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超现实”

    “她过来，欢笑。逗了，快乐，有趣。她走，抛弃：厌倦。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灰色、长长长长长长波波浪浪卷卷曲曲的长发……未……木……离、开，在！！人云！！……”

    我打开了那本笔记，翻开，看见了这页上支离破碎的文字——物理意义上的支离破碎。新的旧的工整的潦草的黑的红的蓝的字迹像五彩糖豆一样无规律地混在一起，根本无法判断是否是同一个人写的。就连排版都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它根本没有规规矩矩地从左写到右，更像是往桌子上撒了一把豆子，文字在纸上无规律地到处跑。纸张好似饱经风霜似的破旧了，还有些掉页，放在这整本笔记里都是突出醒目的几页。我曾在学校图书馆见过那么几本书，前几页被翻得破破烂烂，还有些发黑，但最后几页永远都是崭新的，有着跨越时空的错位感。这本笔记给我的也是这种感觉，但更加强烈。

    歌舞、吟咏、颂唱，交叉舞步，高调、花腔，令人难忘的。花朵、焚香、梦，虚！！！宀！八！？工？无……我看见柔和的光点它慢慢地变亮正在照耀我，它不该有嘴的，但它在说话，它正在说说话在说话……

    “汝是否认为一切皆为空无了无意义？汝之徒劳挣扎是为何物？汝理应放弃，汝等人类已入万劫不复之深渊，任由汝等挣扎而命运无从变更。汝之抉择应为谨遵吾之教导，行至光明之前路。”

    不不不，尽管我的理智已经不如常人了，甚至不如过去的我。但能这么做的只有我，我会反对你的，我会的我一定会的一——定——

    “吾等期待汝之回音。若汝有所改悔，吾亦将随时悦纳。”

    说完，那团光球慢慢黯淡下去，消失了。我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无论过去有多少人反对，无论过去如何，我还有……能……力｜｜又土（（（扌

    我感到头脑一阵眩晕，合上了笔记。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读到了什么，看看这文字，毫无逻辑还夹杂着一些不知所谓的符号，估计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吧，我们也没那个能力把他刨出地里来问。不过刚刚的片段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天已经有些亮了，室友也醒了，他发现我在读那本晦涩的笔记。

    “大哥，你又在读那本鬼画符啊……不，等等——怎么了！？”

    我体力有些不支，头脑昏昏沉沉，身体向前扑去——不，我本来应该想起来的，一定是有什么，有什么联系的，一定——室友的呼喊渐渐模糊，意识渐渐远去……

    片刻之后，几个响亮的巴掌拍醒了我。

    “大哥你怎么了？”室友的声音里透露出明显的焦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个语气。

    “不，没什么……只是熬夜而已……”我有气无力地安慰道，内心却一直想着那件事。

    我们似乎已经要触碰到世界的边界了。接触得更多的话，下场不可想象……我只是……有这种预感。在我昏迷时，那团熟悉而柔和的光球一闪一闪的，仿佛要告诉我什么。

    但不能，不能听它，不能听它讲话。光球，神器，法阵；边界；不可侵犯的、神秘的、禁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