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灼燃之门！

    午后，挑战才真正显现，苏晓引导众人一层又一层地构筑，部落特有的砖石形状各异，需以魔法粘土涂满缝隙，再施以力量压实，确保粘土均匀，一般无大碍。这些部落人早已熟练此道，面对如此任务，堪称轻车熟路。

    关键在于墙体的垂直度，部落的砖石非标准化制品，大小参差不齐。仅凭线坠无法确保精准，有时还需凭直觉判断。苏晓早先并未意识到这点，直到砌筑之时，才体会到尺寸差异带来的困扰。若砖石皆等大，砌筑无疑将更为简易。

    诚然，这并非易事，但谨慎操作尚能应对。毕竟所筑之墙不过两丈余高，砂浆涂抹均匀，误差可控。半日光阴，砖窑已然初具雏形，底部稍宽，顶端收缩，经验告知，如此结构将使成品更坚耐用。内壁又覆以魔法陶土，烧制后更为牢固。此次苏晓未掺杂石英石，理论上此砖窑坚固无比，但部落工艺尚未成熟，苏晓首度尝试也不敢轻易开窑门，否则投放陶土坯将更便捷。即便如此，窑内空间宽阔，足以容纳人手深入，总体而言尚可接受，不算过分繁琐。

    砌毕，便是以火焰将砖窑熔为一体。大量木炭倾倒入窑，平日烹饪所需木炭早已告罄，现今每一块陶器瓷器皆需单独烧制，自给自足，虽够用，却耗费巨大。木材转化为木炭的过程损失严重，且烧窑至少需大半日，消耗惊人，四周森林之木日渐稀疏。

    起初仅取细枝尚能应付，如今就连稍粗的树木也难逃砍伐之命运。幸而林木茂盛，原始社会匮乏诸多，唯独树木丰富，且部落无力伐巨木，影响尚在可控范围内。

    一鼓作气倾倒数筐木炭，令陶和瓷心痛不已，如此数量的木炭，二人耗时一二日方能制成。他们亲历大窑之威，深知烧制大物对部落木炭储备的严苛要求。

    整座窑内，燃烧室上方亦堆满木炭，火光初现，不久即熊熊燃烧。窑内炽热无比，然砖窑尚未封顶，热力无法完全封闭，热浪翻腾向上……

    制作窑盖是个艰巨的任务，这不同于普通的土炉，无法随便找块巨石遮掩。部落周围并无如此庞大的石材，即便有，凭那四个人的力量，也不可能挪动分毫。部落内的窑工通常不过四人，平日仅三人操作，之前为了全力制砖，苏晓从采集队抽调一人，但这四人合力搬动两米多宽的石头，无异于幻想。

    最好还是以陶土塑造，但部落中缺乏足以容纳大窑的熔炉。昨天才定下砖窑的具体尺寸，新制的土坯尚未完全干燥。即使干透，也无法放入现有的小窑中烧制，窑口太小，进不去也出不来。

    待土坯彻底干透，覆上一层厚厚的木炭，四周再用砖石砌筑，或许能炼制成可用的窑盖。陶与瓷恐怕今晚无法安眠，即使不必持续煽风，添炭的工作仍需持续，一窑炭燃烧的时间有限，而且直至深夜，整个窑炉才最终搭建完成。为了在最佳时机烧制出完美砖窑，他们只能挑灯夜战。

    次日苏晓醒来，陶与瓷已不在部落。询问后得知，二人整夜未归。苏晓匆忙带上早餐前往，发现瓷已熟睡在窑前，陶解释说他们昨晚商量后，决定留在这里轮流值守，以便保持窑火不熄。

    这样能确保窑火旺盛。苏晓来时，窑内火焰熊熊，外壁看不出明显变化。唤醒瓷一同用餐，瓷刚睡不久，眼睛都无法完全睁开。

    吃过饭，苏晓让他们回去补觉。原始社会的生活作息十分规律，饭后不久便会陷入沉睡，所有事情都尽量在天黑前完成，清晨随着日出而起，只有白天才是部落的活跃时段。

    众人少有熬夜经历，此刻显得疲惫不堪。首要之事是休息恢复精力，苏晓带着其他两名窑工继续照料火势，添柴加炭。

    直至午后，当陶和瓷醒来，他们半个月积累的木炭已被消耗一半。苏晓计划延长烧制时间，这些木炭本就是为了这座窑预备的。首次烧制效果最佳，之后难以复制。三人商议后决定烧至夜晚，这样算来，已足足一天，加上一夜冷却，次日应可完工。

    在这个奇特的部落里，烧制陶器的纪录已被今日打破，自初次的陶瓷诞生，那仅仅是日出至月半升的短暂烧炼。而今，陶罐的制作仅需一个完整的白昼，甚至小巧的陶球更能在短暂的光阴中成型。这样的烈焰，这样的时长，苏晓坚信，窑内的黏土必将熔铸成坚质陶器，连同砖窑自身也将融为一体。

    窑体外，陶土中心已然干涸，与两侧砖石无异，非近距离细观难以察觉。窑壁热度惊人，苏晓不敢轻易触碰探查其真实状态。真正的结果，唯有待明日揭晓。入夜，他又添了炭火，最终的成果便交给命运裁决。尽管心中充满期待，苏晓仍不免担忧，这座窑已耗费他十数日心血，前期筹备更甚，任何失败都将重创部落士气。

    忧虑并未影响苏晓的安眠，他酣睡至次日清晨，直至热腾腾的早餐已备好。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起身即享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