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你不是她(2)
苏大吉打断了他的话,淡淡地:“金少,我只是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受德?”
她双眼明亮,神清气爽,雪白肌肤要渗出水来。
此刻,她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苏大吉,你是专程赶回来救受德的?”
但是,她脸上没什么笑意,她只是走到他身边,仔细打量他。
从第一面起,他便决心和她交往,但是,美人儿一直礼貌有加,却又拒人千里。他调查过,她绝对是单身,所以,这次回国,她居然主动提出搭乘他的便机,他真是求之不得。
彼时,他已经预感到了今天的结局?
苏大吉一身便装,运动鞋,扎着马尾巴,显得无比青春。
所以,才早早地托杨姐为自己在国外准备了房产,甚至,还有一笔300万美金的生活费——只要不乱来,这笔钱足以让她在国外平安无忧地过一辈子。
在机场出口,一辆黑色宾利已经等候多时。
病床上的金无望,从脸上看不出什么伤情,但是,他双眼都有血丝,笑容显得十分狰狞。尤其,他看到她,双眼毫不隐瞒一阵狂喜之色,仿佛饕餮见到送上门的美味。
“不用那么着急吧。你好不容易回国看我一次,我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大吉,这些日子我一直很想念你,对了,你知道吗?我已经和冰冰离婚了,我现在是自由之身了,我终于可以重新正大光明追求你了……”
她看到他身上的绷带,伤很轻——她很遗憾地想,他怎么不快点死掉呢。
尤其,她居然在哈佛大学旁听,而且,还讲流利的英语和法语。
他送出这一切,甚至无所贪图——连“色”都没有图过。
这世界上,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付出。
海德威热情道:“大吉,我先送你去酒店。”
难怪当初他说:“大吉,如果国外有合适的男孩子,你也为自己留意一下。”
“大吉,你居然回来看我?简直太令我意外了。”
金无望大笑:“好吧,既然你问我,我还真不客气了。要放了受德,其实也非常简单。只要我撤诉,他就可以获得自由了。问题的关键是,我凭什么要撤诉?凭什么要给他自由?”
两名保镖如临大敌,死死瞪着一个女子,根本不让她进门。
离开这个城市不到半年,迎接自己的,却是受德即将坐牢。
纵然初恋如金无望,也要“包养”才肯付出100万包养费,绅士如海德威,也只是请客吃饭,送一束鲜花便是礼物,为的便是怕女人贪财。
要是马上死了就好了。
他的声音也满是喜悦:“大吉,你终于来看我了,我都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用了,我只站一会儿就走。”
名媛闺秀,有的咄咄逼人骄纵任性,有的又故作温顺油滑世故,至于那些苦苦挣扎企图改变出身的美女们就更不用说了,双眼都写满了“欲望”和往上爬等字眼——唯有这个女人,她明明孤身一人,却不卑不亢。
他死死盯着她,忽然笑起来。
她微微颔首,目送海德威离去。
苏大吉已经失去了耐心,“金无望,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你到底有什么条件?”
“可是,你在向我谈条件!”
苏大吉十分固执:“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受德?”
相貌,才智,都是一等一。
她一度因此而黯然神伤,可是,分别日久,越是清晰——如果没有爱,哪个男人肯为你付出这一切?
纵然是见多识广的豪门公子,她也是他生平所见最漂亮的女人。
“金少,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受德?”
她婉言谢绝:“我要在这里等一个朋友。”
吃穿用度,既不奢侈也不寒酸。
一路上,他侃侃而谈,她静静临听,偶尔插一句,也是恰到好处。
病房外,静悄悄的,金无望在假寐里,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氛。
她稍稍迟疑,但还是任凭他牵住自己的手。
这一辈子,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爱上受德之外的任何男人了。
谁会像受德?
可是,她更漂亮了!
他灼灼眼神去看着一个猎物:“大吉,嫁给我吧,现在,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障碍了……”
美貌惊人,又文静婉约,她身上有一种他从名媛们身上也难见的高贵气质,他说不上这是什么,只觉得非常非常吸引人。
“我没那么大本事。”
“你不就是在等条件吗?”
受德说:“你很像我死去的妻子,但是,你不是她!”
哪怕他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死去的妻子而心生怜悯,那她也认了。
如果早前他因为相貌对她打了100分的话,这次同行,他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嗖嗖地上升到了120分。
好几次,她想拨打他的电话,可是,每次拿起手机,又放下。她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至少,不能成为金无望要挟他的武器。
一次偶然邂逅,他对她一见钟情,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热烈追求,不过,这还是二人第一次牵手,他受宠若惊,心跳加速地看着身边的美人。
苏大吉一步一步走过来。
金无望一见她却大喜过望,立即道:“你们快退下,大吉,快进来。”
他热情备至:“大吉,你想喝点什么?”
如一万只猫在心里挠挠,他一直不曾得到她。
“当然不介意。谢谢。”
海德威一把挽住她的手:“我们走吧。”
永远也不会!
“那我们酒店见。”
金无望听而不闻,还是笑眯眯的:“大吉,这次回国就不用再出国了吧?你在医院里陪伴我一段时间,等我出院,我们就结婚……”
金无望还是笑眯眯的:“我以为,我们之间没必要提到这个人。”
睁开眼睛,看到病房开着的门。
直到那辆黑色宾利彻底消失,她才上了一辆出租车。
金无望一摊手,叹息:“大吉,你还不明白吗?这根本不是我放不放过他,而是他触犯了法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总不能因为他是畅销书作家,打了人就逍遥法外吧?”
这成为他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