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哀求
接下来几天，盛岱渊和沈慕婉的消息突然增多。
有盛岱渊去沈慕婉的剧组探班，请剧组的工作人员用餐；还有两人被偶遇共进晚餐，烛光红酒，浪漫极了。
每个事件都有多角度的照片，非常清晰，就差怼到两人脸上去拍了。
不少人质疑这件事的真假。
突然有人爆料出一张图片，是沈慕婉受邀参加的最近一档综艺投资商名单，其中鼎坤集团赫然在第一位。
盛岱渊是主要投资商。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质疑声更大了。
大家都认为这是为了新节目的炒作刻意作秀而已，只是不知道沈慕婉是怎么请得动盛岱渊的。
直到有人评论：「你们见过盛岱渊投资这种级别的项目吗？」
这条评论一出，吃瓜群众哗然。
确实啊……
这个综艺的收益连鼎坤一天的营收都达不到，如果不是因为爱情，盛岱渊怎么会接触这种级别的项目。
不少人被这则消息打动。
季昭昭脸色苍白，短短几天瘦了一大圈，她全身都发冷，再也控制不住，眼里含着泪，给盛岱渊拨过去电话。
只有他亲口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季昭昭才相信。
电话中每一声“嘟”都打到她的心上，敲得她浑身都疼。
她将手机紧贴在脸侧，生怕错过一声，她压抑着呼吸，脸憋得涨红。
终于，电话被接通。
季昭昭劫后余生般恢复了呼吸：“小叔叔。”
“昭、”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停顿一下：“季昭昭。”
他的声音没有变化，还是以前那样威严磁沉。
季昭昭捧着手机，贪恋地听他的声音。
“我，我可以去找您吗？”季昭昭如履薄冰，她的话说出口才想起自己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她赶紧补充：“我负责的课题快完成了，想让您帮我看一下。”
“我最近很忙。”意料之中的回答。
可他还陪着沈慕婉去了那么多地方，怎么会没时间，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见她。
季昭昭已然快绝望，她近乎哀求：“小叔叔，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求您了……”
她的尾音带了泣声，卑微到了尘埃。
对面沉默了很久，就在季昭昭以为他已经挂断时，他终于开口：“明天中午，我回墨韵湾。”
“还有什么事吗？”
季昭昭被这冷声问得胆怯，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问的。
“没，没有了。”
“好。”盛岱渊挂断电话。
翌日。
季昭昭躺在宿舍床上，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
她整晚都没睡着，一直睁着眼。
眼睛酸涩，她轻眨，泪珠从太阳穴滑到枕头上。
浑身都酸疼，尤其关节处，她抬不起手。
舍友都醒来了，季昭昭这才轻声下了床，看着镜子里毫无血色的脸，她都有些厌恶。
她涂了层粉底，遮不住眼下的乌青，她只好将腮红打好，涂上口红之后终于有了气色。
她早早收拾好，却不敢提前去墨韵湾。
盛岱渊不喜欢她提前去，她记得。
去墨韵湾的路上，冬日景色萧条，树枝光秃秃的，只有几片落叶堪堪撑在枝叶上面。
季昭昭眼神黯淡了几分。
季昭昭都心存期待，要见到盛岱渊的雀跃感完全将这几日的忧郁压了下去。
随着车开到熟悉的大门前，季昭昭忍不住欢悦，这里最像她的家。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这种情绪一直到进门前，客厅传来的妩媚的笑声，瞬息将她打回现实。
是沈慕婉。
一点点欣喜感瞬间被巨大痛苦湮没。
季昭昭下意识后退，她想逃，她不要在这里了，她要回去。
盛岱渊发现了她，沉声叫她：“季昭昭。”
她的脚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娇媚的笑声停住，沈慕婉随着盛岱渊来到门口：“这位就是昭昭吧。”
她自然地挽住盛岱渊的胳膊。
季昭昭瞳孔颤动，她忍着不适和沈慕婉打招呼：“你好。”
季昭昭的眼神迅速从沈慕婉的手上移开。
盛岱渊看着季昭昭，他不悦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季昭昭的脸小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锁骨嶙峋。
她低下头，泪水模糊了眼睛，她还是会因为盛岱渊的关心触动，一点也不争气。
沈慕婉：“现在小姑娘都喜欢减肥，你又不懂。”
盛岱渊没有说话，他盯着季昭昭眉头紧蹙。
沈慕婉抓了一下盛岱渊的衣服，嗔怪道：“你怎么不和我说你的小侄女这么漂亮，我都没有准备像样的礼物。”
盛岱渊随口应了声：“嗯。”
他给季昭昭让开位置：“进来吧。”
季昭昭仓皇进去，只给盛岱渊留下瘦弱的背影。
餐桌上。
盛岱渊将肉排切成小块，与沈慕婉的餐盘进行交换。
沈慕婉娇羞一笑。
季昭昭屏住呼吸，尽力自己平复下来，心脏像是被钝刀慢慢地割一样，越来越疼。
原先只属于她的特权。
沈慕婉的声音很好听，叫人听了发酥，她很健谈，谈吐自然大方，说了很多剧组里有趣的事。
季昭昭时不时扯出笑配合一下，其他时候都没什么精神。
她只吃几口就放下了餐具，擦嘴。
盛岱渊注意到：“再吃点。”
季昭昭轻轻摇头：“我吃饱了。”
盛岱渊眉宇间夹起一道纹路：“季昭昭。”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有些严厉。
季昭昭忍了一上午的眼泪突然涌出，眼泪打湿她的小脸。
沈慕婉赶紧说：“你这么凶干什么，昭昭不想吃就不吃了。”
季昭昭也不说话，就直直看着盛岱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出去。”
盛岱渊冷声。
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季昭昭迅速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出尖利的响声。
“没让你出去。”盛岱渊厉色。
沈慕婉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自己，尴尬地起来：“你们先聊。”她快步离开。
季昭昭就站在桌前，眼泪越掉越凶，滴到桌上泪水四溅。
盛岱渊绕过桌子走到季昭昭身边，小姑娘的脸已经哭花了，他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抽几张纸递过来：“擦擦脸。”
季昭昭没接，她只是哭，又不放出声来，压抑着声音呜咽，她站得很直，固执地看向别处，细弱的肩膀抽动。
倔得很。
盛岱渊拿她没办法，拿着纸巾轻按到她的脸上：“才多久没见，你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季昭昭突然仰起脸，一双哭红的眼对上盛岱渊，她再也受不了，问道：“她，她是您的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