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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行万里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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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伯虎到衡阳,哪能不登衡山呢?

    来到衡山一寺庙里,唐伯虎看见墙上有一幅画,画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傍边有题字:相濡以沫,夫唱妇随三口支持当是品。

    唐伯虎触景生情,自己曾经也有一个三口小家,如今已物是人非。

    画境伤怀,伫立良久,唐伯虎开始磨墨,打算在那画旁边也涂鸦绘画。

    唐伯虎在墙上聚精会神的画着,回头想沾点墨水,只见一女子,呆在一旁,好似灵魂出窍,深入画中,一会满脸红晕,笑如桃花。

    唐伯虎也没怎么理会,接着画画。

    “公子画艺惊人,且一表人才仪表堂堂。”那女子如梦初醒,开始搭话了。

    唐伯虎听到夸赞,回过身,那女子接着说:“我要嫁给你,非你不嫁!”

    唐伯虎云里雾里:“小姑娘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还小,知道什么是谈婚论嫁?”

    “我是认真的,我是一见钟情。”姑娘不依不饶。

    唐伯虎耐下心来:“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就你这三言两语?可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还是快回家吧,不要在这影响我画画。”

    女子快速走开了,唐伯虎接着画。

    “母亲大人,你可以为女儿做主啊,我想嫁人嫁给一位公子,他不肯娶我。”女子跑回客房对着母亲说。

    “你是疯了吧,什么公子,什么嫁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旁的父亲听到女儿的诉说,着急了。

    “乖女儿,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跟娘亲细说。”母亲接过话,耐心地询问。

    “我之前不是在外面的墙上画了一幅画吗,现在有一位公子也在旁边画画,我看他才华横溢,仪表堂堂,我就说要嫁给他,

    可他死活不从,还说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才跑回来找你的。”女儿娓娓道来。

    “公子姓啥名啥,家住在哪?”

    “不知道”

    “家中父母情况,兄弟几人?”

    “没问。”

    “你连最基础的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要嫁人,你是要气死你老爹才肯罢休吧!”父亲气急败坏,“你想过没有,万一别人家中已有妻子了呢?”

    “那我做小的。”

    “万一已经三妻了呢。”

    “那我甘愿做妾!”

    “我看你是甘愿气死你父亲才是。”

    “我是认真的,之前你们给我张罗的那些权门显贵,英俊公子都被我婉言拒绝了,这次不同,这次是真的,真的想嫁给这位公子。”

    “快点跟我来啊!我们再不出去,人家画完可要走了。”

    父母争执不过,只好跟着出来看个究竟。

    父亲走近,只见墙上画作,龙飞凤舞,造诣深厚,旁边多了句题字:举案齐眉,郎才女貌二人同心可齐天。

    跟之前女儿的题字:相濡以沫,夫唱妇随三口支持当是品。

    妙啊!绝了!看那公子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公子你说我没有父母之命,我现在把父母带来了,够诚意了吧!”女子信誓旦旦地说。

    唐伯虎收拾好东西:“我以为小姑娘只是说说而已,说父母之命,是想婉言回绝你的意思,我其实并没娶你的意思,你是误会我了。”

    父亲拉着女儿要走,女儿死活不走:“我是真心仰慕公子。”

    “多谢姑娘美意,我们不合适,我家在苏州,隔了十万八千里。”

    “苏州算啥,再远我都去过!”

    “可我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这个更不是问题了,我家境还行,衣食无忧,再说我们有手有脚,公子才华横溢,前程似锦,未来可期啊!”

    “好像在理,好像我说不过你,真的谢谢姑娘的美意!”

    一旁父亲实在忍不住了:“公子可否坐下慢慢聊?”

    一聊,果然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唐伯虎说了自己的感情经历,还没完全走出阴影,不忍心耽搁了姑娘,最后,父母才让女儿死了心意。

    唐伯虎云里雾里又惊又喜: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唐伯虎接着上路,在福建,漫游武夷山和九鲤湖。传说湖畔的九仙祠,祀奉的九鲤仙十分有灵气。

    唐伯虎在九鲤湖过夜做了一个梦,梦见九鲤仙赐给他好墨,使他的画与众不同,无与伦比,他画的花,争奇斗艳芳香扑鼻;他画的鸟,呼之欲出展翅高飞。

    唐伯虎由闽到浙,游南北雁荡山、天台山,又渡海去普陀。游览杭州西湖后,再沿富春江、新安江,抵达安徽,游黄山与九华山。

    一路奇山秀水,风景如画,感怀相思,写诗作画,走走停停就是一年。

    游历一年,唐伯虎视野开阔不少,心情也比一年前好了很多,唐伯虎想起了徐经,想去看看他最近怎样。

    唐伯虎一路波折找到无锡江阴的徐家,却被村邻告知徐经已经在北京过世了。

    犹如晴天霹雳,唐伯虎一下懵了,去年告别时还是好好的,怎么就在北京过世了呢。

    去年徐经从北京回到家后,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科场作弊这件事情,过不了这道坎。

    越想越不不甘心,最后,徐经怀揣重金要去北京翻案。

    徐经在帝都人生地不熟,不敢直接去找官员,就只能四处走动打点,慢慢梳理关系。

    有个老板自称手眼通天,收了钱财,也出了点力,帮徐经引见了一些高官。

    一听说是礼部会试舞弊案,都纷纷表示不急不急,从长计议。

    折腾了大半年,徐经的钱都快花完了,丝毫没有进展。

    有个当官的,见徐经可怜,好心提醒:“当今皇上刚刚定下的案子,怎么可能自己立刻就翻案?只有等新皇登基,才有可能想办法翻过来。”

    徐经一听:“这更难了!皇上才三十出头,正当年,如果要等新皇登基,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忧心忡忡,劳累过度,加上水土不服,徐经病倒了。

    徐经孤苦伶仃,钱花光了,回家路费都没了。写信回家,叫人到北京接他。

    没等家人到北京,徐经已经病死他乡。

    为了功名,把性命也搭了进去。还好是富贵的徐家,要是普通人家,只能埋骨他乡。

    听着村邻讲徐经在京城的遭遇,听着听着,唐伯虎眼泪汪汪。

    “两年前是何等春风得意,现在却阴阳永隔。”游玩一年勉强走出阴影的唐伯虎还是忍不住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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