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直播事故，电话劝学
第二通电话接通。
来电的听众基本上对话都比较简单，基本上都是夸奖夜光故事讲的好的，也有几位大哥是老刘的粉丝，打电话来问了老刘的情况，夜光都很有礼貌的一一应答。
很快第一个电话就打接进来了。
场务老王也傻眼，怒瞪了一眼接线员，“怎么回事？这种电话也敢往里接？嫌我们死的不够快啊！”
“这位听众小妹妹你好。我是主持人夜光。”夜光道。
“孩子，你应该想想，为什么，为什么老师要你读书，父母要求你读书。哪怕今天作为一个陌生人的我也在要求你读书。”
“唉，现在的孩子，真不知道让人怎么说好。”
女孩见夜光不说话，又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我就是不想读书，难道就错了吗？”
夜光：“谢谢您的支持，感谢您一直收听我们的节目，我们会再接再厉，讲更多好听有趣的故事给您听的。同时也感谢和这位听众大哥一样，支持我们节目的所有听众朋友。谢谢你们。”
场务老王很着急，怎么能说这么重的话呢？这不是火上浇油吗？要是这离家出走的孩子在因为这话受一下刺|激，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那可如何收场？
“要是我女儿，我找打断他的腿了，看他还怎么离家出走。”
这段话……真的是里头这个年轻人说的？
直播快要结束了。
“喂，老铁，快。快去听江西广播电台，直播事故。什么？睡了？睡你麻痹起来嗨！”
在学校，我每天面对的就是语文，数学，英语，物理这科那科的课本和作业习题，每天都只有一个主题，学习！然后到考试的时候就一个个比拼着分数成绩。我不想在这么痛苦下去了。我不想在学校让费了我的青春和时间。难道那些成绩好的书呆子以后就一定比我要过的好吗？我不信！青春应该放肆飞扬，我不想将来回忆青春的时候发现我的青春里只有成绩单！”
“这主持人有病吧？年轻人就是不靠谱，这个时候怎么能刺|激她呢？”
“没有啊，我觉得说的挺对呀。”
第三通，第四通，第五通，一个又一个的电话接入。
这是梦中世界流传甚广的一段话，出自龙应台所写的《亲爱的安德烈》。这段话很好的诠释了家长对孩子为什么而读书的期望。在这个世界没有龙应台，自然也就没有这段话。但这段话却是被梦中世界很多家长和老师引为劝学圣经。
“……”
男听众：“啊，我说声音怎么变了，原来换主持人了啊，八一呢？我可喜欢听八一的节目了，我是守仓库的，平时上的夜班，晚上没事干，就喜欢听听广播，听八一讲故事。啊！……这个主持人你别误会，我也很喜欢你讲的故事！讲的很好啊。好久没听故事听的真么爽了。”
“主持人说的对！这里优胜劣汰，这里弱肉强食，不读书以后难以出人头地！”
“哎哟，这是要搞事情啊！”
夜光语重心长，口气温和。
“好的，谢谢您的支持。也感谢您的来电，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
“我告诉你为什么要读书。”
“喜闻乐见。不行，我得打电话给老铁来围观！”
女孩说着说着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靠，还好我没关了广播。不然就错过了。”
“……”
收听广播的听众一下就炸了，直播接到离家出走小女孩的电话，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事情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这乐子来的太是时候了。不过这种只想着看乐子的吃瓜群众还是少数的，大多还是担心这个离家出走的小女孩。
男听众：“主持人吗？”
“嗨，谢啥，是我们得谢谢你们节目，让我们这些半夜工作无聊的人可以听听广播打发时间。小伙子，你故事讲的很好，加油哈，我看好你！”
夜光又讲了三十分钟的鬼吹灯剧情，然后到了中长时间，第二小节平稳结束。
可能是考虑的电话那头女孩子的情绪，夜光深吸一口气，声音又温和下来，“叛逆和疯狂的青春当然可以，你们只不过是过早了预支了。任何事情都是要有代价的。几年的放纵，换来的可能就是一生的卑微和底层！当然底层人是要有人来当的，总不至于每个人都在办公室吹着空调。但为什么有的人能惬意的坐在办公室吹空调？”
“各位听众，感谢您的收听，接下来，我们接入今天最后一个电话。”
“主持人，你的故事讲的太好了！听的真过瘾。”
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
夜光愣了一下，什么情况？直播就直播，怎么还有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女孩打进电话来了？这就是系统说的直播难度提升吧。你妹的！
坚持听直播的听众们议论纷纷。
夜光吐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小妹妹，你没错，错的不是你。几天前，我还是一位老师。听到小妹妹的话，说实话我很痛心，也很失望。”
女孩愣了。
夜光：“这位听众大哥您好，我是主持人夜光。”
播音室外的工作人员也愣了。
夜光又问：“那小妹妹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呢？”
女孩说道：“我就是不喜欢上学，不喜欢读书，上课天天对着课本太无聊了。我也不想写作业，可是每天都有很多的作业。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想在读书了。”
“谢谢您的支持和肯定。”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松了一口气，今天算是安全度过了，接下来就是电话互动环节了。这个环节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说到底就是接电话聊天嘛，谁还不会了？作为主持人，只要稍微注意语气，注意说话用词就出不了大问题。
“这里优胜劣汰，这里弱肉强食。”说到这里，夜光几乎是大声喊出来了。说实话，就从主持人的角度来讲，他这算是失误了。
“老实说，我家孩子也有这种想法，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哦。”
夜光声音沉重：“作为一个老师，孩子，今天我想和你说些话，希望你能听一听。”
对方是个听声音应该是个中年男听众。
夜光趁着中场时间，解决了一下个人卫生，第三环节电话互动就正式开始了。
夜光笑笑：“您好，这位大哥，没错，就是你，感谢您的来电。”
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
“学校，一个读书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你们学语数英物理化等等，每一个科目的地方。每一个科目都让你们学，每一个科目他都会教。但是，我很失望，失望的是他们教你们怎么读书，偏偏却又忘了告诉你们为什么读书。”
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
“因为……因为我惹妈妈生气了。”女孩声音低了些，“我今天没去上学，老师告诉了我妈妈，妈妈很生气。还罚我抄课文。我不想抄课文。所以我就跑出来了，刚刚听了夜光哥哥讲的故事，我现在有点害怕，但是我又不敢回家。”
男听众接入电话有些激动：“喂。是我吗？真的是吗？”
“这谁家的孩子啊，这么不让父母省心。”
“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夜光声音温和：“那你不想读书想做什么呢？如果你真的不上学了，想去做什么呢？”
离家出走？
夜光沉默了。
夜光正正神，语气很温柔问道，“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夜光声音陡然大了很多：“那么很遗憾的告诉你们，这里是中国，这里不是美利坚、这里也不是欧洲。”
女孩沉默了一会，噼里啪啦就开始倒苦水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想读书了，每天在学校，我都感觉自己活的像是行尸走肉，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我想要自由，我想开心的活着。我有好几个初中同学，他们上完初中就不读书了，现在已经工作了，工资也不低，有两个同学混得还特别好，我经常能看到她们在微博上发各种各样的美食啊，旅游啊，或者是新买的衣服。他们都过的很自由，很开心，我也想要自由，想要和她们一样开心。
第一通电话很快就结束了。
“夜光哥哥，你好。你讲的故事真好！”女孩很有礼貌，但情绪有些低落，“就是……就是听了你讲的故事我有些害怕了，可是我现在在外面，我不敢回家。”
夜光疑惑道：“小妹妹，你为什么不敢回家呀？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哦。”
直播继续。
“可能有些残忍，但我还是想点破。每个不想念书的学生，都会不约而同的有一个不读书就能看似成功的同学。并以此来作为他放纵的最后心理安慰。你也许说，青春不就是要这样吗？不叛逆不疯狂的青春也配叫青春？”
“错的不是，是我，是老师！是学校！”
“喂。”一个声音还有些稚嫩的女孩。“主持人哥哥好。”女孩很有礼貌。
女孩：“16岁了。上高一。”
“孩子，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用心听，用心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