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季昭昭，我是谁
少女的体温因醉酒而升高，勾着盛岱渊的尾指绵软得几乎没有力道，她的头发已经散乱，黑发映得小脸越发莹白，粉融融的脸颊透露出甜意。
水亮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盛岱渊。
男人轻笑：“小醉鬼，又在说傻话。”
他摇了摇头。
盛岱渊没将这句“喜欢”当成告白，喜欢代表了太多层意思，不止爱情，他能看出季昭昭对他的钦慕，这是他作为长辈得到的最好的认可。
他是个成熟的男性，思考最多的只有事业，他不会随意误解女士的好感，把一句喜欢放在心上。
可他确实无法否认听到季昭昭亲口说这句话的愉悦感。
季昭昭看到他笑了，于是她也慷慨地漾开笑意。
“松手。”盛岱渊将她的手放开，他一声令下，季昭昭自觉放开了手，她松手之前
她本就乖巧，醉倒后更是软顺。
盛岱渊转身去给她倒水，温水于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身后传来难耐的哼唧，布料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漫不经心回头看，目光刹住，
季昭昭额头沁着密密麻麻的汗，面若桃花，她拨开胸前最后一颗盘扣，大片雪白晃眼，她的手移向腰间，那里只有一个扣子勾勒她的腰身。
这是季昭昭第一次喝醉，陷入混沌后很是不知所措，头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她只觉得热，浑身四处都像是被点了火，浇不灭，忍不了。
手腕突然被只大手制止，她的动作被迫中止，对方力气太大，她不管怎么动都无法撼动半分。
她难耐地呜咽，“好烫。”她的手腕几乎要被那温度给灼伤。
男人自知理性动摇，他放开手，哑声：“别动。”
季昭昭认得这个声音，是盛岱渊，她的情绪逐渐平稳。
手腕灼烫也没关系了。
因为他是盛岱渊。
她乖乖地停下了动作，胸口的盘扣又被扣起，留下最顶端的一颗，只能露出她柔软纤长的脖颈。
她又甜滋滋叫他的名字：“盛——岱——渊——”
她每一个字都拖长音调，软软甜甜的，她的嗓音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说每一句话都像撒娇，更别提她带着少女爱意呼唤出来的名字。
盛岱渊的五指下意识收紧，她小声痛哼，很明显感觉到了疼，可季昭昭不但没躲，反而往他手心里去送，羞怯的，义无反顾的。
正如盛岱渊所说，她这个年纪，做任何事都有一往无前的热血，就算是这么小小一个动作，也让人怜爱得很。
盛岱渊不和一个小醉鬼计较，他警告道：“别再解衣服了，等等我叫惜文进来帮你换。”
季昭昭不知听懂了没，笑容乖软。
盛岱渊把水端来，托着她的脊背让她坐起来，他把水递到季昭昭唇边，她自己就乖乖喝水，一杯水喝完，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像是在讨夸。
“乖。”
盛岱渊摸了摸她的头，她的脸上仰，湿软的唇划过他粗粝的掌心，脸颊轻蹭着。
盛岱渊感觉自己的自制力无法再支撑下去，他就要走。
可小姑娘立刻换了一副表情，要哭不哭地看过来，委屈得紧。
盛岱渊没办法了，给她理顺头发：“怎么了？不舒服吗。”
季昭昭羞赧，怯怯地摇了摇头。
“我想和您说一个秘密。”
盛岱渊只得单膝跪地，半蹲到她的床前：“什么秘密。”
她招手，盛岱渊附耳过来，很有耐心。
少女的呼吸都是甜蜜的芳香，熟悉的奶糖味，盛岱渊晃了下神，就听到季昭昭悄声说：“我喜欢您，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您，我还梦到过，您抱着我，还亲了我。”
季昭昭连说好几个特别，说完这些就羞得眼皮发烫，她的眼睫轻轻颤动。
盛岱渊惊愕，他凝固在原地。
半晌，转头严肃地问：“季昭昭，我是谁。”
季昭昭被他突然起来的气势吓到，迟疑了下：“小，小叔叔？”她很快摇头：“不是…不是小叔叔。”
大概喝醉了认错人了吧。她有喜欢的人。
而他大了她整整十一岁，不可能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盛岱渊笑自己的多心。
可下一秒，季昭昭声音肯定：“您，您是盛岱渊，我喜欢的人是盛岱渊。”
她说完这话，空气陷入死寂。
男人的脸色陡然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季昭昭意识到自己惹他不高兴了，她脑袋昏昏沉沉，伸手碰他。
盛岱渊却后退了一步，季昭昭扑空，她身形一晃，跌落下床，摔到了地上。
可她无暇顾及身上的疼，慌乱地起身要抱他，可又不敢，只好轻轻拉着他的胳膊。
季昭昭惊慌惘然，她试探性地靠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没有动作，整个人像一尊石像。
只是目光中的冷光犹如实质，叫人不寒而栗。
他要后退，可发现退无可退，小腿碰到了床围。
少女一靠，他就坐到了床边，上半身挺拔，面色微沉：“让开。”
这是他对她所说过最重的一句话了，季昭昭立刻就掉了一串泪，泪珠挂在下巴处，她怔愣地放开手，腿却一软，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正面对着男人的腿。
她的脸轻轻伏在他的膝盖上，湿着眼睛，声音带着惊慌的颤栗，她喊他的名字：“……求您，别讨厌我。”
盛岱渊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他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没听到回应，季昭昭踉跄地起身，撑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向上，主动去亲他的脸颊。
她见过，人们哄自己爱的人时就会去亲亲脸颊。
这样亲亲他，盛岱渊就不会生气了吧。
可她醉酒的视线不清楚，眼前的人影晃晃，她唇一送，吻到了男人脖颈暴起的青筋。
她讨好地用鼻尖蹭男人的下巴：“别，别讨厌我，我不说了，你，您别告诉他。”
季昭昭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了，男人的气息给了她无与伦比安全感，细声叮嘱完对方保守秘密后就安心地睡了过去。
……
翌日。
季昭昭睁眼，她愣了一会儿，环顾四周。
怎么回了卧室。
头好疼。
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揉了揉额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裙，浑身干爽舒服，除了头隐隐作痛，没有宿醉的不适感。
季昭昭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九点，不知道盛岱渊还在不在家。
她赶紧跑下楼，到楼梯口的时候步伐不由放慢。
佣人们脸上都凝固着紧张的表情，他们看到季昭昭，悄悄给她打手势，让她注意点。
气氛很不对。
盛岱渊坐在沙发上，指间夹了一支烟，冒着火光，听见声响撩起了眼皮。
“过来。”
他的声音平淡，可季昭昭却莫名听出了冷意，她愣了下，有些不安，但还是顺从地走过去。
盛岱渊掐灭烟，季昭昭看到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男人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夜，他声音沙哑，问：“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