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惊喜
陆湛每晚都会在院子里席地而坐，修炼《养生诀》。每一次，小花猫都会准时出现。
小半碗饭，足够猫咪吃饱。
陆湛很懊恼，正要冲出去。
刚才加水的时候，陆湛看了眼，水已经变成了黑褐色，还散发出一种怪怪的味道，有点像臭豆腐。
养气丹最后一味药叫做冰凝草，在最后五分钟，在丹药成形前那一刻放进去。
陆湛重新坐下来，测算着时间。他中途加了水，是不是意味着这锅药的时间也要延长？
陆湛心知肚明，干脆退到门后面。之前几个晚上，陆湛也都是放下饭就走。
“陆湛，要不要帮忙？”陆明羽在门外喊道。
冰块投进去后，锅里面就发出滋滋滋地响声。
陆湛回到厨房，装了半碗饭，放上一点骨头汤，又捏了一小块药膏放在饭里面，用筷子搅拌搅拌，倒在不锈钢饭盆里，就放在小猫咪的脚边。
虽然陆湛已经对这锅药不抱希望，可是努力了这么久，只差最后五分钟，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
可要说失败，没听说谁熬几个小时中药，能熬出药膏来。药渣差不多。
陆湛闭着眼睛，揭开砂锅盖子。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倒是有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听着陆明羽的唠叨，陆湛笑了笑。
每隔十来分钟，陆湛就要调整一次火势大小。先是猛火闷煮，然后用小火熬。熬了一二十分钟，又用中火烧。
先不管是不是炼成了，关键是这个药膏能吃吗？会吃死人吗？
小花猫从墙头上跳下来。
太残暴了！
陆湛赶紧打开后门。
小花猫不怕陆湛，不代表没警惕心。
陆湛干脆揭开砂锅盖子，果断加水。
“喵呜……”
最后五分钟，是最关键的五分钟，决定着这锅药能不能成功。
白色的瓷碗里，放着黑色的药膏。看上去有点配。
陆湛想了想，干脆将时间又加了十五分钟。
陆湛深吸一口气，成败在此，是死是活，就看这锅药能不能成。
来者正是小花猫。
现在砂锅里发出糊味，可是离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还有将近半个小时。这样烧下去，非把房子烧起来不可。
砂锅底部，一层黑漆漆的像是膏药的东西，边上还覆着一层药渣。
怕水不够，陆湛又多加了两碗水。
这会，陆湛对这锅药已经不抱希望了。爱咋咋的吧，一切看天意。
陆湛紧张地看着时间，五分钟时间，感觉有五个小时那么漫长。
陆湛心里头一紧，不是吧，真能吃死人。
陆湛将饭放在它面前，小花猫没有立即上前吃。
陆湛皱眉，心里头有些紧张。
陆湛没有冰凝草，也找不到代替的药材，干脆用白菜叶子裹了冰块代替。
看了眼时间，都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快一点了。明天早上，不，应该说今天早上，陆明羽六点钟就要爬起来。这个时候不睡，白天哪有精神应付一天高强度的工作。
陆湛一走，小花猫就动了。
最后一秒过去，陆湛果断关了火。
之后，陆湛又加了一碗水，调整了三次火势。
这么多天的相处，小花猫并不怕陆湛，不过也没有主动靠近陆湛。而是离着陆湛几步远，仰着头，好奇地打量陆湛。
489块钱一副药，炼出来的药膏，也就是一颗乌鸡白凤丸那么大一点。
加了水，陆湛开猛火继续闷煮。
陆湛坐在椅子上，盯着火势，一点都不觉着枯燥。
今晚，陆湛没有准时修炼，小花猫在墙头上等了好久。离开之前，小花猫喵呜喵呜叫了两声，没想到奇迹出现了。
陆湛紧张地看着砂锅，这个时候火势已经被调到最小，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火苗，感觉风一吹就会熄灭。
陆湛躲在门后面，透过门缝观察小花猫的反应。
一声猫叫从后门传来。
一团黑漆漆的，这就是他辛苦炼成的丹药吗？
怎么办？总不能真把房子烧起来吧。
陆湛将药膏放在鼻尖闻了闻，有淡淡的药香味。
中火烧了十来分钟，砂锅里传来糊味。
喵咪没事？
陆湛开门来到院子里。
他自己都在嫌弃自己，有这么随便炼药的吗？
这是不是说，他成功了？
陆湛闭着眼睛，将白菜叶子裹着冰块放进了砂锅里，然后赶紧盖上盖子。
小花猫先用前爪碰碰不锈钢饭盆，又迅速缩回去。警惕地左右看看，没看到人，接着又伸出前爪试探了一番不锈钢饭盆。
“妈，我真没事。死不了。”
秉着凡事有始有终的态度，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陆湛才会继续坐在厨房里坚持下去。
陆湛心想，他不仅有修真者的记忆和知识，修真者的记忆似乎也在影响着他。
陆明羽不放心，“真没事？”
陆湛先将砂锅里面的药渣倒出来。倒不干净，就用勺子刮。
处理完药渣，陆湛又用勺子将贴着锅底的黑色药膏轻轻地刮下来。
陆湛有完整的修真记忆，对如何掌握火候，无师自通。
陆湛缓缓睁开眼睛，低头，朝砂锅里面看去。
这是成功了吗？
陆湛脑洞大开。嘴角微扬，自己都觉着好笑。
陆湛没急着打开砂锅。还得等里面的药物冷却后，才能揭开锅盖。
要不要先找个谁试一试？
这锅药真能炼成，那估计是老天爷给他开了一扇窗。
陆湛很疑惑，他这是练成了，还是没炼成？这就是养气丹吗？跟记忆里的不一样啊。记忆里的炼成后，就是一颗完整的丹药。
陆湛惊喜。
用小花猫试药，陆湛也是不得已为之。
“妈，你去睡吧，我没事。”
看着这么粗糙的‘冰凝草’，陆湛都不忍直视。
将所有的药膏全部刮下来，陆湛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锅底，确定没有任何残留，陆湛才放下砂锅。
反复几次试探，确定没危险后，小猫咪才靠近饭盆，闻了闻味道，又小心的尝了口，味道似乎不错。小花猫“喵呜”叫了两声，这才埋头吃了起来。
此时，小花猫突然翻身爬了起来，一脸精神抖擞的模样，还冲门后面“喵呜”了一声，似乎知道陆湛就躲在门后。
至于黑猫，猫大爷，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全凭心情。
要是放上盐巴，味精，胡椒粉，是不是可以起锅吃了。
还“砰”地一下，陆湛以为锅要爆炸了。
陆湛提起砂锅，放到灯光下看。
“那行，那我先去睡了。”说完，陆明羽又嘀咕道：“小兔崽子，整天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一点都不懂忌讳。”
突然，小花猫跌倒在地上，肚皮朝上翻滚，嘴里“喵呜，喵呜”的叫着，听着有点惨。
吃饱喝足的小花猫，舔着爪子，胡须，一脸满足。
比如掌握火候，比如做这种细致的工作。陆湛甚至觉着，自己的刀工一定不错，肯定能超过陆明羽，说不定练一练，能比得上五星级酒店里的大厨。
陆湛想着，自己这么‘随机应变’，真的好吗？
平生第一次做这么细致的工作，陆湛却一点都不觉着生疏，倒像是个老手。
这些年，陆湛别的没有，唯有耐心。
砂锅冷却了半个小时，时间已经够了。陆湛从椅子上站起来。
记忆里，修真者炼制丹药，当药材全部放进炼丹炉之后，就一直闷头烧火。盖子都没有打开过。
乌鸡白凤丸是压实的，碗里的药膏是散碎的，说起来还没有一颗乌鸡白凤丸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