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那么多黑人吗?平时没看出来啊。”这下章晋阳是真的大吃一惊,这地方藏着这么多人吗,自己的雷达还是只有一百二十米的范围,看不出来这个街区有什么异常。
“别提这些家伙了,我要你帮的忙怎么样了?”,章晋阳仰起头喝下最后一滴酒,把瓶子放在桌子上。
“他老婆是黑人,这些日子大概不好过。哦,真见鬼,这个街区外国佬占了一大半,要是按照老福伦的标准,得有七成的人家得滚出曼哈顿——这还不算死人。”基尼愤愤的拍了下吧台,他这里是离哥伦比亚大学最近的地下酒吧,所有学生关于地下世界的接洽他这里就占了三成,要是老福伦真的乱来,耽误一天生意自己的小命就不要留着了,上面那些见钱眼开的老爷们才不会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二百五十磅,该死的布如特,你下次来我要涨你的钱!”,望着甩门而去的章晋阳,胖胖的邦特气急败坏的嚷着。
等到天完全黑了,门外的小巷子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这个小隔间门外就会有一条不长不短的沉默的队伍,这都是来找邦特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种粉末、药片,偶尔还有些会“嘭嘭”响要人命的小玩应儿,就像章晋阳现在正拿在手里检查的东西。
“还是减减肥吧,邦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低下头就看不见你的小兄弟的,嗯?很久没见过它了吧?”,章晋阳抓起两盒子弹揣进上衣口袋,又一把抓过两个弹夹,毫不客气的讥讽眼前这个肥男,“你现在至少三百镑了吧?”,论起玩语言,好像没有任何国家的人能和炎黄人相提并论。
“装弹更多不是吗,九毫米足够打穿颅骨了。”勃朗宁m1911当然是好枪,但是那对章晋阳没什么帮助,买枪也只是为了子弹——他的“意念炼金术”在这个钢铁随处可见的都市随时可以制造一把任意型号的枪械,子弹却不行,他现在还是无法突破分子键,所以化学反应他就完全没辙。
“哈哈哈,野蛮,布如特,这名字很适合你。注意安全,虽然这是个没有记录的新枪,但是你还是别惹麻烦的好。”邦特笑的浑身的肥肉颤抖的当起了波纹,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座肉山。
“对,二百五,邦特你是个大号的二百五。”章晋阳低声的说着炎黄人才懂得冷笑话,脚步匆匆的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黑人?不不不,kkk可不是只看黑人不顺眼,爱鞠躬的霓虹人、缠头巾的白象人、戴大檐草帽的仙人掌人、大口喝酒的毛熊人甚至盎格鲁·撒克逊人,真是见鬼,就像你说的,只要不|穿那身看不见脸的白袍子,就都是敌人——你起外号的水平不错,白袍异装癖,这个词很准确——这年头还有人说敌人?”,基尼巴拉巴里一大堆,好在这个酒吧虽然是地下酒吧,但是因为靠近哥伦比亚大学,真正的恶棍其实不多。
“放心吧基尼,这个地方很敏感,那里可有不少的大人物。”章晋阳朝着哥伦比亚大学那边呶呶嘴,“他们才不会由着麻烦上门,将危险扼杀与无形,那才是他们的作风。”
“伯莱塔,这是伯莱塔。伯—莱—塔,这是新家伙,警察局去年换装的新枪,但是很多人还都习惯原来的勃朗宁,人总是怀旧的,再说1911是个好伙伴,m9还是口径太小了。”邦特不以为然,好看有什么用,枪嘛,还是要更大口径的。
“啧啧,漂亮的小家伙,贝雷塔,嗯?比我舅舅惯用的勃朗宁好看多了。”章晋阳兴奋地端着枪瞄来瞄去。
“东西在后面,邦特在看着它们,他到后面的时候,你正在忙着‘生意’,他说你是个危险人物。所以,看在亲爱的严的面子上,别惹麻烦。我知道叛逆期的小伙子都想瞒着长辈干点什么事出来,但是,伙计,这里是新约克城,你的舅舅不容易,再说一次,别惹麻烦。”基尼很严肃的盯着章晋阳的眼睛,如果不是他那张英俊的瓜子脸,看起来没准能挺有压迫感。
章晋阳到新约克城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他什么也没干,就和安德烈接了个头,然后就一直在安德烈和严正信的联手下练习英文。方法两个人不一样,严正信要他每天读报纸给他听,安德烈则是每天带他到马尼斯公园酒吧喝酒聊天,和酒保基尼就是这样认识的。
“就连金并先生都称呼他的麻烦为‘对手’,这个老古董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这个三杯客是谁,听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章晋阳目送这个每天都在这里的奇怪男人。
“别开玩笑了,基尼。我除了这张脸,没有别的麻烦。”章晋阳听到东西在后面马上就坐不住了,从兜里掏出一卷捆好的富兰克林,急匆匆的就走向后门。
然后章晋阳就有了他的第一笔收入,他打断了所有来找麻烦的人的胳膊,敲碎了他们的肘关节,这让所有人诧异于他的心狠手辣——在新约克城,似乎把人弄残疾还不如把他弄死,而且北美风俗也欣赏不了什么叫做宽恕。
“颅骨安德烈?他不用枪,一只手就能把你捏的粉碎。他可是拳场的三十连胜,是毛熊家族在这条街上的头号强人。我说章,你是不是该起个英文名字?炎黄名字发音太拗口了,要不起个外号怎么样?”,邦特从抽屉里拿出两盒子弹,还有两个弹夹,“弹夹是赠送,每个新客户我们都会有点小礼物,这是来自金并先生的问候。”
所以章晋阳带着一副黄皮肤的新面孔出现之后,就有些个不上层次的地痞小流氓想给他点颜色看看,顺便弄点钱花——众所周知,炎黄人是非常勤劳非常善于攒钱的。
安德烈在这周围似乎有点名气,大家都认识他,朋友很多,而酒保基尼的掮客生意也是安德烈介绍给章晋阳的,章晋阳的舅舅严正信虽然更有威望,但是似乎都集中在中层,底层的小混混们只是听说过他的故事,却没什么威慑力。
“我在和安德烈学习健身,我还是太单薄了。还有,我有英文名,布如特,只不过我还不习惯,总会忘记。”章晋阳又听到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金并,这可是个大boss,新约克城的地下皇者,无论破坏一间毒品加工场,阻止一次走私案,抓住一些黑帮人员,任何一次阻止犯罪的行动都有可能冒犯到金并的霸业,美国几乎40犯罪活动的源头都是金并。
马尼斯公园酒吧后门有个小小的隔间,紧挨着后门,这个隔间就是一些老顾客“开展业务”的地方。现在虽然是傍晚,但是天还没黑,所以这个隔间门外还安静得很。
有把枪,他就有借口不断的买子弹了,实际上手枪对他威胁不大,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把枪只要亮出来,就能少很多麻烦——也有可能惹下更大的麻烦。
最近惩罚者才刚刚出道,不知道两个人对没对上,好像这个胸前画着骷髅头的大汉最近在忙着切萨雷家族还是布拉特一家来着,回去的问问严正信。
他现在急匆匆的回去,也不是为了要把怀里的枪藏好,而是因为,那个自从他来就消失不见的表姐蒋书雁今天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