怎么回事？”霍明继续追问下去。

    “我给你交个底。”李空青凑到霍明耳边小声说道，并拍了拍他的肩膀，“孙芹一直与我有书信往来。”

    “我隐居前，孙芹担任三秦的大长老。她邀请我来三秦，于是后来我便隐居在此地。接着，李行舟想让我出山，结果被孙大长老抓进监狱里，不过并没有亏待他，反而让他在里面好吃好喝的。这些年，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她也经常来拜访我。而孙芹之所以对你们下手，其实是想借你们的手除掉实际掌权的秦王。等秦王死了之后，这里的统治者就会变成我们自己人了。”李空青终于说出了实情。

    “那么说来，当初我请你出山的时候，没有应允，难道也是这个计划中的一部分吗？”霍明紧紧追问，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李空青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并非如此，只是当时我觉得时机尚未成熟罢了。若不是你告知我关于古时之仙的那些事情，恐怕我依旧会选择隐居。”

    就在霍明还想继续追问下去时，突然，马车里传出了一声尖叫。原来，刚才李行舟进了马车之后，邱夏正处于酣睡之中。

    “邱姑娘……”李行舟轻轻碰了碰邱夏的手臂。

    邱夏慢慢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昏沉，迷迷糊糊地问道：“是不是该吃饭啦？”

    她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李行舟，鼻子凑近闻了闻，喃喃自语道：“你是谁呀，怎么这么香呢！”

    李行舟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一不小心被绊倒在椅子上。

    邱夏见状，又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缓缓挪动身体靠近李行舟，含含糊糊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吃你的，只是觉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而已。”

    说完，她竟然一把抓起李行舟的手臂，在对方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啊！不要咬我啊，好疼！”李行舟忍不住大喊起来。

    李空青和霍明听到声音后急忙前去查看情况，只见李行舟一脸惊恐地指着邱夏喊道：“大哥，霍将军，她要吃我啊！”

    “邱夏，你这才刚吃完饭怎么又饿了？”李空青笑着问道。

    “没有啦，我不饿呢。”邱夏收回嘴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解释道，“我只是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奇是不是甜的，所以想尝尝看嘛。”

    李行舟见状，赶紧趁机挣脱开邱夏的束缚，然后迅速躲到李空青身后，颤抖着声音问道：“大哥，她……她难道是妖不成？”

    “算是吧，不过也只是半人半妖而已。”李空青抓住小弟的手臂检查了一下伤势，“还好，只是留下了一个牙印，并无大碍。”

    “哦……”李行舟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先行一步登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