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长乐山楼
第二天一早，阳光射入。清辉浮动整个窗帘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陆少实爬起来，揉着眼睛去开门，“吱呀”
走廊的对面是一位素面澄新的师姐。
“陆少实吗”师姐先开口
“对的，师姐”少实赶忙答复，慌忙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那位师姐掩饰住自己的笑，“我姓曲，今天来带你转一转童山，欢迎啊”
少实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努力点点头
“谢谢曲师姐”
“不用客气，那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一棵树前，那上面有一道门，少实看了看曲师姐，后者笑了笑
“请”
少实上前踏上一步，脚底的花瓣突然受到激动，突然纷扬起来。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花球。他激动地看曲师姐，后者眉间好像流过一丝疑虑，不过很快又微笑地看着他。
两人走进后，少实发现自己坐在了一个小木球里面
“这是根茎泡”师姐说。
“根茎泡？”
“嗯，就是树根里的一种物质。我们现在在一个上古神树的树根中，通过一些诀语与树伯沟通，它会用根中的汁液推动我们所在的根茎泡前进。”
“哦”少实听得忘乎所以。
“其实也可以走树传送境，异曲同工，不过走根茎能让你见的东西多一点”
“传送境？就是，，我打开这个树门，可以一下穿到另一个地方去？”少实问，“就像山山她们带我来的时候，走的那个桃花潭？”
师姐微微一笑，“是的”
“这是怎么办到的呢”
“其实这个很好理解，我给你一点提示，想一想境与窗”
少实埋头想了想。
“那些个门就是一扇窗，我走进的是一个境”少实恍然，但他一想又觉得不对。他走进去后遇到的人还是这么些个人啊，按理说如果走入一个新的境的话他的朋友就不会在里面了。
“是，也不是”师姐说，“那棵树就是一个境，我们独立创造了一个境。从它的一端进去，再从它的另一端出来，由此完成了位型的移换”
“哦”少实听后恍然大悟，进入一个境再出来，这也太聪明了吧。
不过，，，
“但是师姐，我记得我进到树里后是一个小屋子，那如果我推开对面那扇门之前这棵树被人砍断了呢？”少实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突然感觉有点可怕。“会不会我一下就永远被困在那个小黑屋子里，或者直接陷入无限虚空中？”
“那倒不会”师姐笑笑，“人的灵性是一种很高级的神奇，我们不会因为一些境的畸变凭空消失的，不过，，，”师姐说到这里，面露难色。
“不过什么？”
“如果承载这个境的物质实体被破坏了，那么那些镜中的人就会被迫被退回到真实的世界，以一种不由自主的方式。”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可能被甩向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从此再也见不到你所熟悉的人”
少实听后，突然感到汗毛都竖了起来。
少实和师姐在根茎泡中高速穿行，忽的周围一亮，少实抬头一看，发现他们在一个狭长的甬道中穿行，蜿蜒几里，少实能看见巨大的褐色树根突出地来。向前不断延伸，周围的林地，房舍，还有各式各样的奇怪的建筑一晃而过。再远处少实看到了一个高耸挺立的山峰，说它是山峰，其实又有点像人为的楼宇。
“那个就是长乐山楼了”曲筱菡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笑着对他说。
“这是一座山，还是一座楼呢”
少实转过头去问师姐。
“相传它从先是一座山，后来有一天，一道天雷劈中了此山，以至他塌空了一半”
少实听着心惊，曲筱菡看他的样子笑着继续说，
“先师心中不忍，深入北方冰原，寻得几颗灵树的种子，把它们种在这山的空心处，悉心照料培养，这些树最后长成了参天之高，先师又凿石砌柱，铺面搭壁，最终筑成了这座山楼。”
师姐整了整自己的裙摆，换了个坐姿
“我们这里是一个小村，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可以去长安城进入长安书院各座求学了。像万松书院、落英谷啊，酒容谷啊这些的，各院学子分散在长安的不同地方”
“长安，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呢？”
曲筱菡偏了偏头
“长安是一座非常包容的大城，它几乎可以为每一个学派提供一个空间。在那里你可以见到各家思想学说”
少实头像后仰，无限憧憬地看了看天花板
“那看来长安，还真是一座伟大的城市”
曲筱菡笑
“看一座城市是否真的伟大，需要看它为多少孤独的灵魂提供安身的空间”
“什么？”
“你以后会明白的”曲筱菡笑着说。
“落英谷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过了一会，陆少实突然说
“落英谷你不要想”曲筱菡说
“为什么？”少实不解
“落英谷新任首座上任后，规定从此只招收女弟子”师姐答道
“哦，这样啊”少实说
“我可给你提前打好预防针，以后有一天你去了长安，不要过多地和落英谷的人有交集”师姐正色道
“嗯，为什么？”
师姐摇摇头“落英谷姑娘多恃宠而骄、自傲成性。你没必要去惹得一身风尘，最后还只能一肚子哑巴亏”
少实听了心中一惊，他暗暗吐了吐舌头。
少实回过头去看向窗外，他不再问问题了，他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怕把师姐问烦了，索性就趴在台上看外面的风景。
一时间他们闯过了瀑布、隧道、岩壁，在岩壁上穿行时还能依稀看见山下的村落。少实把头靠近，仔细去盯那些村子，看能不能发现自己的村子。
“你在找什么？”
“找我的村子”
曲师姐笑了笑
“这里是童山，你忘了走了多远才到这里的了？”
少实恍然抬头，他一下反应了过来。
少实本来想问师姐是那个村的，但见她凝神看向一边，好像在思索什么，便不好再开口打扰她。
不一会，周遭逐渐暗了下来，师姐拿出笔，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笔尖就亮了。少实仔细观察了一下，他推测师姐刚才画的是“光”字。
“陆师弟，其实我有个问题问你”曲筱菡在黑暗中打着灯，照亮前面的路
“请讲，师姐”
“方才仙草诀在你身上作用后，为什么呈飞鸟型的花瓣？”
“什么？”
“仙草诀，方才你走过树根门时，激起一地花瓣纷扬，在你身后出现了一整个飞鸟型的花瓣，这是极其罕见的”
“哦，是吗，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每个人都如此”陆少实不以为然地说
曲筱菡摇摇头
“一般人，都是一个浅浅的人形单是花瓣形成一个图阵就够难的了，你的这个还是一个飞鸟的形状”
“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不知道这是否相关，但这飞鸟，总让人想起那天下闻名的白鸟诀”
曲筱菡推开了木根门，少实跟了出去。发现他们从一棵大树的树干里走了出来。那树干硕大，有七八人合抱之粗。这当口，他们出来以后，发现树干的对面又出来了一对人，一个姑娘由一个师兄领了出来。那姑娘向二人行礼微笑，少实亦向他们两人行礼。
越走到前面，越发现更多的人从树干中走出来。人群已多，大多数都是稚嫩的孩子的面孔，跟着师兄师姐。但其中不乏也有一些中年甚至白发老人，由穿着书院长袍的年轻人领着，少实感到好奇，曲筱菡发现了他脸上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师定下，长安书院不论长幼，只要诚心向学，便应受弟子，加以授业解惑”
少实点头，此话让他感到很温暖。
他们随着人流来到林闭前，师姐拉住了他，一脸坏笑
“一会儿扶住点下巴”
少实看她笑，有点摸不清头脑，刚一转过头去，惊呆的张开了嘴。
眼前一棵通天巨树直画于顶，枝叶一层一层的。树干几近玉质，通体洁白，温润无瑕，还散发着柔和的光，只有一些和枝杈结合的部分有木褐的痕迹。再往外看，顶端的一些细枝亦如银花玉丛，一些蜂鸟在其中飞游，光倾洒于枝干间，一些学子行走在其上，有说有笑，熙熙攘攘。少实看到这里惊呆了，的确感到下巴有点疼。师姐看到他这个样子，被逗得在一旁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