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顾霖霖也察觉到气氛有一丝不对劲，赶忙打圆场道，“落落，比赛时间和地点出来了一定要给我们说啊，我们三个一定都去现场给你加油。”
虞落也给顾霖霖夹了块肉，俏皮道，“那就先提前谢谢霖霖姐啦。”
顾霖霖会心一笑，立刻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正好我明年想多休息休息，时间应该挺多，阿徵可就不一定了，他太火了，我找他都不一定有档期。”
说完还故意朝堂徵挤了挤眼。
堂徵也顺着顾霖霖开启的新话题接话，故作无奈道，“没办法，谁让我就是比你火呢？”
顾霖霖本来想开堂徵的玩笑，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倒也不恼，只是找虞落告状，“落落，你看看你看看，阿徵嘴这么欠你知道吗？”
虞落听着两人对话，吵吵闹闹很是热闹，很久没有这么亲近的感觉了，虽然一时插不上话，但光是在一旁听着就已经足够温暖了。
听到顾霖霖喊自己，虞落便也尝试融入这个氛围，开了个玩笑回应，“现在知道了，以后要以欠治欠。”
堂徵自然不服，“我什么时候对你嘴欠过，你居然和顾霖霖站一边。”
虞落吐了吐舌头，不接话。
火锅一直冒着热气，烟雾缭绕容易熏得人一时忘记思考。
顾霖霖本就心直口快，说话也一时没过脑子，“怎么，抢了你的人不服啊？”
虽然只是句玩笑话，但虞落听得脸红心跳，赶紧低下头藏住自己的小秘密。
周成涛时时刻刻不忘这是一顿镜头下的火锅宴，拿筷子敲了敲碗，“各位，麻烦注意点，镜头还在呢，是准备播出后搞什么绯闻给我增加工作量吗？”
顾霖霖玩嗨了，没把周成涛的提醒放在心上，继续玩笑道，“终于不和我传了，开始和落落传，你的工作也多了点新鲜感，多好。”
堂徵不由也心跳慢了半拍，但还是残存着些理智，既害怕虞落听了这话不高兴，又害怕她再次因为自己受到什么伤害。
“别瞎说，落落是运动员，影响不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堂徵也跟着大家一起喊她“落落”了。
虞落快要抑制不住心里波涛汹涌了，放下筷子便往里跑，硬邦邦丢下一句话，“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顾霖霖看着虞落的背影，小声问了句，“我没说错话吧？刚刚的玩笑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你还是主持人呢，台上的情商放哪去了。”堂徵小声责怪了句，随即便把目光投向周成涛，“你有办法吧？”
周成涛默默叹了口气，给堂徵擦屁股都成常态了，“没事，我到时候交涉一下，把这段删了。”
顾霖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老周，那你可一定要删掉啊，我总是把落落当圈内人，也没想那么多。”
话语间虞落从卫生间回来了，堂徵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向，赶忙换了话题招呼道，“你再不回来肉就要被他们两吃完了。”
后半场火锅宴大家当那事没发生，继续说说笑笑，吃完后又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场电影，到黄昏虞落才回的天坛公寓。
录综艺那天算是虞落赛前最后的娱乐了，接下来的日子被比之前更加刻苦的训练填充，连周末都由休息一天变成只休息半天了。
随着十二月的到来，街头小巷都被圣诞和跨年的各种元素挤占着，即使虞落不出宿舍和体育馆的大门，也都能在宿舍楼下的柏油路和体育馆巴士的车窗上看到灯笼挂饰和“喜迎2017”的字样。
念着一个半月都没给虞落放假，王则月和朱良商量后决定元旦给虞落多放半天，12月31号下午就把虞落赶回家和爸妈一起跨年。
“你怎么跨年？”趁着彩排化妆的空隙，堂徵给虞落发了条消息。
余绢没让家里的司机去接虞落，而是亲自开车去了，帮着虞落收拾了些带回家换洗的衣物，还一脸抱歉地解释道，“你爸爸下午有点急事赶不过来，不过晚上咱们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吃跨年饭。”
虞落对于余绢亲自来接自己就已经很意外，心里是高兴的，一个劲摇着头说，“没事，晚上等爸爸一起吃饭。”
余绢也是第一次听虞落喊“爸爸”而不是之前那样生疏的“爸”，心里也多激动了半分，手上收拾的速度也加快了。
上了车虞落才得空看了眼手机，发现堂徵几小时前给自己发的消息，回道，“和爸妈一起吃饭。”
还加了个愉快的表情包。
堂徵难得见她心情这么好，好奇地问，“吃个饭这么开心？”
虞落扬着嘴角，手飞速地在手机屏幕上跳跃着，“我爸妈工作忙，难得聚在一起吃饭。”
堂徵发了个“哇”的表情包，像是在哄小孩，又接着说了句，“那记得和叔叔阿姨一起看我的表演。”
虞落看着那个幼稚的表情包，越看越高兴。
余绢注意到虞落一直上翘的嘴角，不由八卦起女儿的感情生活，“落落交男朋友了吗？”
虞落没想到余绢会这么问，半是被妈妈发现心事的娇羞，半是被人戳穿小心思的尴尬，急忙把手机装回口袋里，解释道，“没有，在和欣欣发消息呢。”
余绢是个开明的妈妈，又考虑到刚和虞落缓和了一点关系，也不再追问，只是换个话题关心起虞落的训练。
虞落没再敢看手机，一时没回堂徵的消息，另一边堂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直耐心等着。
不过时间紧迫，工作人员就来喊他去彩排了，堂徵便也先把手机丢给了周成涛。
今年跨年多个卫视都给堂徵发了邀约，堂徵还是选了蓝台，独唱，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同台。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遇到了一些不想见的人，堂徵倒觉得正常，跨年晚会是众明星都想挤破头来整一整曝光率的大好机会，曼曼也来分一杯羹不奇怪。
上次没能亲眼看到堂徵力怼曼曼的“名场面”，周成涛感慨惋惜了好几天，大概是因为网上舆论一边倒的缘故，赵圆没怎么骂周成涛，把曼曼签进来的事也暂时搁置了，周成涛又因此连着好几天直呼“大快人心”。
好巧不巧，两人进了同一班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气息，周成涛小声在堂徵耳边嘀咕了句“狭路相逢勇者胜”，然后便默默缩进了角落。
倒是曼曼先开了口，似乎已经忘了上次的事，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小周离我这么远做什么？上次帮了我们澄澄，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澄澄是谁？
周成涛在脑子里快速搜索了几番，终于从记忆的某个角落里翻出了和这个人相关的事情，是曼曼的助理郑添澄。难道是在说自己上次帮她搬行李的事？
这都过去了多久突然来道谢，这女人又想作什么妖。
“大恩不言谢。”周成涛略颔了下首，“不过今天怎么不见您带着她呢？”
前五个字把曼曼一肚子挑衅都全数压了回去，她咬了咬牙，说从齿缝间流出，“她忘带东西了，我让她回去取。”
周成涛点了点头也不再搭话，只是疑惑这电梯怎么这么慢呢？
曼曼顺了顺气，把早就准备好、刚被压下去的挑衅再一箩筐倒出来，“哦对了，堂徵老师，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成为同事了，您是sky的前辈艺人，这次是真的需要你多指教了。”
话里话外笑里藏刀，还把第一次见面时堂徵把她噎回去的话又重新拿出来说，这女人还真是瑕疵必报。
堂徵和周成涛确实没想到赵圆这么快就把曼曼签了下来，周成涛迅速看了眼堂徵，堂徵倒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从进电梯开始就一直目不斜视，曼曼的话他只当充耳不闻。
被周成涛在心里催了无数次的电梯此时终于到了，堂徵率先出了门，周成涛也跟在后面，两人都把曼曼的话就当放屁。
直到进了堂徵的专属化妆间，周成涛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那老妖婆动作倒挺快，我以为双十一那事出了她就不签曼曼了，现在这不是成心打你的脸吗？”
“别给我扣这么大帽子，我在老妖婆心里现在可什么都不是。”堂徵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了一本时尚杂志，翻了几页，这穿搭也配得上称今冬最火？
公司最近新签了一批新艺人，赵圆的心思全扑在他们身上，有意培养出下一个、甚至无数个“阿徵”。
堂徵倒不在意赵圆是否看重他，他只求一片净土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既然赵圆如此这般过河拆桥，堂徵也不愿再留情面。
板凳还没捂热，门外便又有工作人员来催着进行下一次彩排，跨年晚会是各个卫视一年中收视率最高的晚会，连卫视春晚都比不过，所以一般都会彩排很多遍，一点小纰漏都不能出。
“行了，我现在只想做好今年最后一个工作，明年的是明年再说吧。”多思无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跨年晚会的演出，赵圆最是注重舆论走向，要是堂徵的粉丝量依旧是公司最高的，依旧没有任何人能撼动他的位置。
周成涛也明白这个道理，招手把造型师喊来再给堂徵整理整理衣服。
虞明港比虞落预计得回来还要稍早些。
厨房里的饭菜香比开门声传来得更早，余绢没喊赵阿姨来做饭，亲自下厨，虞落本还有些担心，毕竟余绢这么多年都没做过饭，会不会把厨房点着之类的
不过看余绢的手法还挺熟练，看样子应该是练习过很多次了，余绢再一次把虞落赶回房间的时候，虞落才放心离开。
“爸爸回来啦？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这话倒更像是喊给虞落听的。
余绢热情的声音传到虞落耳朵里，本就有些坐立不安的虞落便立刻跑出房间，到玄关处准备帮虞明港接过包。
手伸出的瞬间，虞落像是触了电般又一下子僵硬了，不知道该不该缩回来，余绢过度讨好和亲切的脸又进入虞落的视线，触了电的胳膊又缓解了，虞落带着笑接过虞明港的包。
虞明港也有些意外，一改平日的严肃，笑意盈盈，“谢谢落落，快来吃饭吧，来尝尝你妈妈的手艺，你妈妈可是为了今天练习了好一段时间。”
虞落点点头，三人围在饭桌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