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夜行记
不过，汉时的这些隶书小篆，哥实在弄不明白啊！
并对自家公子更是心生敬仰叹服！
身后跟着典韦与周仓。
黄炎急接了过来，先后为蔡邕，贾诩，糜芳，一一斟上半碗，完了之后，又给四个小女女，一人也倒了一点儿。
其余三位佳人，则一脸或惋惜，或同情，或不忿的表情，不约而同地看向蔡琰。
“呵呵，太极老弟可是为糜家送来一座，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金山银山啊！”糜芳笑着说道，一边将手里的两只酒囊递给了黄炎，“老弟请尝上一尝，可算是醇正？”
若是将来真有那一天，要自己离开这位对他早已心有所属的黄炎，黄太极，蔡琰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着，继续活下去的希望跟勇气……
晚宴结束之后，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糜芳也没多做逗留，早早地便告辞而去。
小二机灵乖滑，当为最佳人选。
“呵呵，如今陈留城中可是宵禁了的，先生还是不要知法犯法的好。”贾诩笑着说道。
“哦！花姑娘滴干活啊……”黄炎这才恍然大悟道。
“呵呵，先生为何有此一想？”贾诩微一愣怔，旋而便笑着说道，“贾诩现年已是四十有三了，若是生老病死的话，学生也当在先生之前才是。”
晚饭的时候，糜芳神秘兮兮地带来两只水囊。
贾诩却是一脸的淡然微笑，黄炎的言行举止，从来都是这般无所顾忌的，率真自然得很。
“唉！”黄炎难得深深叹息了一声，又淡然笑道，“人生苦短啊！话说这，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人生若不能快意洒脱一点儿，等到临死前那一刻，岂不是心有遗憾，死不瞑目？”
“先生天纵英才，更是心胸洒脱豁达。”贾诩笑着恭维了一句，随后又正起神色来，说道，“这世间的礼教约束繁杂，先生大可不必自我牵绊太多。只要先生本心坦荡，光明磊落，纵然是行事有所悖逆常理，也无需顾忌他人目光。呵呵，正如先生所说的，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眼前的美好一旦错过了，可就要抱憾终生了。”
二人谨遵黄炎的禁令，夜间饮酒，在家中的话，只能饮至尽兴，不可酒醉。
“呵呵，好了，今晚这顿饭，也算是一场家宴了，都不是外人。”顿了顿之后，黄炎又笑着换了话题，冲糜芳举杯谢道，“子方兄不辞劳苦，千里迢迢地送来银钱粮米，这碗酒，黄炎最先敬你了！”
糜芳也是暗暗怪责黄炎不重礼教，哪有男人给女人斟酒的道理？
待征得贾诩同意之后，黄炎即刻便令小二，带着四名伤势已经恢复差不多了的近卫，另去骑兵营中挑选了十名精健机敏的骑兵，当天便快马启程，赶去凉州武威，将贾诩家中老小接到陈留来。
“咦，文和，那面酒旗上，写的是什么？”走到一处商家门前的时候，黄炎站住脚来，望着头顶的一面布幌，问向贾诩。
“那我家小妹呢？”糜芳急问一句。
反应最为过激的便是自家女儿，整个身子顿时僵直起来，双目无光，面色煞白着呆坐在那里。
话一出口，蔡邕自己都觉得满客厅诡异一片。
可那卫家的后生，自己根本就未曾见得一面，是否也跟黄炎这般俊逸洒脱，才识过人？
糜芳有点儿粗线条，倒也没大在意。
黄炎的一番用心良苦，贾诩自是感激不尽。
随后，众人相互行酒劝菜，一顿晚饭倒也再没生出其他意外。
不过想到晚饭中的那一部惹人不快的小插曲，贾诩也便清楚了黄炎此刻心中所想。
贾诩默默地低了头去，第一时间将自己置身事外去了。
父亲早先流放朔方的时候，因为受到河东卫家的照顾，就把自己的终身许给了人家……
“呵呵，难得先生夜深了，还有着体恤百姓之心。”贾诩知道他心有郁闷，便笑着说道，“先生有命，学生岂敢不从？”
虽然心中偶尔也会闪过一念，那就是担心黄炎会在必要时刻，以家中老小来胁迫自己，却当即又自行否定了。
蔡邕虽然为自己之前言语过分，而暗暗自责于心，但看那黄炎却是自始至终，面色如常，未露出任何不满不快。
“嗯哼！”黄炎的所作所为，老蔡同志最先看不下去了，当即板起脸来，开口训道，“男女同席，已经大为破防了！这一家之主，竟然为……后房女子斟酒，岂不荒唐至极？”
有戏！
“哈哈哈，同饮！”糜芳大声笑道。
“呵呵，那上面写的是‘蝶舞’。”贾诩笑着回道，随着却又面色微变，“先生不会是想要进去……风月一晚吧？”
“风月？啥意思？”黄炎懵懂地眨巴着眼睛，看向贾诩。
阵容太大的话，又过于招摇，反而会更不安全。
糜芳却完全一副无所谓的神色，黄府后宅的女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呵呵，贾先生说得太斯文了点儿！其实就是鬼混呗！”典韦咧着大嘴，笑道。
贾诩却是内心清楚得很，黄炎这多情骚年，必定是心有芥蒂了……
而随在二人身后的典韦周仓，却深以为然。
这小子为人真挚也不像是假的，况且，自己已经表明态度，甘愿出自他的门下了，二人同为一阵营，应当不会出现意外……
太丢人了……
欣怡跟糜丫头也皆为冰雪聪明，席间亦是暗暗偷眼看向黄炎，担心他会做出一些言行过激的反应……
“哈哈！文和可是落了俗套了哈！”黄炎毫不在意地大笑道，“文和自是聪明人，也当知道古往今来，历朝历代，这些狗屁律法不都是当权者的御民手段？也都是制定下来，为当朝权贵们维护利益的工具罢了！真正为百姓所想的，又有几何？”
“呵呵，蔡大家德高望重，黄炎给您斟酒是应该的。”黄炎却是毫不在意，打着哈哈道，“子方兄与文和，同我亦兄亦友，为他二人斟酒也是必须的。红袖呢，与我即将结为夫妇，夫妻本为同命，相互斟上一碗酒，也无可厚非吧……”
众女也齐齐起身，一道回了后宅。
“大汉律法还禁止忤逆造反呢！你难道没见着眼下外边什么情况了？”黄炎不屑地撇了撇嘴，“我黄炎就是要一门多妻了，你去陈留郡守府告发我去吧！陈留受理不了的话，那就麻烦你步行去长安，继续上告好了！我黄炎无不应着，你能奈我何？”
眼下这东汉末年，自己本来就是突然而至，谁又知道何时再悄然而去呢？
其实，心中最为受伤，最为痛苦的，莫过于蔡琰了……
临行前，黄炎又再三叮嘱，路上千万小心谨慎，必当保得贾诩家中上下万无一失。
今晚俩人虽然都喝了点儿酒，却是半点醉意没有，反而精神抖擞着，陪黄炎满大街溜达去了。
若是在军中，必须滴酒不沾。
“先生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名唤‘蝶舞’的商家，其实就是娼家，男人喝花酒的地方！”周仓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要是他老人家想要做定的事儿，哪怕是皇帝老儿连下十二道金牌班师诏，也更改不得！
十几人的护送队伍，只要坚持走大路，应该不会碰上大规模的流匪袭扰。
这位先生还真是敢想敢说啊……
蔡邕心中有愧，也随着自顾回房歇息去了。
“呵呵，这可是糜家亲自酿出的仙酿？”黄炎喜出望外道，“小弟也正为席间缺少合意的美酒而苦恼呢！来来来，赶紧一人匀上半碗！”
红袖更是心思缜密又细腻，自家公子的心性她可是了然于胸的，蔡邕脱口而出的一番话，必定伤了公子的心……
“你——你，你这……简直是无赖！”蔡邕被那厮气了个喘吁吁，随后又愤愤着冒出一句，“幸亏老夫小女早有婚约在身，否则老夫断然不会将小女放心置于你府上后宅！”
木塞打开的瞬间，一股醇香浓郁的酒香，当即在偌大的客厅中，弥漫开来！
“文和啊，如果有一天，我黄炎突然离你们而去了，你会作何想？”蓦地，黄炎冲走在身边的贾诩，悠悠问了一句。
黄炎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大堆玄奥，贾诩自然是满头雾水。
随后，黄炎跟贾诩便出了门去，并肩走在大街之上。
“哈哈！还是文和知我，懂我！”黄炎开怀大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啊！既然你我心有默契，不如即刻寻下一处把酒言欢，促膝长谈的清净之地，如何？”
自己的一颗女儿心，早已扎根在了黄炎身上，可又悖逆不得这纲常伦理。
“荒唐！”蔡大家当即又是一声训斥，“大汉例律，只可一妻多妾，何来的这许多妻子？”
“文和。”贾诩刚要起身回房的时候，黄炎笑着喊住了他，“天色尚早，不如你我一起去外边转转如何？”
你要浪漫香艳的话，也须躲在后宅里好吧？
黄炎的一通直白，贾诩唯有摇头苦笑的份儿。
“咳咳，这个，糜丫头跟鲁姑娘嘛……也算是已经被我内定了的……”黄炎讪讪着笑道，“也应算是……夫妻吧？”
“呵呵，黄炎也是出于钦佩蔡小姐的才华琴艺，这一碗酒算是朋友之交好了。”黄炎之前的笑意先是一黯，随即又神色淡然着说道，“黄炎平日里虽然屡有轻浮孟浪之举，却绝无冒犯之心。失礼之处，还请蔡大家宽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