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玄机,深藏若虚如雪尘
“竟然是他,那位黄道明前辈,上古医药宗门第一中院的前宗主,是一位真正的丹医大宗师!”围观众修士齐声惊呼,揭示了面前这位老者的身份。
“这怎会可能?黄宗主竟然随同灵疗飞舟而来?”
“他可是药道界里矗立如泰岳般的存在,怎会出现在此地?”
中年校医同样瞠目结舌,身为医道之人,他深知“黄道明”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却未料到这样一位赫赫有名的丹医大师居然会对杨磊这名年轻修士行如此大礼,难道这意味着杨磊的医术修为已经超越了黄道明?
“前辈过誉了,如此重礼,晚辈实在担当不起。”杨磊连忙起身,稳住欲行大礼的黄道明,被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行如此大礼,让他颇感尴尬,若引起误解便更为不妥。
黄道明面带微笑,与其说是向杨磊行礼,不如说是在对他所继承的那份深厚的医道秘传表示敬意。作为医药宗门的元老级人物,他对医道怀有一种他人难以企及的热情,曾为了医道奋不顾身,为它欢笑,又为其衰败黯然神伤。如今目睹杨磊这样一名可能掌握了极高明医道传承的青年修士,他内心深处涌现出无尽欣喜。
医道,堪称当今神州最为古老的修炼之道之一,真正的医道传人在礼节方面尤为看重,彼此间相互尊重,被誉为“医道君子”。如今医道式微,令众多医道学者痛心疾首,他们渴望扭转乾坤,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情感非局外人所能体会。
“阁下对魂心穴位的研究如此精湛,想来您的师承必定来历非凡,不知能否告知阁下的师承渊源?”黄道明注视着杨磊的目光炽热如火,让后者想起国外时那些倾慕自己的女子亦是这般眼神,不禁让他遍体生寒,强颜欢笑应对。
“前辈谬赞了,我习得的医道并无您想象中的那样深厚传承,我的师父只是乡间一位隐居不出的老医师,终生未曾踏足外界群山之外,即便提及,怕是前辈也并不识得家师。”
“如此甚是遗憾。”黄道明面上闪过一丝惋惜,但看向杨磊的目光依旧炽烈,“阁下拥有这般高超的医术修为,可曾考虑过投身医道修行,以济世救人为己任呢?”
“也许会让前辈失望了,目前我在天海一中担任教师之职,在我看来,教书育人与医者治病救人的目标实则一致,培养出众多才俊以造福社会,这比起单纯的救死扶伤更能惠及众生。”杨磊被黄道明炽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适,强抑住立即离开的冲动回应道。
尽管杨磊的确具备非凡的医术修为,但他治疗伤病的方法大多依赖于内息之力辅助,然而此刻他自身尚且伤势缠身,尚未治愈,又如何谈及救治他人之事呢……
&34;实乃憾事矣。&34; 黄离尘面上流露出惋惜之意,自纳戒中取出一枚刻满神秘符纹的玉牌,持于双掌之间,慎重地递向杨破虚,言道:&34;若施主日后有所转念,尽可随时寻吾,届时,必不让施主失望于斯。”
&34;谨遵道友之意,若有需求,定会寻上门去。&34; 杨破虚同样以双手接下玉牌,珍重地纳入储物袋内,随后道:&34;贫道杨破虚,新近加入天海仙门执教一职。&34;
&34;杨道友能否赐予一线通讯之道?&34; 黄离尘犹豫片刻,如此问道。
&34;自然不妨。&34; 实则杨破虚本无意将联系方式示于黄离尘,然而环顾四周众多视线聚焦之处,身为一名仙门教师,倘若连此般小事都不允,恐有损自身师者威仪。更何况,黄离尘身为第一仙院之院长,即便他不愿提供,对方亦有无数手段查得其联系方式,故而杨破虚无奈之下,只得告之己身传音玉佩所刻秘法。
待黄离尘接过杨破虚的传音秘法,面露喜色随同救急仙舟离去之际,那位因触动心魔而引发灵体动荡的修士已被抬上仙舟带走,无人顾及他的生死,反倒是众人皆瞩目于杨破虚。
杨破虚料想,若此人尚有意识,目睹此景恐怕病情会再度发作……
围观之人尚未散去,望着杨破虚的目光无不充满震惊与敬畏,尤其是一众仙门教师与陆采薇,更是一脸惊异地看着他。
&34;杨道友居然通晓疗疾之术,并且深不可测,连黄离尘院长这样的第一仙院院长都亲自邀其加入仙院,实在是匪夷所思。&34;
&34;可不是吗?黄院长在天海仙域乃至整个修炼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乃是医道泰斗一般的存在,而今他竟亲自邀请杨破虚道友,真是前所未闻之事。&34;
&34;&34;
就在诸位弟子与师长窃窃私语之际,杨破虚却将目光投向了陆采薇,见其面色复杂,察觉到杨破虚注视的目光,她不由得哼了一声,扭头愤然返回了自己的飞剑之上。
&34;此女容貌秀丽非凡,只是性情颇为乖张,变化无常。刚才还对我求助,如今我救她于危难之际,不但未言谢意,反倒给我脸色看,唉,果然是美貌女子之心难以揣摩啊。&34; 杨破虚望着陆采薇离去的身影,心中略感不悦,觉得此女太过傲娇。为救她,不惜损耗自身修为之力,她竟连最基本的感谢都没有表示。
此时,孙清雅满脸欢喜地走到杨破虚身旁,娇声道:&34;杨磊哥哥,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34;
&34;已然至退课之时,自然是要用膳了。&34; 杨破虚头疼地看着孙清雅,回想在飞行法宝之上,这丫头便一直缠着他求学武道秘籍,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她,现在却又阴差阳错地成了她的授业恩师,想来往后日子怕是不会轻松了。
&34;嘻哈,真是缘定三生,我恰巧也要去进餐,不如一同前往吧。&34; 孙清雅言毕,一双犹如美玉般的手已轻轻挽住杨磊的手臂,牵引着他朝不远处那一辆熠熠生辉的赤红灵驰飞梭而去。
&34;这孽障,竟敢与弟子胡闹!&34; 正端坐于自己座骑——一艘精炼元磁遁光舟内的陆欣然暗自思量,待会儿见到杨磊时定要好好追问一番,更要对他刚才对自己略有轻佻之举之事讨回公道。未料想,杨磊竟然随同天海一中公认的仙子孙清雅离去了,这让陆欣然气得面色铁青。
&34;孽障,此事休想轻易揭过!&34; 陆欣然咬紧唇瓣,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猛地踏下遁光舟的加速晶石,刻意让遁行之声震耳欲聋,刹那间便在一片光雾中消失无踪。
陆欣然用力踏下遁光舟的驱动晶石,意图让杨磊知晓她已离开,然而杨磊并未因此留意,反倒是安坐在孙清雅驾驭的赤红灵驰飞梭副座上,他抚摩着飞梭车身,语重心长地说道:&34;高中生便驾驭如此高级的飞梭,未免过于奢华,学子应修习吃苦耐劳之道,而非炫耀飞梭。”
&34;此话怎讲,不过驾驶一辆飞梭罢了,他人之物更是胜我千倍万倍。”孙清雅毫不在意地回应。
“我可未曾见过校内有人驾驭比你更为华美的飞梭。”杨磊目光疑惑地环顾四周。
&34;哎哟,这是我父亲赠予人家十八岁诞辰的贺礼,自然要精选一些啦。虽如今校内尚未有能超过我家这辆飞梭者,但假以时日,必然会出现的。”孙清雅娇憨地笑着解释。
&34;轰轰……&34;
话音刚落,似是回应孙清雅的话语一般,两艘流光溢彩的飞梭瞬间疾驰而过,杨磊一眼认出,那两位飞梭的主人正是自己班上的两位女同学。
“你看,她们驾驭的飞梭同样价值不菲吧,在天海一中,无论驾驭何种珍稀飞梭皆属常态。”孙清雅轻松地调侃道。
&34;太过分了!&34; 杨磊满脸愤慨地看着身边穿梭而过的那些动辄数千万乃至亿万灵石的奢华飞梭,心中极不平衡:自己身为师者连居住之地都尚未寻得,而这些学生们却个个驾驭豪车,实乃过分至极!他觉得有必要召开一次家长大会,将所有家长齐聚一堂,好好给他们上一课。
&34;这有何过分之处呢?我们天海一中作为天海市首屈一指的私立仙道学院,又称作仙门学府,凡入学者家庭非富即贵,驾驭飞梭已是平常,即便是驾驭飞行法宝亦属寻常之事。”孙清雅见杨磊满面不悦的模样,不禁愉快地笑了起来。
&34;胆敢驾驭飞剑者,必遭我雷霆一击!&34; 杨磊立下重誓,若有弟子胆敢以飞剑代步前往学堂,他必定亲手将其飞剑摧毁。他步行授课,弟子驾驶遁光也就罢了;若还胆敢在师尊头顶肆意穿梭,那无异于亵渎师道尊严,犹如在师长顶上施放妖法。对此等无视师威之举,身为一名具备崇高修为与职业操守的修炼导师,杨磊深感必须予以严厉制止。
&34;嘿,那徒步而行的不正是刘艳么?我记得她平日里都是驾驭灵梭出行的。&34; 孙清雅驭剑离去之际,杨磊瞥见路边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步行归去,心中不禁略感宽慰,毕竟还能见到一位尚存修炼初心的弟子。
&34;原来如此,听说她家近来遭受重创,其父因商战失利,不但丧失了那架价值连城的灵梭,家中仙居亦不得不变卖以偿债。&34; 孙清雅解释道。
&34;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会有痛彻心扉之举,甚至想要跳崖明志。&34; 杨磊面容流露出深切的同情感慨,自己与刘艳的经历何其相似,想当年他在海外,无论是仙舰还是飞行法宝皆随心驾驭,怎奈归国之后,不过是因为不愿与那位臃肿女子联姻,杨氏一族竟以此为由,彻底冻结了他的全部资产。
&34;实在太过狠辣无情。&34; 杨磊不由得握紧双拳,胸中愤懑满溢。他曾是海外多所顶级仙学院的杰出学子,横扫西方修真界,无人能敌,怎料一回到东土神州,竟落得如此境地?
&34;你说的太过分是指……&34; 孙清雅疑惑地问道。
&34;哦,我是指刘艳的父亲那些竞争对手手段过于残忍,竟然将他们一家逼至破产的地步。&34; 杨磊赶忙解释道。
&34;这本就是商场上的常态,尔虞我诈,输赢成败导致破产再寻常不过,杨老师您该不会是从不涉足商界的修行人吧?&34; 孙清雅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虑,看向杨磊。
&34;称呼我为杨导师便可。&34; 杨磊纠正道。
&34;不,我就偏要叫您杨磊师兄,您可别避开我的问题。&34; 孙清雅坚持道。
杨磊暗自摇头,感叹作为一位导师实属不易,既要应对上级的压力,又要面对一批调皮捣蛋的弟子,只有他这般坚毅之人,方能勇往直前,身处炼狱般的教育阵线,忍辱负重。
&34;吾师通天晓地,无事不通,世间能难倒我之事,委实寥寥。&34; 杨磊自觉在这位豪族弟子面前需展现些许威严,故昂首挺胸,面带寂寥之色,轻叹:&34;无敌,乃人生最大的孤独。&34;
此刻,夕阳洒下的金辉映照在杨磊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袭神圣的金色光华,使其形象越发显得庄重威严。孙清雅望向他,目光再也无法移开,深深地将杨磊的形象烙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