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章 离心的真正开始
姜乐媛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异样,忍着疼痛回到了安乐殿,一旁扶着姜乐媛的阿叶,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一会到安乐殿,将自家殿下姜乐媛安置到床榻之上后,阿叶就拿出了最好的伤药,准备给姜乐媛摸一下膝盖。
姜乐媛拦住了阿叶,冲她摇摇头:“阿叶,不行,等会我还要去找母后,身上不能有药味。”
阿叶本来准备给姜乐媛上药的手,停住了,从刚回殿里要落未落的泪珠,终于也落了下来。
姜乐媛有些好笑,她虽然知道阿叶是心疼自己才落泪的,但还是很开心。
姜乐媛拿起手帕去擦阿叶的泪珠,嘴里也轻声安抚到:“阿叶,你家殿下没事,不过是跪的太久,腿没回过神来,这才有了这副模样。”
阿叶看着安慰她的姜乐媛,也也慢慢听了下来,但不知是不是哭的太过心急,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抖个不停。
阿叶接过姜乐媛的帕子,自己擦了起来,同时还跟姜乐媛吐槽穆言珵:“殿下,都是因为穆言珵那个混小子,要不然你也不会被陛下责罚。”
姜乐媛摸了摸阿叶的头,没告诉阿叶,姜尚唐之所以罚她,不是因为穆言珵,只是因为姜尚唐的疑心。
姜乐媛不想让阿叶多想,但也不想就这么冤枉穆言珵,就编了个像样的理由告诉阿叶。
姜乐媛:“不是的阿叶,不是因为穆言珵,只是你家殿下自己的问题,让父皇不开心了。”
姜乐媛解释了一下,看阿叶的脸色也拿不准阿叶是信了还是不信。
看了一会,姜乐媛实在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本身就有些乏的姜乐媛,就吩咐阿叶要准备小憩一会。
阿叶听了姜乐媛的话站起身,扶着姜乐媛上床小憩一会,自己则去殿外候着了。
姜乐媛想着等休息一会儿,就去找自己母后,告诉母后,她把慧明大师给请来了。
想到这,姜乐媛连忙朝阿叶吩咐到:“阿叶,你拿着我的令牌出宫,把慧明大师接进宫来,趁着我休息的时候。”
阿叶领命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奴婢遵命。”
姜乐媛吩咐完这件事,没一会就睡下了。
再次醒来的姜乐媛,先是唤了阿叶的名字,但却是春雨回答的:“殿下,阿叶出宫还未回来,要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可以跟奴婢说。”
姜乐媛知道阿叶还未回来后,就叫了春雨进来伺候,姜乐媛想着先去福安殿陪白悠然说会话,慢慢的等阿叶将慧明大师带来。
福安殿里,白悠然正在练字,姜乐媛到时白悠然正巧准备休息。
白悠然看到姜乐媛,本来有些疲倦的神色,也舒缓了不少,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姜乐媛给白悠然见了礼之后,走到了书桌旁,看着自家母后的书法:“母后,你这字写的可真好。
白悠然的字,笔风简练而有力,字字珠玑,姜乐媛暗想不愧是祖父的女儿,即使是雄鹰在笼子待久了,也没有忘记最开始的翱翔。”
姜乐媛越看越喜欢,直接向白悠然开始讨要:“母亲,你把这幅字送给我好不好,儿臣可喜欢了。”
白悠然没想到,自己郁结之时写下的字,自己的女儿竟然喜欢。
白悠然本来是想让林姑姑如往常一般收起来的,既然自己女儿喜欢就送给了姜乐媛。
姜乐媛知道,自家母后白悠然不经常写字,除了某些特别的时候,才会写上一些。
因为外祖白国公曾说过,母亲的字太过凌厉,不是一个皇后该有的,在那之后,母亲便不再写字,即使要写,也是背着人的。
姜乐媛也是难得才能见到白悠然的字,这次见到也就直接讨要了回来。
林姑姑见安乐殿下来了之后,就把笔墨纸砚等物件收了起来,留出地方给姜乐媛和白悠然,让她们母女好好的说会话。
姜乐园和白悠然聊了一会体己话后,林姑姑来报:“娘娘,安乐殿下的奴婢阿叶来了福安殿,还有就是阿叶带着一名男子。”
白悠然一惊,忙问姜乐媛:“男子?难道是乐儿前段时间带回来的男子。”
姜乐媛摇摇头,一脸笑意的拉着白悠然就出来了:“母亲别急,等会你就知道了。”
白悠然不知道姜乐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看着姜乐媛开心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随着姜乐媛出了屋。
姜乐媛带着自家母后,来到了偏殿,阿叶和慧明早就等候多时了。
白悠然还未走近时,只是远远的打量着慧明,等走近看到慧明一件金色袈裟披身,连忙双手合住,以示恭敬。
慧明同样回了个佛礼,算是见过了白悠然这个皇后。
白悠然参拜完,给自己女儿姜乐媛递了递眼神:“乐儿,这位僧人是?”
还未等姜乐媛开口介绍,自家师父先开了口:“殿下,小僧是来自潭水寺,法号慧明,如今是安乐殿下的师父,这次特跟安乐殿下回宫, 拜见娘娘和陛下。”
白悠然听了慧明的介绍后,又是一惊,看看姜乐媛又看看慧明,一脸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有了师父。
白悠然怎么也没有想到,姜乐媛不过是去了一趟潭水寺,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和尚当师父,虽然这个和尚看着地位不低,但白悠然还是有些不愿。
自己的女儿可是姜国最得盛宠的公主,却找了一个和尚当师父,即使白悠然信佛,但还是有些震惊。
姜乐媛观白悠然的脸色,也能猜到自家母后所想,毕竟想当初白悠然找了的人,不是文学大家,就是手握重权,总之就是就是哪哪都好的人。
姜乐媛让白悠然见了慧明后,先让林姑姑扶着白悠然回宫,自己则带着慧明去见姜尚唐。
毕竟宫里多出来一个男子,还是姜乐媛不用隐瞒的男子,姜乐媛当然还是想先让姜尚唐知道,也好避免以后的责罚。
姜乐媛带着慧明来了养心殿,正巧碰上了梁九山的徒弟——小夏子。
还未等小夏子通传,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姜乐媛仔细听了听,是曦妃还有一个声音比较稚嫩,姜乐媛没听出来是谁。
小夏子见是安乐殿下,急忙要进去禀报,但姜乐媛拦住了他,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父皇,现在在干什么?”
小夏子见此情景,只能如实相告:“殿下,您来的不巧,曦妃和八皇子刚进去没一会儿。”
“奴才出来时,按皇上的意思,是不许任何人打搅,想来殿下要等一会儿,才能见到陛下。”
姜乐媛听了小夏子的话,阿叶也极有眼色的递了一个小荷袋塞给了小夏子,他没敢接荷包。
姜乐媛笑着说他:“公公拿着吧,安乐是有事要请教公公,这也算是安乐的心意。”
小夏子闻言,便把荷包拿了:“殿下还请讲问。”
姜乐媛也没有难为他,只是简单的问了曦妃和八皇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来时带来什么东西没有。
小夏子见姜乐媛问的都是些不让人为难的问题,也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姜乐媛,也算对得起自己拿的荷包。
姜乐媛听完小夏子的话,带着惠明又离开了,只是临走时吩咐小夏子,让他等曦妃和八皇子离开后,进去禀告姜尚唐,她曾来过。
小夏子领命,弯腰拜退了姜乐媛。
回宫的路上,慧明走到了姜乐媛身后,问:“徒弟,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姜乐媛摇了摇头,知道自己脸色不太好,但这毕竟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还用不到告诉慧明。
姜乐媛先是将慧明安排到了,太医院,毕竟哪里都是男子,从姜乐媛私自带穆言珵回宫后,姜乐媛就长了记性,凡事还是要守规矩的好。
回福安殿的路上,姜乐媛想着,最近曦妃的气焰嚣张的有些过分了,从早上就开始挑衅母亲,到如今带着八皇子去给父皇请安。
一桩桩都不难看出,自己离宫后的这段时间,曦妃确实得宠了不少,想来是要比之前还要盛宠。
姜乐媛怎么会猜不到,这盛宠背后的弯弯绕绕,不过就是姜尚唐的平衡之道。
但姜乐媛还是觉得自己母亲太过仁慈,不然也不会让曦妃如此嚣张。
回到福安殿的姜乐媛一脸不开心,白悠然忙问是怎么回事,姜乐媛就把自己没见到父皇,但却听到曦妃的声音的事情告诉了白悠然。
说完之后,姜乐媛才回过神,自己母亲可能会难受。
姜乐媛忙拉起自己母亲的手:“母亲,不要难过,乐儿只是觉得这曦妃越发放肆了。”
白悠然拍了拍姜乐媛:“母亲不难过,你我都清楚曦妃得宠的背后,是你父皇要用安家父子,既然清楚又何必自找不快呢。”
姜乐媛见自己母亲想的开,也就放心了许多,但心中还是难过,变成了皇后的白悠然,也开始接受和别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了。
姜乐媛扑到白悠然的怀里,用力的抱着自己已经被伤透心的母亲,告诉白悠然,她还有三个心疼她的孩子。
姜尚唐既然应允了穆言珵,便也没想敷衍,毕竟能为姜国找一个忠心的好官,姜尚唐心里还是极其乐意的,姜尚唐从曦妃和八皇子离开后,就开始思索这件事了。
但姜尚唐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想到穆言珵出身卑微,自己对他的学识,才能也不甚了解,想来想去还是没确定的姜尚唐,确定去见见自己女儿姜乐媛问一下。
从福安殿吃了晚膳溜达回安乐殿的姜乐媛,和来找她的姜尚唐,在路上碰到了。
姜乐媛见是自己的父皇,急忙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以前对姜尚唐还算亲近的姜乐媛,今日书信之事后,也没了从前的放肆,规规矩矩的给姜尚唐行礼。
姜尚唐没有发现姜乐媛与往日的异常,他不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对的,还在心里认为是姜乐媛懂事了,知道守规矩了。
姜尚唐扶起姜乐媛,问她为何没在安乐殿,姜乐媛一五一十的答了,回答的途中还问了问,姜尚唐来此的目的。
姜乐媛随着姜尚唐慢走,就听到姜尚唐问。
“乐儿,父皇来此确实是有事要问你,父皇想问问你穆言珵此人可堪大用?”
“当时父皇记得此人还在宫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呢,既然今日此人想当姜国的好官,那父皇也不能随意打发了,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才来问问乐儿。”
姜乐媛弄清楚姜尚唐来找她的目的后,也没有任何隐瞒,选了些好话就说了出来。
“回父皇,儿臣认为穆言珵此人无论手段、心计还是才智都可堪大用。”
姜尚唐听着姜乐媛对穆言珵的赞赏,眼里暗光流转,但姜乐媛却话音一转开始数落起穆言珵。
“但……”
姜尚唐看着吞吞吐吐的姜乐媛,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乐儿,不妨有话直说。”
姜乐媛听姜尚唐如此说了之后,将刚刚没说完的话,重新提了起来。
“儿臣不敢隐瞒,穆言珵的缺点也很致命,他不是走正常路子出来的文臣,行事上难免有所欠妥。”
“另外,穆言珵出身……这就导致了穆言珵的眼界等较低,可能只顾眼前利益。”
虽赞赏了穆言珵一番,但言语中还是透露出穆言珵还是太过稚嫩,还需打磨。
姜尚唐听着姜乐媛对穆言珵褒贬不一的印象,心里也有了决断。
姜乐媛见姜尚唐有了想法,极其有眼色的起身告退。
“父皇,马上要到安乐殿了,可要进去坐上一坐。”
姜尚唐想了想,还是先正事要紧,就摇了摇头,不进去了。
姜乐媛听了姜尚唐的话后,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脸色。
姜乐媛语气也颇为不赞同:“父皇,不要为了政事也熬坏了自己的身体,平日里要多注意休息,您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姜尚唐见姜乐媛一副女儿为父亲担忧的神色,心里也宽慰着,心想还是女儿好,不像儿子只会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