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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章 事情交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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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言珵先是看了看要承受酷刑的关建联,又将目光看向了姜睿浚,正巧和姜睿浚的目光撞上。

    沐言珵和姜睿浚相互看了一眼后,他们都很确定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对于这次由朱文主导的刑罚的期待。

    他们都很期待,期待朱文能从中关建联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这样也可以省去他们不少时间。

    针对关建联的刑罚开始了,从最简单的笞刑,到中间的红绣鞋,以及后期的凌迟,关建联都没有说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笞刑:用小荆条或小竹板抽打臂、腿、背的刑罚,惩罚较轻。

    红绣鞋:用烧红的铁烫人体各处的皮肤。

    凌迟:一刀一刀的割人身上肉,慢慢的将人折磨致死。

    上刑上到红绣鞋时,朱文就问了:“关建联,你是说还是不说。”

    关建联松了口:“我已无话可说,随大人怎么处置。”

    关建联说完这句话,朱文轻叹:“关建联,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上炮烙。”

    听到朱文要对关建联上炮烙的酷刑后,沐言珵和姜睿浚心里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是这次还不成功,那他们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受刑的关建联中,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沐言珵看着唇色惨白的关建联,他注意到,关建联咬着手臂的嘴唇慢慢变得血红。

    沐言珵看着面色有些惨白,但唇色却红的吓人的关建联,心想要不是看到他满身鲜血,他都要以为关建联单纯的只是病了。

    沐言珵看着此刻的关建联,他整个人透出了一股怪异,像极了从地府来的黑无常。

    沐言珵不得不感叹一句,关建联你可真能忍呀,沐言珵试想了一下,要是他在经历了这么多的酷刑后,是否还能如关建联一般守口如瓶呢?

    沐言珵摇了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压下,重新将注意力关注到朱文审讯关建联上。

    朱文见关建联受了这么多的刑罚后,还是不肯回答他的问题,朱文心里也清楚无论他用什么残酷的刑法,关建联都不会说的。

    不管是朱文还是沐言珵此刻对关建联都有些束手无策了,打感情牌,关建联不接;用刑法,关建联宁可自残,也不肯交代。

    沐言珵又看了姜睿浚,这一次两人对视的目光中,都有些看不清的东西。

    沐言珵心想要是关建联能自尽,恐怕在朱文命人最开始上刑时,就咬舌自尽了。

    朱文从审讯关建联的座位上下来,快步走到了姜睿浚身边,只是开口的声音有些沉重 。

    朱文:“殿下,微臣无能,无法审讯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朱文心里有些丧气,从他知道了合安赌坊的事情的那日,直到最近审讯关建联、何岩以及连军三人,这中间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在诉说着他的无能与迟缓。

    这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而且今日朱文在审讯过关建联后,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力不从心,朱文自嘲的想,或许他真的老了。

    姜睿浚怎么会听不出朱文的潜含之意,他心里虽然对朱文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不可否认朱文在位期间,为官鲜少出错。

    姜睿浚上前扶起跪着朱文,拍了拍朱文的肩膀:“朱大人,你做的很好了,其他的就放心交给我吧。”

    朱文俯身弯腰,声音沙哑:“微臣,谢殿下。”

    姜睿浚将朱文扶起后,让朱文坐到了他刚刚的位置,让他安心。

    姜睿浚安置好朱文之后,转个身眼神瞬间凌厉,给了沐言珵一个眼神,径直的朝着关建联的方向走去。

    姜睿浚站着凝视了关建联很久,沐言珵也不拿不准姜睿浚的意思,就乖乖的立在了他身侧。

    姜睿浚凝视了很久,久到意识模糊的关建联都感觉到了,关建联努力抬头向上看,只能勉强看到姜睿浚的腰上的玉佩。

    关建联努力向上看的动作,被沐言珵和蒋瑞金尽收眼底,姜睿浚蹲了下来,此刻关键才看清眼前人的全部面貌。

    关建联费劲看清眼前的两人之后,头终于支撑不住的垂了下去。

    姜睿浚似耐心耗尽了一般,用手捏起关建联的下颚,迫使关建联昂着头,和他的视线保持平视。

    姜睿浚手上用力,关建联再次感受到了疼痛,本就惨白的面色,更加惨不忍睹。

    姜睿浚手上用着力,脸上却是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题的神色,语气就和话家常一般没有波动。

    姜睿浚:“关建联,我最后问你一遍,你为合安赌坊选择人员时,出现了什么岔子才让你选择了何岩和连军。”

    关建联已经说不出话了,刚刚朱文的刑罚本来就让他嘴里有了血腥味,后来审讯他的姜睿浚直接捏住了他的下颚。

    关建联感觉现在自己嘴里全是血水,听着第三次这个问题被问出,关建联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也不在顾着自己君子的作风。

    关建联直接吐了姜睿浚满脸血水,姜睿浚一脸疑惑,被吐了之后,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

    关建联的行为却吓到了坐着的朱文和姜睿浚背后站立的沐言珵,此刻的刑部大牢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到。

    沐言珵回过神,急忙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姜睿浚。

    姜睿浚接过了沐言珵递来的手帕,仔细的把自己擦了一遍,用完的手帕正想直接扔进火盆时,发现上面绣了两个字——安乐。

    姜睿浚斜眼看了看沐言珵,本就不顺的心情,更加怒火中烧,他满眼邪性的看着关建联,说出的话,也不再平常。

    姜睿浚声音压抑:“关建联,你以为本殿下不敢杀你吗?”

    关建联整个人已经低迷了下去,他没有精力和沐言珵他们周旋了。

    关建联心里现在只能确认一件事情就是,眼前的这些人不会让他直接丧命的,其余的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姜睿浚看着关建联,手中却紧紧的攥着手帕,压抑自己心里的怒火。

    姜睿浚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还不能杀他。

    沐言珵知道已经审讯不下去,他先是命人将关建联带回牢房,同时也吩咐了让狱卒看好关建联,千万别让他死了。

    如果关建联要死,起码也不能是现在。

    沐言珵吩咐好后,走到姜睿浚的面前,弯腰行礼:“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和朱文大人休息片刻,再继续审问也不迟。”

    姜睿浚直接走出了地牢,朱文和沐言珵紧随其后,沐言珵在刑部大牢的入口处先和朱文行礼告退。

    朱文也急忙行了拜退礼告退了姜睿浚,沐言珵看着朱文逐渐变小的身影,直至消失。

    沐言珵收起伏低做小的姿态,看着姜睿浚,开始只是有一点声响的轻轻浅笑。

    姜睿浚有些不悦的看着沐言珵:“很好笑吗?”

    “不好笑。”但沐言珵的表情出卖了他。

    姜睿浚也不想和沐言珵计较,毕竟也不是沐言珵害得他这般模样的。

    沐言珵的笑声渐渐小了下来,同时向着姜睿浚伸出了手:“殿下,你是否可以将小人的手帕给还回来了呢?”

    沐言珵不提这一出还好,他一提姜睿浚由本来的只是有一些恼怒,到现在的真对着沐言珵发起来火来。

    姜睿浚开始无差别攻击:“你以为你是谁,这块帕子你也敢私藏。”

    “据我所知,你被安乐救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哑巴,被安乐精雕细养后,竟然有了别的心思。”

    “真是不要脸。”

    沐言珵听着姜睿浚对他的嘲讽与挖苦,他没有反驳,因为沐言珵知道姜睿浚说的一大半都是事实。

    沐言珵短暂的沉默,使得姜睿浚更加生气。

    沐言珵看着姜睿浚手中的手帕,还是开了口:“殿下,您说的不错,我确实也不算太要脸,但这块手帕是安乐殿下昨日才赏赐给小人的。”

    沐言珵停顿了片刻:“还有,小人不知殿下想了些什么,还请将手帕还于小人。”

    沐言珵说完,就直接拽过了愣神的姜睿浚手中的手帕。

    理清楚的姜睿浚看着空无一物的手,也不再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眼神有些危险的盯着沐言珵。

    姜睿浚盯了许久,沐言珵旁若无人的站在他身边。

    沐言珵不想再浪费所剩不多的时间了,抱拳弯腰:“殿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找出关建联背后之人吧,不然你也不想等安乐公主回来,还要继续操心这件事吧。”

    姜睿浚听完沐言珵的话,又盯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姜睿浚想通了,他先处理了正事,再来教训教训沐言珵,随后两人又恢复到好兄弟一般的状态。

    沐言珵看着恢复往日模样的姜睿浚,问了一个问题:“殿下,刚刚您是故意的吗?故意生气……”

    “故意激怒关建联,好让朱文离开审讯室,让我们有单独的时间去见关建联。”

    姜睿浚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姜睿浚解释:“我确实存了激怒关建联的心思,但却不是用这种方式,我在刚刚关建联吐我满脸血水时,我对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沐言珵闻言,低头沉思片刻,问了同样沉思状的姜睿浚:“殿下,我们现在要去审关建联吗?”

    “此时虽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也应该会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姜睿浚和沐言珵一刻也不耽误的又进了地牢,准备再次去会会关建联。

    ……

    潭水寺内,姜乐媛在完成了所有的诗经佛法的抄录后,抬头看了万里无云的天空,想着该去找自己的师父慧明,告知他明日该要启程回京了。

    姜乐媛吩咐阿叶准备准备,她要去找慧明师父 ,阿叶给准备出门的姜乐媛披了一件狐裘后,这才拿着一把雨伞出了门。

    姜乐媛到达慧明独自居住的小屋时,阿叶上前轻叩了下屋门,接着朝里喊着:“慧明大师,我家小姐有事找你?”

    阿叶敲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到屋内有声响,转过身朝姜乐媛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神色。

    姜乐媛见此也只好作罢,想着下午再来找一遍慧明,毕竟自家师父对于姜乐媛这次回宫还是很重要的。

    姜乐媛和阿叶回到自己的小院后,让阿叶去收拾收拾明天回京的东西,准备好明天直接启程。

    姜乐媛想着早点出发,说不定还能赶上何岩、连军以及关建联行刑,运气好点,她还能见一见这个关建联。

    ……

    皇宫福安殿,姜国皇后和皇上正一起用午膳,闲谈之中,白悠然问姜尚唐:“陛下,明日乐儿是不是就要从潭水寺回来了?”

    姜尚唐点了点头:“是,明日就要回京,怎得朕的皇后想女儿了?”

    白悠然也没有隐瞒:“臣妾是真的想乐儿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毕竟这是她回宫后第一次离开我。”

    (姜乐媛小的时候有几年不在白悠然身边,前面有提过哦。)

    姜尚唐听完白悠然的话,宽慰了许久,白悠然才放下心来。

    姜尚唐在和白悠然说体己话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套话。

    姜尚唐问:“悠然,你对于乐儿带回来的那个男子怎么看?”

    “男子!”白悠然想了想,你说的是乐儿宫中那个姓沐的男子。

    “正是”姜尚唐。

    白悠然思考了一会儿,说:“对于这名乐儿带回来的男子,我只知道是乐儿从老七手上要回来的,好像是为了给他治病。”

    “老七?治病!”姜尚唐喃喃自语道。

    姜尚唐继续问:“那乐儿有跟你说过什么赌坊的有趣事吗?”

    “没有,乐儿怎么会去那种肮脏之地,你怎么会这般想自家女儿。”白悠然有些责问。

    姜尚唐听白悠然的语气有些不高兴,连忙哄了起来:“我怎么会这般想,我们的女儿肯定是极好的,不过这不是怕老二和老七带坏乐儿吗?”

    姜尚唐哄完,又开始对着白悠然问了一个问题:“那老七或者老二跟你说过什么吗?”

    “要是老七或者老二和你说过什么,你可要和我分享分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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