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给我六哥绣个荷包吧！
徐璟山脸上没有多少惊讶的表情，除了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赞赏和欣赏。
姜鸢鬓角有细微的汗，脸蛋红扑扑的，站在那里，胸膛快速起伏，一是因为激动二是因为跑得快了些。她在同最后一家谈妥敲定以后，用最快速度跑来珍宝斋。
她想要第一时间同徐璟山分享，想要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他的指点。
徐璟山一开口，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让她心中更是雀跃。
徐璟山给她斟茶一盏，让她坐下歇一歇。
沈木兰等姜鸢放下茶盏才开口问道：“姜鸢，你在和六哥说什么哑谜？我方才还担心你被柳家那些坏蛋欺负了。但是六哥胜券在握的样子，要不是他昨日同我一道回的沈府，我都要怀疑，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在做什么大事呢？”
话音刚落，徐璟山就拿着书卷敲在她头上。
“胡说八道！你莫要坏姜姑娘的名声。”
沈木兰揉着脑袋，才回过味来，自己又口不择言。
“哎呀，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好奇，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暗语。”
姜鸢气息慢慢平稳下来，开口说道：“昨日徐公子说薄利多销，让利于人。”
沈木兰点点头，她记得，这不是在裴府门口说的吗？
“这城东多的是富贵人家，他们既然喜欢我挑选过的水果，我又能日日都卖出去那许多。回想前来买的人，都是府中公子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厮。这说明这些贵人们也是喜好这些时令水果的。”
“我今日特地一早去了市场，直接将今日市场最好的那批果子全部买下，又挨家挨户去城东这些府上找了管事。半买卖送的将果子交到他们手上。”
“这些管事也是好人，已经和我签了契约，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都从我这里拿水果。”
沈木兰扳着手指算了算，眼睛又瞪大了一圈。
“好啊姜鸢！你一早上谈了桩大生意呀！”
“这城东这么多户人家，就以我们家来算，我们家九个院子，每日水果供应最起码就得用去二三十两。你只要找上十来户人家，你这一日的经营流水就得三百多两了。”
或许这三百多两对她沈家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珍宝斋一套上等的笔墨纸砚就要几百两也是有的。可是对姜鸢来说，那就是了不得的大生意了。
从小看惯了金银的沈木兰在此刻也被这种成功的喜悦所感染，跟着激动起来。
“姜鸢，你好厉害！”
姜鸢被夸得有些害羞，“哪里是我厉害，都是徐公子指点我。要不然，我也想不到这里。”
徐璟山笑着说：“是姜姑娘自己聪慧，不知道可否同徐某说说，你这三月契约说动了多少家？又盈利几成？”
姜鸢正襟危坐，认真答道：“今日银钱有限，买的果子也不多，谈成了十三户人家。首月盈利不足一成，后面两个月能好一点。”
坐在旁边的沈木兰顿觉盈利偏低，“啊？姜鸢，你跑来跑去，费了这般大的精力时间，盈利还不到一成。那你这样怎么听也不划算呀？”
徐璟山看着沈木兰，帮着解释。
“那些大户人家有的是人前去采买，自己人采买同样有利可图，只是相比较姜姑娘给出的条件，他们能吃到的回扣会少上许多。这大户人家，采买的项目那样多，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
“可是没有人会拒绝白白送到眼前的银子。而且我相信姜姑娘在让利的同时，还保证了果品品质，要不然，别人也不会同意让她接手。”
姜鸢现在看徐璟山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神。她只觉得他实在太厉害，真的什么都清清楚楚。
“是，我答应那些管事，若是果品以次充好，那我不仅不要他们的钱，还倒赔偿他们三倍的价钱。”
沈木兰不解，徐璟山则是轻轻点头。
姜鸢又说：“我算过，大户人家给出的预算其实很高的，我这些日子在市场里各处采买，已经对价格十分清楚。并且和几个老板也变得熟络起来。”
“我有信心能在给足管家比从前多一半回扣的基础上，还能有不错的利润。当然，只是对我来说不错的利润。”
徐璟山对她的做法十分赞同，“姜姑娘聪慧。这主子给你一百两，就算你吃五十两回扣，只要你能给他看起来像一百两的东西，且让他满意，他就不会说什么。可是若是他给你一百两，你还想着要吃五十两的回扣，将本来只值五十两的东西，卖给他一百五十两，那断然是不可以的。”
姜鸢点头如捣蒜，仔仔细细记着徐璟山说的话，“是，我定然不会干这等子事。我明白这要走的就是一个细水长流的买卖。不着于眼前蝇头小利。”
徐璟山眼中笑意更浓，手一抬，让姜鸢品茶。
姜鸢将他这表情看作是自己的认可和表扬，心中欢欣雀跃，跟着饮了饮茶。然后从怀里掏出折好的手绢，小心翼翼地放在他面前。
“手绢洗好了，谢谢徐公子。”
徐璟山拿起来，捏在手里，一时看着。
坐在一旁的沈木兰眼珠子一转，挽上姜鸢的胳膊。
“好姜鸢，我六哥哥帮你可不止这一次呢！”
“木兰！”
徐璟山开口制止。
姜鸢连忙说道：“木兰说得对，上次我能开窍来城东这边做小买卖也多亏徐公子指点。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
沈木兰对着徐璟山挤挤眼，对姜鸢说道：“姜鸢，要不，你给我六哥绣个荷包吧！”
“啊？”
姜鸢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出声。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赶忙找补：“徐公子，你的点拨之恩我铭记在心，等到我这边生意有了起色，我定会重金酬谢。”
徐璟山抬手打断她说话，“木兰顽皮，你不用将她的话当真。我和你相逢本就是缘分，你能获得今日成就，也是姜姑娘自己聪慧。我并没有做什么。不用感到有任何负担。我也不缺那黄白之物。”
“对，我六哥从来不缺钱，就缺个荷包！”
沈木兰抢先一步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