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雪夜
“咚咚”
夜深人似静,竹耕歌似院
一位身着粗布褐袍的快步走着,他神色着急,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樵人身材健硕,步履稳健,不一会儿便穿过了侧廊,来到了大厅门前。这里,一位老者当庭而坐,慈眉善目,眉头微皱。屋内炉火掩映,温暖有加,与屋外的风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师兄”
“阿弥陀佛,你安然无恙”
“我没事”
樵人走近,把孩子抱到他身边。老僧站起身来,将两指打在孩子脖颈间。
他睡熟了
两人抬眼相对,互相望着对方,一阵沉默。炉火中木柴劈啪,火星点点蹦出。
“他的父母?”老僧问
“在鹿鸣山,正在寻找他”
他叹了口气,“外界凶险,这孩子在这里,可以平安长大。等十年后,再予他事情的真相吧”
樵人点点头
“橡林街,是否已知晓?”老僧抬起头又问
“我在暗处看到,小溪已经去一号禀报了”
老僧回过头,他的眼眸在炉火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终究是要来了”
橡林街一号
街道中心的圆形广场突起来,像一个大象的鼻子。
喷泉水的落叶飘忽不定地游走,在风中打了一个旋随后落下。长街无人,杳杳钟声晚。只有一个个小房子鳞次栉比地安静排座。晚间路灯高高的悬挂点着,林谧碧染。凉风习习,晚虫鸣叫。一只猫趴在房梁墙垛上,打着哈欠。
突然,一声铮响打破了寂静。
一道光圈从四下无着的空气中显现出来,半空中形成一面镜子。那只猫也不惊不惧,依旧趴在那里,摇了摇尾巴。镜子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着夜行袍的人。那人出来后瞥见了猫,朝他点了点头,便继续往前走。
黑衣人匆匆走过,径直走到了一个红砖褐色的房屋前,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三层小阁楼,年代上看起来有点久远。这栋房屋看起来和周边的一排小阁楼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如果读者仔细去观察的话,可能就是在那个楼梯扶手上的最后一根柱子上,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圆柱,而是一直雕刻精致的小狮子。
黑衣人走上了台阶,来到房门面前—那个门牌上写着橡林街一号的房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门眼打开,露出了一双老虎的眼睛,凶狠狠地看着他。黑衣人抬眼直对看着他,片刻之后,门后那人的眼神缓和下来,将门打开。
“欢迎您回来,教授”
背后出现的确实是一副老虎的身躯。两人对望一眼。
“看来您已经知道了?”
老虎点点头“守夜人当场就传来了消息,异兽出现了”
说罢他侧过身,让出了门
那个被称作教授的人走进了温暖光线的室内,他长舒一口气,像是卸掉了满身的疲惫。顺着走廊往里走去。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教授?”
“还在我那里,暂时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以后,可能永远无法施展功夫了”
老虎叹了一口气
“唉,人没事就好,冰原狼的一咬,这孩子还能活着,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是啊,已经消失几百年了啊”
说罢,那人在炉火前的沙发上坐下,神情疲惫。他开始卸下围巾,露出栗黑的长发,苍白的脸在跳动的火焰前凝思,是一个女子。
“查到了吗,这个孩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女人开口问
老虎叹气地摇摇头,“还不知道”
“怎么会?”她皱了皱眉,语气中略显惊讶。
“先是满月偏望,天问剑影被传出现。之后是黄山石震,百姓传言白鸟问世。再到今天,三眼天狼突然出现,还咬伤了一个孩子,这孩子居然还保命下来了。这一年异兆颇多,看起来不像偶然的事故。”她说着看了一眼面前的老虎,后者不经意地点点头,算是勉强回应。
空中只有柴火噼啪的声音
“那个预言,我听到了”过了一会儿,教授又说道
“什么?”
“黑魔王复活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虚假的繁华是他的掩盖。古老的民族将遭受劫难,必将有一青年携白鸟,划破无边的阴霾”
“而他确立的对手,将会将新的圣火引入人间。”
“人们说,他要回来了”
“不可能!”老虎一拍身边的茶几震地屋角的立灯都产生摇曳。他神情激动地看着黑衣教授
“不可能,已经一百年过去了,我师妹亲眼看见他倒下的。一百年了,他早已身死魂散了!”
房间里一片沉默,只有角落里的灯芯在噗噗作响。
老虎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他侧过身,将头打在胳膊上,脚下不停地摩擦地毯上的小球。
“你猜守夜人今天,还告诉了我什么”
“什么”
“那个孩子,使出了白鸟诀”
黑衣人教授在沙发影音里怔了一下。
“不可能,他看错了”
老虎走至一边,用手轻抚灯芯,房间里灯火摇曳
“白鸟清吟,若见清雪,一个六岁的小姑娘,虽然不是很完整。但这一势已经初见形意了”
老虎苦笑道
“林教授,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林教授坐在沙发中摇了摇头,她站起来
“我们有了冰原狼踪迹的线索”
老虎在烛灯前,眼神微缩
“怎么可能,冰原狼向来神出鬼没,踪迹难定,见过它的人,又都免不了受它一击全身中冰毒死去。”
“是非常难,但又不是不可能,除非你掌握了它身体最具有特征的一部分”
“一部分?”
林教授点头,苦笑道
“那个孩子在反抗搏斗时,打碎了它的一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