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选择
凌不凡跟随着雷峰主来到了船仓之中。
这巨船外面看着巨大，凌不凡还以为里面同样也是巨大的空间以方便用来载人，
但从甲板走下去一路上都是各种休闲娱乐的房间，压根没有看到什么类似关押凡人的地方。
直到走到最下面一层，才出现了一条异常开阔的走廊，走廊两旁有左右各两扇大门，
雷锋主走到一扇门下的一人高小门前，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凌不凡跟随着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宽阔的广场，明显是用空间法阵将船舱底部扩大了。
而广场之上，是密密麻麻的或蹲或站或躺着的人群。
这些人有老人有青年有中年，
有男人也有女人，不过明显男人偏多。
身分从穿着打扮来看也各不相同，有浑身破烂或者残疾的乞丐，也有农户装扮的男子，
甚至是身穿囚衣的罪犯，还有一看衣着就是身份高贵的富商官吏。
凌不凡御空在广场之上缓慢飞行，看着下面包罗万象的人群，
果然如王昊所说，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居然还能够做到相对的公平。
雷峰主似乎是看出了凌不凡的疑惑，为他解答道：
“这些凡人，都不是我们断岳峰挑选的，而是由天剑阁列出名单，我们只负责将人从炎阳国各地运至探索之城”
“什么？”凌不凡不敢置信，这些人，居然都是天剑阁选择的？？
天剑阁为什么会参与其中？？
而且，更让凌不凡没想到的是，
他本以为会在这些人的脸上看到对即将前往秘境的恐惧，绝望，和慌乱。
但偏偏相反，
凌不凡在许多人脸上看到的是渴望，是激情，是那种放手一搏的豁然神情。
特别是在凌不凡飞身在人群上空的时候，他明显能感觉到人群中的大多数人看向他的炙热目光。
对，那种目光，他很熟悉，
是他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说起修士如何如何时，自己也曾拥有的目光。
广场中，即便是那些花甲老人，也对凌不凡投来了向往羡艳的神情，
也只有那些官吏富商的眼中才偶尔会闪过一丝不甘，和对未来的迷茫。
雷锋主飞到凌不凡的身旁说到:
“师兄，感觉到了吗？”
“这，就是凡人对我们修士敬畏的目光！”
身后的酒子健纠正道:“错了，不是敬畏，是渴望！”
“他们也想渴望像我们一样飞天遁地，长生逍遥”
“因此，即便知道前去是九死一生，将爬过尸山血海，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也愿意一试”
凌不凡看向广场上的数千各色人群，想起了傅清玲的三位哥哥，反驳道:
“不！他们只不过是被强行征召来的！”
“没有人会愿意为了那一点点能成为修士的机会就甘愿前去送死！”
“是吗？”酒子健冷笑一声，嘴角翘起:
“既然这样，师叔，我就让你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宁愿飞蛾扑火，也要成为修士！”
说完，酒子健手捏法决，引动这片空间法阵，随即只见原本能容纳几千人的广场开始变大，在人群的一片骚乱声中，广场扩大了数倍。
随后，酒子建一声大喝：
“安静！！”
声如雷霆，响彻整个空间，瞬间，原本慌乱吵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纷纷用畏惧的目光望向酒子建。
酒子建施法将地面分为左右一黑一白之色，随后说道：
“本大爷今天高兴，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站到黑色区域，你们将继续前往探索之城，参加秘境探索，有极其微小的几率活着成为修士！”
“站到白色区域，你们可以回家去，继续过自己的日子！”
此话一出，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就是一片哗然，随后有人疯狂大叫：
“太好了！！太好了！可以回家了！！！”
“可以不用去那该死的探索之城了！！”
高兴的人不在少数，人群开始疯狂的涌向白色区域。
但也同样有很多人站在原地的黑色区域不动，
亦或者原本是白色区域的人，开始默默的走向黑色区域。
凌不凡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
慢慢的，广场上的大约八千人分成了两个阵营。
白色想回家的大约有三千人左右，大多都是一些年轻女子，或者是富商官吏，亦或者眼里满是思乡之情的人。
但有些人虽然站在白色区域，眼睛时不时还是瞟向黑色区域，很显然内心在做着挣扎。
而黑色区域的大多都是暮年老人和满脸傲气的青年，还有的就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和精神萎靡的普通人。
对于竟然有一半的人会主动留下，凌不凡感到非常惊讶。
但当看到双方人员的构成时，凌不凡又觉得不那么意外，特别是许多青年看起来似乎和自己一般的年纪。
或许，如果当初自己没遇到单闻长老的话，
为了给亲友们报仇，自己也会站到黑色区域吧？
酒子建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滋了一声说道：
“今日站到黑色区域的，在秘境探索时，我还会给他配备比别人更好的武器装备！”
此话一出，广场之上又是一阵骚动，原本站在黑色区域的众人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比别人好的装备，那自己的生存几率就高了别人一头！
而白色区域里，原本一些摇摆不定的人也是鼓起勇气向着黑色区域而去。
这一下，竟又过去了一千人！
“看到了吗！不凡师叔！”酒子建说道：
“成为修士，对他们来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只要一点点机会，他们都不会放弃！”
凌不凡：“可是，你让我看这些，和我要去天剑阁消灭邪修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酒子建哈哈大笑起来：“不凡师叔，你也太天真了”
“你以为邪修是怎么来的？啊？”
酒子建大手一挥，指着黑色区域的几千人：
“这几千人，为了成为修士，爬过尸山血海，万分之一的几率都愿意去闯！”
“你认为，他们若是都成了修士，这几千人里会出现多少个邪修？”
随后酒子建目光灼灼的看着凌不凡，冷笑道：
“这几千人尚是如此，那你认为，炎阳国六十多亿人口，会出现多少个邪修？”
“天剑阁现在有百万修士”
“杀了四千年都没有能杀完邪修”
“你，你凌不凡，一个小小的剑修，凭什么认为你能杀的完？”
“你能杀多少？一百？一千？还是一万？”
凌不凡无言以对，还想说什么狡辩，但看着那黑色区域的几千人，只能无力的说道：
“或许，他们想成为修士，是为了心中的正义，是向往长生逍遥”
“或许也和我一样，是想为天下苍生出一份力！”
“呵！是吗？现在或许是如此，那以后呢？”酒子建冷笑:
“既然如此，不凡师叔，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一个人，为了成为修士，能做到什么地步！”
说完，酒子建对着广场上的众人喊道：
“三十息以后，我将从黑色区域里，挑出一个人”
“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不用去探索秘境就能直接成为修士的机会！”
这一句话下去，就犹如一颗炸弹引爆在池塘之中，广场上瞬间沸腾。
黑色区域的人开始欢呼期待起来，
而白色区域里又开始有几百人向着黑色区域狂奔。
最后，白色区域仅剩下了不足千人！
酒子建随意扫了一扫，手指开始慢慢在广场上方移动。
广场中的几千人屏住呼吸，抬头盯着酒子建移动的手指，跟随着酒子建的手指慢慢移动。
最后，
酒子建的指头停留在一个看起来木讷老实的中年人身上。
“你，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