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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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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伯虎到百花楼次数多了,和九娘渐渐熟了起来,每次到来都是喝闷酒,九娘也都是耐心安慰。

    一日,唐伯虎在百花楼喝了点酒,还要再加酒,九娘却不乐意了:“听说唐公子画技一流,今天能不能让我一饱眼福呢!”

    “画技已经荒废了吧,已经好久没有画画了。”唐伯虎有些漫不经心。

    “有画画基础,底子好,很快就能捡回来的,公子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九娘鼓励着。

    唐伯虎接着感慨说:“就我现在这样,我的画已经没人爱看,没人会买了。”

    “画了那么多年,就这么说不画就不画,实在太可惜了。”九娘顿了顿,“只要你坚持画,不放弃,我相信有一日整个苏州城还会再次认可你的。”

    说着话九娘已经拿出了砚台、墨盒,接着说:“我这可是都有上好的文房四宝哦”。

    唐伯虎有点茫然,也没再说什么。

    “我先帮你磨墨,你可不能扫了人家的雅兴哦。”九娘说着就磨起墨来。

    唐伯虎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闷酒,忽然抬头一看,九娘磨墨的神情,姿态,怎么那么熟悉呢,跟秋香怎么一模一样呢,唐伯虎晃了晃眼睛,分明就是九娘,不是秋香。

    一边磨墨,一边发呆,左手托住右手肘子来回转圈圈。

    “秋香”“秋香”唐伯虎情不自禁叫了起来,没有回应,唐伯虎接着叫“秋香”“秋香”。

    九娘发呆中回过神来:“唐公子刚刚叫什么吗?”

    “你磨墨的习惯,神态动作都好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位姑娘。”唐伯虎解释说。

    “你是说发呆吧,你是在笑话人家啦。”九娘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有,是真的,她的名字叫做秋香,她以前就经常为我磨墨。”唐伯虎继续解释着。

    “是吧,能为唐大才子磨墨是多少姑娘家的心愿啊!”九娘调侃地说。

    “不提也罢,那都已经过去的事了,现如今物是人非,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唐伯虎好像已经饱经世态炎凉,看破一切的样子。

    九娘磨好墨,铺好画纸,唐伯虎开始画了起来,一下子好像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上学时代,一切无忧无虑,没有被捧上天,也没有被打入人间地狱。

    一下子又有了那种创作的感觉,一下子一个颓废的才子又生龙活虎了起来,洋洋洒洒,神采飞扬,不再自暴自弃,颓废摆烂。

    很快一幅《秋风纨扇图》就画好了。用高度洗炼的笔法,形象生动地描绘了一名手持纨扇伫立在秋风里,衣裙随风飘动的美人。

    左上角有题诗一首:“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

    加深了主题,画中手执纨扇的仕女,高高地挽起发髻,美丽大方,端庄优雅,亭亭玉立,侧身凝望远方。

    圆润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怅然,一丝忧愁和一丝幽怨,整个人显得特别无助和特别无奈,而又那么的楚楚可怜。

    美人可能从手中夏挥秋藏的纨扇想到自身容颜易老、青春难驻。现实的严酷和美人的悲惨境遇和盘托出,跃然纸上。

    整幅画的背景极其简明,身旁有疏疏落落的几根细竹,人物形态刻画得十分准确,线条如飞,墨色如韵,给人冷寞寂寥的感受。

    大面积空白给人以空旷萧瑟的遐想,突出“秋风见弃”、触目伤秋的主题。

    冰清玉洁的美人与这几块似野兽般狰狞峥嵘的顽石形成强烈的反差与对比,内心撕裂,矛盾冲突表现得淋漓尽致。

    九娘欣赏着画,赞叹不已:“太美了,画得太美了!公子画技炉火纯青,把美人画得惟妙惟肖,楚楚动人。”

    唐伯虎得意洋洋地说:“喜欢吗?”

    九娘点点头,开心地说:“喜欢,能把这幅画送给我吗?”

    唐伯虎:“喜欢就好,这画给你了,这画本来就是给你画的。”

    《秋风纨扇图》,九娘喜欢得不得了,爱不释手,看了好久,才慢慢地收了起来。

    百花楼来了一次又一次,创作绘画,画好了一幅又一幅。

    一幅《牡丹仕女图》,右上方自题一绝:牡丹庭院又春深,一寸光阴万两金,拂曙起来人不解,只缘难放惜花心。

    描绘高髻簪花女子,左手擎一枝牡丹,右手持纨扇,无限眷惜之意。

    轻移莲步,美不胜收。

    以红色、黄色为主调,突出了牡丹花的鲜艳和女子的娇美。

    女子的发髻扎带和身躯下半部敷以淡朱色,而披肩和牡丹的叶子却用淡蓝色,两色相衬,画里凸显真切犹如眼中美玉,栩栩如生。

    怜花惜春的仕女形象娟秀端丽,眉目和发髻勾勒精细,精细的线条和柔和的晕染,使得整幅画作具有立体感和层次感,给人真实而优雅的视觉效果,给人美的享受和情感的共鸣。

    《吹箫仕女图》画中一女子全神贯注低头吹箫,美丽端庄,雍容华贵。

    女子独自一人,眉间微带哀愁,在空旷中用箫声传达出她内心的哀怨,抒发自己那凄凉的陈年旧事,没有听众,只有自己聆听那委婉的箫声,很显得无助,无可奈何,黯然神伤。

    取道古法,仕女的优美的面庞,绚丽的衣裳,还是伫立吹箫的形态,勾、点、晕、染,笔笔精到,一看就是地道的行家手笔。

    图画线描的技巧,运用了唐代吴道子的兰叶描。

    在清风中不断翻转着的兰叶,一波三折,都有着内在独特的韵律。仕女面部开相,丰额细眉,尤显妩媚,眼小如线,精妙无比。

    烘染则用唐代盛行的三白法,厚而不腻,强烈对比。仕女的头发丝的烘染,一丝不苟,层层深入。

    在衣服格纹的钩染与填色上,也是一丝不苟,细致清晰。

    画树难画柳,画人难画手。人手部的结构复杂,绘画时,如果功力不够,如果表现不好,结果不是僵就是软。

    而唐寅对手的刻画却是细致入微,让人可以感觉到仕女手部的温暖。

    古人画仕女多是借美人香草而别有怀抱的。

    这幅画的色彩古雅沉静,有着青铜器一样幽深无际。

    画本身的精妙无比,价值连城,深远寓意更是建立在画作精妙之上。

    一个着宫装的贵族仕女在吹着洞箫,我们仿佛看到悠扬的萧声跃然画面,悠扬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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