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回应，共鸣

    我出来了。我还在想着那天的那个梦，那是真的吗？不，我是说，那个梦有点太真实了，真实地有点儿让人难以置信。056还失落地低垂着头，缅怀他的“爱人们”，还说以后有机会出去一定要找到她们，修复与她们的感情。

    我想说，大概率不可能。但看他的神色我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又回到牢房里了，室友仿佛多年未见我一样，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

    “大哥！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找不到你！”

    我感到有些惊慌失措，假装平静地回答道：“又被关禁闭了呗。对了，我遇见一个诡异的事情……”

    我把那个奇怪的梦告诉了室友。

    他听完后一言不发，若有所思。这种样子真不像他，我不禁想道。

    过了许久，室友思考的样子仿佛凝固了，成了一座雕塑。我忍不住问他：“你在想什么？”

    “啊……不，不，没什么……”室友这才反应过来，语气有点敷衍。他一定是有不想告诉我的秘密，正如我也有不想告诉他的秘密那样。

    “真的吗……”我装作自言自语。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室友有些激动了，一听就是假的。他总是藏不住话。不过我没打算追问。像我这种自己也藏着秘密的人没资格去追问别人的秘密。

    他应该也经历了些什么，我只能这样假设了。

    那个男人将头盔摘除，这是他第三次使用这个仪器了，但效果还是不稳定。如果有别人在的话，或许就有更多的机会调试吧，可惜啊，没有如果。

    外面的人都被“它”所侵蚀，他们早已失去自我，成为“它”的行尸走肉。整个人类社会看似还欣欣向荣，实际早已灭亡，其中没有一个是真正的人类了。

    一开始还会有人来抵抗——毕竟侵蚀的速度因人而异。那些尚未被完全侵蚀的人还保有自我意识，他们有的组成小型团体，共同抵抗；有的装作已经被侵蚀，悄悄潜入寻找突破口。然而被侵蚀的人终究占了社会的大多数，未被侵蚀者被逐个攻击、消灭。最糟糕的是，就算是有未侵蚀者组成的团体中，侵蚀现象也在扩张。

    他所在的那个团体——“普斯社”有了一些研究成果。“它”似乎会在人处于意识清醒和失去意识的中间状态进行侵蚀，其中最常见的就是睡眠。还有，被侵蚀者受到未知影响，会拒绝谈论“它”。

    然而，为时已晚。当他们发现这一点时，整个团体几乎都受到了严重的侵蚀，回天乏术。他是唯一剩下的人。

    多年来，他东躲西藏，一直靠着咖啡因和清醒剂使自己强行保持清醒。他靠着前人的所有研究成果和自己的技术创造了连接仪。理想状态下，它会创造连接世界的模拟空间，让自己和自己的异时空同位体相互交流。这样或许能得到解决方法。

    “这次是真的没有希望了……”他抱着头盔喃喃自语。清醒剂已经用光了，咖啡因完全没发挥应有的效果。这下他迟早会被侵蚀，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他在仪器上输入了一个自己从未验证过的数值。

    “null”

    他有些不安，毕竟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会成功吗？他问自己，随后最后一次戴上了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