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章 人生如戏

    开庭前，我表弟帮我申请了一个法律援助。等到开庭那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来了那么多人，全家都来还不算，还有他姑、姑夫、妹妹、妹夫也都来了。我暗想，来那么多又怎么样呢？法律是讲道理的地方，又不是讲人多的地方。我父母因为不懂法，又不想看见他们那么一家人，所以就没来。我妹因为她儿子病了，也没来。我表弟因为我们是亲戚关系，作为公职人员要避嫌，所以也不能来。那原告就只有我和赵律师两个人了。赵律师安慰我说，不要紧张。然后我们又沟通了一下案情。

    就准备去会议室开庭时，他妹妹又叫住了我，还把小凡拉到我面前说，你就别离了吧，你看小凡还小，多可怜啊？我哥说了，他以前错了，不该那样对你，以后他会改的。我说，都到现在了，他还没有亲自来道歉，没有亲自去我父母家，说一句对不起。你让我还怎么相信。

    这时，小凡跑进我怀里，叫着说，我要妈妈，我要妈妈。而他父亲走过来，一把把小凡拉走了。我对他妹妹说，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他们认错的态度？而王军装作没看见似的，走进了会议室。到现在，我能相信谁？他妹妹也不便作声了。

    开庭了，我没想到的是。王军变脸比翻书还快。竟对法官说，他不但要小凡的抚养权，还要让我出抚养费。而且还说，他外面还借了十二万块钱，要让我和他对半分担。我一听就特生气，立马站起来对法官说，我们提前说好了，谁要小孩儿，另一方不能要抚养费。再说了，什么十二万，我之前都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借的，谁借的，花哪了，我统统都不知道，凭什么要我负一半。赵律师拉我坐下，然后对法官说，要证据证明我对这个事的知晓权。他父亲和他都愣住了，他说，没有证据。都是给亲戚朋友们那借的。法官说，没证据，对方又不知情，也没用这个钱。那此项拔回不成立。我说我也不出抚养费。他说，你不出，我不不同意离。我说，那你把小凡给我吧，我不跟你要一分钱抚养费。他也不同意。最后，赵律师对法官说，他们已明确分居半年以上，事实证明，夫妻关系完全破裂，请法院准于女方诉求，判决离婚。随后拿出我租房的合同，证明我已独自租房近两年，已达分居半年以上的条件。法官再一次，问他，要不要小孩儿？他们都说要。然后法官结案说，小凡归王军抚养，我因为一个人还要抚养璐璐，便不用再给你出抚养费。借钱的事，事实证据不足，法院不予支持，判决二人离婚。如若不服，十五天内可以上诉。他们再也没人说话了。

    就此我终于摆脱了这样一家人。出了法院大门，我要请赵律师吃饭，他说不用了，还说，我表弟也帮过他不少，这次就当还人情了。我说那好吧，总之谢谢你啦。赵律师刚走，他们一家都出来了，七大姑八大姨围着我说，你怎么那么狠心啊？是不是嫌王军有残疾了什么的，还是在外面找好了？我说，他没出车祸时，我就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了。具体什么原因，你们问王军吧。请你们让开，我得走了。他父亲拉着小凡，远远指着我说，你再看一眼吧，从今以后，这个人就不是你妈了。

    听听，他们一家都是什么人，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就不是她妈了，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一辈子她都是我女儿，我都是她妈。这是你们谁也改变不了的。但此时，看他们那么会演戏，我也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骑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