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蠢货
盛如瑾觉得这样能激怒盛岱渊，她饶有兴致地想，盛岱渊会有多么暴怒，听到他喜欢的女孩被这么侮辱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可盛岱渊依旧平静，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她被看着不由有些心慌，强撑着无谓的样子：“怎么不说话，季昭昭不好睡吗？”
盛岱渊视线冷淡地看过来：“好睡。”
他回答了，可盛如瑾却感受到更剧烈的压迫感，她一下子说不出来话。
盛岱渊像是有些失望：“盛如瑾，你听到这样的答案会开心吗？侮辱她，贬低她，你还有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盛如瑾咬紧牙：“你太高看季昭昭了，她不配让我注意到。”
她不甘被盛岱渊主导，握紧拳头：“小叔叔，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她在床上能这么听话吗？你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这种缺爱的人最恶心了。”
盛岱渊却笑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清楚一件事，能让人臣服的，从来不是什么手段，也不是恐惧，盛如瑾，是权力。”
“你自以为已经掌握了权力，可以随意欺辱季昭昭，可你错了。”盛岱渊声音平稳：“你若真的手握大权，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受尽痛苦而毫无办法，只能拿着季昭昭撒气。”
“你不是恨她，你害怕她。”
盛如瑾尖叫：“不要说了，你闭嘴！”
他一针见血：“你怕她有朝一日会越过你盛家千金的名头，怕别人发现她有多么优秀。”
她多顽强，沼泽中也能开出自己的花。
“你无能，只能用这种手段欺压她，想将她的希望扼杀在萌芽。”
“很可惜，她还是靠自己拼出了一条路，盛如瑾，你很害怕吧，你费尽心机不让她有朋友，剥夺她的机会，可她还是拥有了一切，远比你这种渣滓拥有得更多。”
“你别把她说得有多好，她不就是攀附上了你吗？不然她有什么用！她逃不开的，她活该！”盛如瑾眼球充血：“你现在为了她说话，你知道她们母女进门那天，我妈妈在手术室抢救了了个小时吗？六个小时！”
她哭了出来：“我差一点就没有妈妈了……”
她永远都记得，进进出出很多人，她的妈妈闭着眼被推进手术室，脸色苍白得不似活人，她站在手术室外，无数次祈祷，让上天眷顾她的妈妈吧，让妈妈不要太痛，让妈妈能醒过来，再把她抱在怀里。
幸好，妈妈最后醒了。
但是身子变差了。
从那天起，盛如瑾就决定她要保护好妈妈，无论是谁，都不能抢走属于妈妈的东西，谁也不行。
盛岱渊一怔，他的母亲何尝不是这样呢。
盛如瑾的几个朋友都红了眼：“如瑾都知错了，放了她吧……”
“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为盛如瑾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人越说越激动。
“都闭嘴。”盛岱渊冷了神色。
他高高在上：“是盛宗和阮娜伤害了你的母亲。”
盛如瑾的眼泪忽然停下。
盛岱渊：“你只是麻痹自己，麻痹盛宗还是顾念着你们的小家，可如果他真的对你们有一丝感情，还会带阮娜进门吗？”
“你不敢恨他，你怕惹怒了盛宗，他会让你失去现在这些光鲜的、奢靡的生活。”
“盛如瑾，你懂了吗？这就是权力的可怕之处，就算你厌恶盛宗，还是不得不在他面前装乖。”
“你在霸凌季昭昭的同时，盛宗也在用权势压迫着你。”
盛岱渊很淡漠，总有人以为自己能主宰他人的人生，可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
盛如瑾颤抖着摇头：“不，我不恨他，我不恨……”
盛岱渊念及她和自己有共同的遭遇，才对她说这些，看到她还在欺骗自己，也觉得索然无味。
“蠢货。”盛岱渊叹一声。
气氛瞬间凝固。
其他人都意识到了他不是闹着玩的：“你要做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好计较啊。”
“实在不行我们给季昭昭道歉。”
盛岱渊揉了下眉心：“我不是来感化你们的。”
他掀起眼皮，几人在他冷漠的神情中吓得紧闭嘴唇。
“你们不用再做什么，你们没资格。”
“季昭昭已经在往前走了，她的人格闪耀，无论如何都能过得很好，可你们不同，你们永远都会困在原地。”
这些人并不将其放在心上，他们做多了这样的事，早就不当回事了。
盛岱渊点头。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保镖就把他们后腰的衣服用小刀划开。
“你干什么！”
他们尖叫，四处逃窜，可保镖身高马大轻易捉住了他们。
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举起手中的工具——纹身针。
盛岱渊要在他们每个人身体同样的位置，留下痕迹，纹身工具用料特殊，这辈子都无法清洗。
”既然你们无耻，那我就送一个‘耻’字，日日提醒你们。”
盛岱渊要的很简单，季昭昭所遭受的，他同样还给这些人。
“盛岱渊你疯了！”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
盛岱渊起身，临走前吩咐：“别让他们晕过去。”
他穿起外套，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大步离开了这里。
等盛宗匆匆赶来的时候，盛如瑾奄奄一息，满脸都是泪。
盛宗握着她的肩膀：“如瑾，如瑾，你怎么样？”
他看到盛如瑾腰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伤口，用纹身针刻了一个大大的“耻”字，字体一周都红肿。
盛如瑾看到父亲来了，委屈大哭。
“盛岱渊这是做什么！”
盛宗怒不可遏，他收到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盛岱渊就在人眼皮子底下把他的女儿带走，偏偏他还对盛岱渊没有办法。
盛如瑾那些朋友的父母都给他打电话问责，怪盛如瑾把他们孩子带到这地步。
这些人教唆他们孩子巴结盛如瑾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没事没事啊，爸爸已经叫了医生过来。”
“爸爸，小叔叔他为了季昭昭把我……”
“等等。”盛宗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说他为了季昭昭？”
盛如瑾没反应过来，说：“季昭昭那个贱人爬上了他的床，他为了季昭昭报仇……”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发现父亲的脸上没有什么关心的表情，反而喜不自胜，有些癫狂：“他当真喜欢季昭昭，他当真是动心了？“
盛如瑾害怕地点头，腰上疼得厉害。
她还想说什么，可盛宗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喃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就好办了。”
盛岱渊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