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捡个妹妹
啷，当啷。
小女孩摇动着手中的拨浪鼓。
“怎么了，阿爷？”小头一歪，婴儿脸肉嘟嘟。
“额，我不是你阿爷。”李琰强压住心中兴奋之感，看着这冒着血雾的小女孩都觉得可爱许多。
“你就是我阿爷呀。”
“小妹妹，你听哥哥给你说，我真不是你阿爷，我只是你阿爷的朋友。”李琰耐着心，亲切地说道。
“哦，你是我哥。哥，咱们去哪啊？”
“额，好吧，哥就哥吧。”李琰放弃负隅顽抗，应了下来，反正这他本就是天地间一浮萍，被她这么一叫，心中暖意十足。
“行吧。爸妈，我有妹妹了。”李琰四十五度角抬头，不让眼泪掉下。
“哥，你怎么哭了，秀逗了？？？”小女孩一本正经的关切问道。
门自己开了。
李琰牵起小女孩的手，正要出去。
门却像一张画纸一般飘落在地。
白色的天空也如纸张般被撕裂。
浓稠的血水从天空的裂口倒灌进来。
李琰将小女孩护住身后，他现在才明白为何老翁说自己无法离开，只有死，一条路。
巨大红色眼睛在从裂缝中窥伺，数量很多，在李琰的认知范围中，上世与今世的经验，没有任何生物或者事物能够发出这样诡异的声音。
这些声音混响在一起，好似在争吵。
李琰在上世听他师傅曾经讲过，宇宙的开端是混乱和无序，那些在疯狂法则下诞生的外神、旧日支配者、旧神，没有办法以常理推测，只有无尽的混乱毁灭灾祸才能让他们存在。
待到盘古开辟天地，女娲造就人类，三清创造第一批神祇等等，宇宙才一点点的建立秩序，法则，所有的一切周而复始的有序运转着。
那些混乱痴愚的旧神、外神之流，才逐渐销声匿迹。
如今看来，那张薄纸般的天幕之后，可能就是那些尚未死绝的可怕邪神。
李琰紧张到了极致，哪怕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未必是其对手，自己所掌握的任何一门神通术法都难以伤到对方。
凡夫赤拳对恶鬼，何以胜之？
诡异的争吵声逐渐隐没，像是海水退潮一般。
“我们希望有和我们相似的神，慈爱的神。”李琰想起他的师父，总爱对着远古时期创世神灵的画像喃喃自语。
他好像看到过，盘古、女娲等古神在古老破败庙宇中的画像，在他的视觉记忆之中好像没什么不同之处，一样的神圣，慈爱。但他的内心却总是有一种怪异甚至于惊恐的莫名之感。
黑色的湖水从死去多时的老翁体内流出，将撕裂的苍穹修补完整。
那些苍穹裂缝中传来的令人不快的摩擦声音，也随之消失。
老翁的三魂六魄从他的嘴里冒出，孤寂地浮在半空之中，一只只碗口粗的尖刺将其魂魄从胸口接连洞穿，像是一场极其血腥的祭祀，只不过这个祭祀的贡品，是一个老仙人的三魂六魄。
宣纸般的门直挺挺的立起来了。
门扉的重新出现，让李琰心中松了一口气。急忙抓住小女孩的手冲了出去。
邱乐儿穿着半裙，应该说是被撕裂的只剩一半的长裙，露出大腿，在一块玉石上坐着，晃动着如玉的小腿，显得极其轻松悠闲。
赵正脸色极为难看，好像看到了尸山血海，在炼狱走了一遭，满身腐烂味道。他的长剑只剩一半，被他扔到了一旁。咬着拇指，思索着，全然没有注意到李琰和小女孩的出现。
李琰看到邱乐儿依旧如常，全身的气息也没有丝毫变化，只不过长裙变短裙。而赵正背后那一尊金灿灿的帝王虚影，此刻有些发暗，但更加凝实，他看向赵正的时候，李琰觉得那虚影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三人步履蹒跚的走出大殿。
“这小女孩怎么回事儿？”邱乐儿好奇的询问道。
“故人所托。”李琰淡淡说道。
“哦，是吗？”邱乐儿看着小女孩，看着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这一细微变化，被李琰捕捉到。李琰很想问邱乐儿看到了什么，但思索半晌，没有去问。
赵正沉默着，手中拿着那柄断剑，眼眉之间有几分狠戾决绝，他好像想通了什么，全身上下的气息变得凌厉锋利。如一出鞘宝剑。
三人都走上了自己的命运之路。
回到村落，休整，休息，少有幸存者聚会。
邱乐儿时不时过来逗李琰乐子，又或者抱着小女孩捏她的脸蛋。只有赵正几乎闭关不出。
李琰从行脚商人那里兑换了三碟颜料，纸扇中水墨画作也多了几种颜色。三种纯色颜料，彼此混合，颜色便超过三种。只是可惜这三种颜料都不是三原色，不然毕功于一役多好。
随着画面颜色的丰富，之前不知怎么就进入画中世间的女刺客，此刻面目清秀，衣裙翩翩。
李琰根据上世的经验，认出这纸扇应该是一方小世界，颜色的多寡会影响小世界中的生态环境，至于被吸入小世界的死灵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就不得而知了。
五日之后，一道巨大的门突兀的立在村口。
圣墟深渊崖边的长老们皆站起身来，翘首以盼等待着弟子们归来。
一只巨大的瞳孔出现在门框之中，将整个门口塞满。
“三爷回来了。”杂家一位徒弟欣喜地吼道。
“那个女子是谁？”墨家的长老诧异说道。
“不知。”阴阳家的若水淡淡看了一眼。
“好像是信天少爷的婢女吧。”一阴阳家家的长老接话道。
待到三人都从瞳孔之中走出，一道红光射出，一块巨大红色宝石，里面静静睡着九兰，宝石落在地上后，像冰块一般融化，名家的弟子们走来几人将昏迷状态的九兰抬走。
瞳孔消失，大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