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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诊所里的安德丽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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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晋阳看着朱蒂走出去,又细心地把门关好。

    “哦,是你啊,确实好久不见了,怎么想起来看我?我可没和谁说我住在这儿,啊,看到了,在你身后躲躲藏藏的朱蒂,你们在一起了?”

    一摇三晃的来到诊所,却被门口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本不过是一个只有二层的主营外伤的诊所,现在看起来怎么像是一个综合性的大医院了?要不是医院地下他当初挖的庇护所还在,他还真不敢认这个地方。

    安德丽娅看到章晋阳颇为意外,两个人虽说关系好很谈得来,可是也只能算是酒肉朋友,出于章晋阳职业的特殊性,两个人偶尔还会有点情报上的小交易,可没有探病的交情。

    电话刚刚接通,一股幽怨之气扑面而来,顶的章晋阳浑身一哆嗦。

    安德丽娅颓唐的锤了一下腿,真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是怎样的,她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受这样的伤。

    “什么,你别逗我,这种伤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呀,你在我的医院里住着,难道我很不能来看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怎么搞成这样,你不是后勤官员吗?干嘛冲到前线去?”

    有人在旁边,安德丽娅的脸色好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家人都不在,章晋阳看了看周围的慰问品,都是同事送来的,家人的根本没有——北美鹰这边送慰问品是要署名的。

    “还能怎么办?我退休了,有退休金,手续正在办着。天呐,我才三十二岁,就要过退休生活了。”

    “嘁,说的好听……”,章晋阳感觉朱蒂的怨气消散不少,不由得舒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怨妇是最难搞定的生物,这是他多年婚姻的经验,好在,怨妇对甜言蜜语的抵抗力下降,能让人有可乘之机。

    两个人说了好一会儿医院的发展,章晋阳正式的把医院的经营权交给朱蒂,他要这个也没什么用,就这么一会儿,底下那个简陋的避难所已经变成一个还算可以的生活场所,不得不说,自从技能升级了之后,章晋阳的日子滋润了不少。

    “哈啊,不要那么看着我,只是闲话罢了,有正经的事问你。你受这么严重的伤,工作怎么办?”

    “亲爱的安德丽娅,好久不见了我的朋友。”

    章晋阳只能不断地安慰她,夸奖她,甚至还被这女人连摸带掐的占了不少便宜,才得以脱身——其实他便宜也没少占,不过现在身体刚刚成年,跑马的事才过去不久,也就是手头上暗爽一下罢了。

    “这么说有什么实验室在实验能让我手臂长出来的东西?要花费什么代价吗?除了钱之外,我可以试试。”

    他们共同的好朋友,新约克城的技术警官安德丽娅·奈特,现在就在下面的加护病房里。

    “哈,哈哈,怎么会,最近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啊,那个,你在诊所?”

    很难想象这个粗豪的女汉子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是什么感受,反正章晋阳看着安德丽娅的眼神心里不太好受。

    “你知道的吧,我一直和地下的黑市有关系,现在很多医疗机构都在私底下寻找实验体,各种病患,你这种残疾也在其中。当然不是你所想象的器官买卖,那种事现在吃力不讨好,没人做了。主要是一些实验需要人体数据,可是政府不会轻易的批准一个实验使用人体,另外,也出于技术保密的目的,你知道的,我们的政府里面,消息传的不是一般的快。”

    他和朱蒂只是没什么话说,大部分时间是朱蒂在汇报这段时间的情况,主要是夸奖自己——北美鹰就是这风气,不兴谦虚谨慎那一套——和抱怨章晋阳撒手不管,导致她许多事情想找人签字都找不到,只好私自行动了。

    不过最后一个话题却有点沉重,即使朱蒂好久没见到章晋阳,恨不得一把把他扑到床上去,也没了调笑的兴致。

    “是是,你贵人事忙,都听说了,和汉默工业掐起来了嘛,又炸房子又炸地的,不过你又赢了不是吗?”

    “是啊,蛮麻烦的。这不是闲下来了,就来看看你嘛。你做的不错呀,我就在诊所楼下,这地方不是被人收购了吧?要不是还是那个牌子,我都以为走错地方了。”

    “哼哼,总算对得起你一撒手就没影儿的信任了,我在五楼办公室,最里面的倒数第二间,第一间是你的,我吩咐他们打扫一下,里面还从来没进过人呢。”

    安德丽娅连犹豫都没有,就表示可以接受,这让章晋阳吃了一惊,费了半天心力准备的说辞全都没用上。

    “呦,大老板,您还有我的电话号码呐,不是雁小姐新给的吧?”

    “怎么不是?看来朱蒂说你不关心这里还真对,这地方紧挨着地狱厨房,又擅长治疗外伤,一点不知道要接收多少个枪伤刀伤,警局和这里合作的话,对地狱厨房里的枪支管理是有很大帮助的,也能提供不少嫌疑人的信息。”

    “啊,什么拆除啊,我去拆炸弹才这么说吧?能有什么不适应的,少了只手做很麻烦,还是惯用手,也许我应该学习一下使用筷子,那样吃饭还能简单一点。”

    “这医院是你的?我说呢,朱蒂在这里一言九鼎的。我?技不如人呗。一个缺钱的老混蛋,我们把他抓住了,可是他留下了一个炸弹在银行,我去拆弹,结果失败了,好在防护装备给力,不然的话你看到的应该是我的照片。”

    朱蒂只是撅了撅嘴,走到安德丽娅跟前,柔声的安慰几句,自从安德丽娅住到这家医院之后,她还是常来的,毕竟都是朋友,有受了这么重的伤,关心还是应该的。

    章晋阳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透过门上的窗子看了一会儿,发觉安德丽娅一直没精打采的,看起来人很迷茫。

    “不要说的这么痛快,这些技术都是只在试验阶段的,有什么样的后果谁都不清楚,痛快的死掉是最轻的一种,很多人变得生不如死,最后都被处理掉了,地狱厨房里有的是这样的家伙。”

    不过这种事他也不好问,只好把谈话聚焦在安德丽娅的伤上。

    “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嗯,有个话不太好说,不过……其实你的伤是有办法的。”

    章晋阳避过安德丽娅随口的调笑,皱着眉头看着她的伤,琢磨着自己能不能提供点儿帮助,安德丽娅这个人技术还是有的,为人也不错,就是怎么和她说是个挠头的事。

    “得,我去找你去,难为你还记得给我留间办公室,我都想着让你当院长就得了,反正弄这个也只是因为你想干。”

    安德丽娅吃了一惊,虽然嘴上说着不信,眼睛里却迸发出了奇特的光彩混合着怀疑的视线。

    眨巴眨巴眼睛,章晋阳在路对面愣了一会儿,认命的拿起电话翻找朱蒂的号码,他竟然有点不太敢进去,人家把这地方发展的这么好,他不闻不问实在是有所亏欠啊。

    章晋阳看了看周围,朱蒂利用自己的职权给安德丽娅开出的是单间,虽然有点小,但是环境还是不错的,接下里要谈的事不太适合朱蒂知道,于是章晋阳摆了摆手,在朱蒂的耳边吩咐了几句,让他在外面等一会儿。

    安德丽娅奇怪的看着章晋阳,把驻地支出去只问这种事吗?

    现在这里已经不能叫做诊所了,章晋阳一路走楼梯上去,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颇有点感慨,当时只是看着朱蒂漂亮,又懂进退,加上自己也想再找个藏身之所,才资助她开个诊所,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花痴的女人本事不错,把一个二三百平米只能治疗外伤和感冒的小地方,扩张成这样子。

    安德丽娅对章晋阳滥用词语不太满意,提起自己的伤势,她还是有些惆怅的,就算她再开朗,从有到无失去一只手臂,这一刻人生也是灰暗的。

    拍拍手又闲下来了,章晋阳想起前些日子蒋书雁提醒他要去诊所的事,仔细想想也蛮对不起朱蒂的,没声没息儿的就把人家扔下不管了,那么大个买卖呢,又是开在地狱厨房边上,不知道平日里有没有受欺负。

    “我看了你的报告,是整个肩胛骨都碎了,需要拆除,手术已经做完了是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反应?”

    “是的,绿魔帮了大忙了,那老头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炸弹,行事又阴险狠毒,要不是绿魔我们不知道要牺牲多少警察。”

    这个女人总是喳喳呼呼的一副没心大姐的样子,可是一个痕迹学专家怎么可能心思不细腻,只是没人能走进她的内心,看到那厚厚的壳下的柔软罢了。

    “我可不会去参加你的葬礼,邀请我得你亲自来。我听说过那个人,可惜手头上当时在忙艾德里安的案子,不过听说不是有超级英雄插手吗?”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这应该不是警察局的医疗合作单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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