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假有别
在龅牙丙赶到蛐蛐庄之前，先一步闯入的杀手们已经因为自相残杀折损过半。所以公孙雅量就很有“雅量”地将他们放出了蛐蛐庄。
当龅牙丙在蛐蛐庄门口逢着这些垂头丧气、个个沾染血渍的杀手时，他很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这副样子？古来风呢？”
“丙长老，情报有误，我们刚刚闯进去，就碰到了公孙雅量那个煞星，并没有见到古来风。我们、我们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龅牙丙见答话之人言词闪烁，再看其余杀手也不敢与自己对视，当即就明白了他们有事瞒着自己。
碰到公孙雅量却能全身而退，身上又带着别人的血，龅牙丙瞬间就明白了他们是如何“逃出来”的。
不过此刻的龅牙丙也无暇追究。他只向其他人确认两个问题：“公孙雅量真的还在内中么？内中之人真的是公孙雅量么？”
“这——我们也不认识公孙雅量，不过黄衣宝扇的打扮与江湖中传言的形象一致。更恐怖的是，见不到他动手，我们有位兄弟就已经被他所杀。”
闻言的龅牙丙眉头深锁，那副尊容更见丑陋瘆人。
“如此说来，这蛐蛐庄现在确实是进不得。不过崔长老的信息也应是无误。想必古来风还藏身其中。你们速速回去向崔玉长老禀报消息。我就在这蛐蛐庄外守株待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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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你们在蛐蛐庄碰到了公孙雅量？”崔玉冷着脸道。
“是啊是啊，公孙雅量真的好厉害，大家都没看到他出手，就能够杀人。我们好不容易才从里面逃出来的。”
崔玉大怒道：“废物！公孙雅量明明在古月来风之中，怎么可能会在蛐蛐庄出现。你们都被古来风骗了！”
“这，这”杀手们闻言惊惶不已。
崔玉对着这些无用手下袖子一挥，怒斥道：“都给我滚！”
“是。”“是。”“是。”
众人退走后，一直暗藏于阴影处之人踏步而出，轻笑道：“崔长老，你又何必因为愚蠢之人而生气呢。”
崔玉却回首道：“孟帮主，你真的确认古月来风中的公孙雅量才是真的吗？”
孟辉煌肯定地点头道：“崔长老，我可不会因为愚蠢之人的话语而动摇自己的判断。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蛐蛐庄的公孙雅量一定是个冒牌货。因为真正的公孙雅量只放过了最后获胜的‘人形蛐蛐’而已。”
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公孙雅量的作风。但自己派去的手下死的只剩一个，还能那么轻松自在，这孟辉煌果然是个冷血的家伙。
崔玉心中虽然闪过这样的念头，不过现在也不是他一个外人计较这些的时候。铁血帮的帮众，他们不在意也是他们的事情。
崔玉转而沉吟道：“古来风应该受伤已深。却能够不见动手而杀人嗯，一定另有高手相助。”
孟辉煌没有接话，只是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崔玉也回过味来：“哼，难怪孟帮主你这么大方。除了共享情报之外，还以分头行事之名把去蛐蛐庄抓古来风的机会让给我。原来是把硬骨头留给老夫来啃。”
孟辉煌也不否认，笑道：“诶，崔长老你不要这么说。硬骨头也只有像您老人家这样的才有资格去啃。晚辈就应付不来。无论如何，有古来风在手，等古来凤真的取了雪月灵芝，不就相当于雪月灵芝在手了嘛？”
崔玉倒并不完全认同：“以我看来，古来风与古来凤向来不和。若是古来风不在，古来凤就能承袭庄主。所以到时候古来凤真的不管古来风死活也未必不可能。”
孟辉煌答道：“以晚辈观之，古来风与古来凤之间的纷争不过就像是孩童般的逗闹而已。若是碰到了生死攸关的大事，必然会因血缘之故，不顾自身安危来救。崔长老切不可以你我之思去揣测这对兄妹。”
崔玉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
孟辉煌见崔玉不作声，又道：“崔长老，其实说来抢去，大家不过是想讨好同命会。不过就算真的被百剑门成事也不足为惧。只要铁血帮与苍龙殿互相结为兄弟，江南之地，谁是我们的对手呢？”
崔玉立即就冷着脸回绝了他的好意：“同命会之人向来重诺守信。所以大家才想要这靠谱的盟友。若是与首鼠两端的贵帮结盟，其他人不知道，我崔玉可就要夜夜噩梦了！”
孟辉煌故作惋惜地叹气道：“可惜可惜，错过这样强强联合的机会。无论如何，我会等着崔长老你改变主意的。”
崔玉则有些不耐烦地接过了他的话：“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谈完了。我们还是赶快来聊一聊我们之间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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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来风之中，得公孙雅量保护而幸免于难的小鱼正恭敬地在给仰躺着的公孙雅量捏肩膀。因为手法老道、技术纯熟，直捏的公孙雅量不断发出销魂的喘息声。
小鱼手上不停，故意问道：“公孙大侠，我的手艺怎么样？”
公孙雅量满意地道：“哇，实在是捏的很舒服。春娇楼的姑娘都没有你的手艺好。哪天你要是不在古月来风干了，尽管去我的蛐蛐庄。”
受到欣赏的小鱼很是开心，也就开始直抒胸臆：“不瞒公孙大侠你说。我早就不想在黑心的古来风手下做事了。工时长、工钱低、其他福利还差。要不是古来凤副庄主对我还不错，就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我。我早就炒了古月来风。现在公孙大侠既然救了我的性命，我很应该跟着大侠你去蛐蛐庄为您做事的。”
“嗯”公孙雅量却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古来风是黑心老板吗？哪有黑心老板给五百两银子来让我保护你的。”
“公孙大侠你有所不知，古来风是担心他的庄子遭了贼人的破坏，所以才出钱请大侠你出马的。保护我嘛，不过是顺带的任务而已。要不您现在就收了我作小弟吧。等古来风他们一回来，我就跟着您走。”
面对小鱼第二次直接提出想要跟随自己的意愿。公孙雅量也不得不有所表态：“话虽如此。不过我接了这单生意，本也就该保护你的安全，算不得什么大恩，你不用记在心上。至于收你嘛——来保护古月来风，却收走古月来风之人，这样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被拒绝的小鱼心中沮丧万分：完了，难道我要一直在这里当跑腿小鱼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做让小花倾慕的大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