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姨侄坐谈说愁苦
秦逍跟着严如玉来到了吕布在濮阳的住处，到了吕府后，严如玉便吩咐府上的厨子，给秦逍备上一大桌酒菜，八珍玉食色香味足，肥鱼大肉应有尽有。一道道美食上桌，秦逍表示，这够了，我不喜欢太过丰盛的午餐，严如玉回应道，这是贤侄第一次来，需要的。最后再呈上一壶陈年美酒，严如玉倒上一杯，招呼道：“贤侄，别干坐着，快过来喝酒吃菜。”
秦逍入座道：“在下不饮酒，菜只要两三个足以，剩下的拿去分给贵府上的其他人吧，吃了饭，休息一会，我就回去了，夫人你别太过分。”
严如玉道：“不要越谈越生疏，认妾身做小姨，你很吃亏吗？你不饮酒的事我知道，可谁让你想借酒疯对婉姐意图不轨，所以婉姐才禁止你饮酒，但那有男子不喝酒的，在严姨这，好好喝上几杯，严姨不怕你耍酒疯。”
秦逍道：“严夫人，在下觉得你有病，这得治，逢人且说三分话，莫可全抛一片心，你难道不觉得坦坦荡荡的我，所说之话要比故弄玄虚的何婉、我家婆娘可信得多吗？”
严如玉道：“逍侄儿，你再这样不明事理，严姨我可真要生气了，你何姨为了你她容易吗，妾身这么一个外人，仅仅是因为结义之情，就想放弃自己的清白，让你重回正轨，你难道就没有一丝的触动，一点的良心吗？你读过的书、看过的字，比我、比你何姨都要多得多，那些个圣人教诲你都忘了吗？”
秦逍好气，忙发出信息给何婉发泄道：白痴老婆，快说你现在在哪？我现在只想在你身上狠狠的发泄一通，警告你一次，你没事可以织布缝洋娃娃，但你别在人前扯我犊子，这严如玉都要被你骗成个大傻子了。
何婉回信道：老公，妾身现在真不方便，下次加倍满足你。我这如玉妹妹很正常的好不好，人家不正常，肯定是因为你先口出不正经，让她作为长辈想要教育你，所以好好跟人家说话聊天不就得了，随遇能安的你咋还挑剔起来了。老公再见，下次回家，妾身怂恿芸姐和我一起穿丝袜跳舞给你看。
秦逍发信道：挑不挑剔得看情况！你和芸姐的关系有这么好吗？你是不是已到了甄家，我要过去找你们。
何婉回信道：女人家的心思你别猜，妾身不在甄家，芸姐也不在甄家，你来了也没床给你上，所以好好的在濮阳为民除害吧。爱你的老婆已响应中断，请明日再拨。
接连几句话发出，果然是一句回应都没有，秦逍心中吐槽道：自己太爱老婆，老婆太爱自己，都是一种错，她在搞事，谈不上是对是错的，自己能去说啥。
严如玉见秦逍久不动筷，不知在神游物外个什么，于是便说道：“逍侄儿，是要严姨喂你吃饭是吗？”
秦逍扒拉一口饭，夹了一块肉，然后说道：“严姨，小侄有手，用不着你的代劳。”
严如玉微笑道：“这才对嘛！你是个君子，是个好孩子，要懂礼、知礼、守礼。”
秦逍道：“懒得去解释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何姨她在你面前说过我什么事？”
严如玉道：“逍侄，你何姨她没有说过什么，你是二十好几的人呢，是该成家立业了，不要把亲情当做爱情。”
秦逍道：“知道了才好去放手，你看不看得出，何姨对我是怎么想？”
严如玉道：“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去缠着婉姐。”
秦逍道：“没问题，其实我也不想太缠她的，但奈何这世间就没有几个如她一般的女子，所以只好去冒此风险。”
严如玉道：“怎么可能会没有，是你先容不下其她女子，你何姨她应该也是爱你的，但是她是个成熟的人，她知道什么是应该的，什么是不应该的。她其实也不太想去替你物色妻妾回来，但不得不做，她也是很痛苦的，但怎奈你是他的亲侄儿，她不能。她虽没有在说什么，可在字里行间，生活琐事之中，妾身却能看到她的挣扎，如若你总是不娶妻生子，让她放心，她是真有可能成全你对她的兽行。而若真有那么一天，你有没有想过，死后你当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你有没想过，她会被认为是个怎样无贞无洁的女人，你真心爱她，就不该去占有她，保住你们这纯洁真挚的姨侄情，这样对大家都好。”
秦逍道：“严姨，你有没有想过，你婉姐是宫斗冠军，演戏天赋是超一流的。”
严如玉道：“你的正直，你的诚信，严姨非常欣赏，所以严姨会不遗余力的帮你，慢慢来，总有一天是可以放下的，你如今要做的事，是率先要找个正妻回来，毕竟纵使是你何姨愿意和你行背德之事，她也绝无可能为你生小孩。”
秦逍道：“严夫人，你会因为你今天的过分信任而后悔的。”
严如玉道：“你严姨我会后悔什么？我又有什么可被欺骗的？婉姐若不是因为我，那又何必和我一道四处流浪？”
秦逍道：“你并不懂什么叫做生活，无拘无束，衣食无忧，住行随心的日子，不管在哪去哪，都不叫流浪，叫旅行赏景，何姨她如今正乐在其中。”
严如玉道：“逍侄儿，你知道当初的长安有多凶险吗？你姨父他不知恩义，与王允合作，把董卓当庭戟毙之后，看似风光无限，一文一武共辅朝政，一派欣欣向荣，可这和谐就没维持住多久，王允就自恃功高杀了蔡邕了，让世大夫寒心，接着便是内讧，与你姨父意见相左不统一，把你姨父的封赏名单给改了，董卓旧部处理不及时不妥当，导致了凉州兵为了活命，在李傕和郭汜的指挥下，孤注一掷，举兵进长安，声势愈加浩荡，最终城破，长安被洗劫，被杀戮，你姨父他抵挡不能，一番苦战过后，率数百骑逃离了长安。此番，若不是因为有婉姐，我差一点也成了长安孤魂，你何姨她为了避开凉州兵士，更是绞尽脑汁，成功离开长安后，给我们的感觉，就好比在地狱走了一趟。”
秦逍道：“兵祸之凶险我当然明白，何姨能带你离开长安，确实是个天大的恩情，你能知恩图报这没啥问题，但做人是要有道德，要有底线的，你救了这个人不代表你可以去杀这个人，或者对他进行无限制的索取。”
严如玉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何姨她可没有挟恩自重，我们之间的姐妹情深是真实的，在未与你见面之前，我的很多想法也只是说说而已，想想罢了，并不是真要如此，但如今和你一番认识下来，严姨我才下定决心的，于情于理，你都值得，如若真到了那一步，妾身愿意去牺牲，这是报恩，这是行义，你的人生不该有污点。”
秦逍道：“严姨，你高兴就好，小侄我什么意见都没有。”
严如玉道：“逍侄儿，你别这么无所谓，妾身也没在开玩笑，婉姐她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你姨父他离了长安后，先是割了董卓的头颅，去南阳投袁术，袁术见之，收留了他，妾身知之，便去寻他，可刚一到地，你姨父就因自恃有恩于袁氏，在袁术辖区放纵部下抢掠，从而被袁术所厌，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南阳。离了南阳，你姨父便去河内投奔张扬，这是被收留了，但因长安李傕等人，誓要杀吕布为董太师报仇，重金悬赏你姨父人头，对此，张扬心不心动，妾身不知，但张扬的部下却是蠢蠢欲动，无奈，你姨父他便把我抛下，然后趁机自己逃了，此次，又全仰仗婉姐心力，要不然妾身和你表妹，可能又要没了。再接着你姨夫便去投奔了袁绍，袁绍缺人对付黑山军，于是便留下了你姨父，你姨父呢确实也是作战英勇，连战连捷，把黑山军逼回了山里，你姨父有功，若他能安分守己些，袁绍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可你姨父偏偏要居功自傲，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对袁绍索求无度，自己的部下在邺城横行霸道，他也不加约束，于是这可好了，袁绍不仅生恶，且还想宰了他，他自己倒也知趣，知道在袁绍处也要待不下了，可来时容易去时难，他是急中生智逃过了一劫，但妾身又遭殃了，不过还好有婉姐一路相随，我又避过了一切。前些时日，你姨父路过陈留，是幸得张邈的热情接待，后又被陈宫所看重，入主了这兖州，但这有什么用了，你姨父此番又注定要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或工具，而他自己直到如今还是丝毫没有长进，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认是他人不识贤，致使自己郁郁不得志，此次，他若能站稳脚跟，依旧快活不了多久，若不能，那只能是幸运逃出，再次无家可归，至于妾身，谁知道会怎样了。”
秦逍同情道：“严姨，你这确实是有点惨，真就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不过呢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正所谓送佛送到西，何姨她会一直帮助你的，让你免受兵祸之灾。”
严如玉道：“欠着太多，这让妾身不知怎么去还！当初嫁给你姨父真是个错误，本以为他武艺高强，会是个真英雄，可事实却是他和小人一般，重利轻义，反复无常。”
秦逍道：“这都是命啊！人生一辈子，忍忍就过去了，姨父他对你也谈不上有多差劲吧，他发达了，你来找他，他把该给你的都给你了，这很不错了。”
严如玉道：“这就很不错了吗？这就好比有个人被地主老爷打废了一条腿，然后地主老爷赔了那个人一只拐杖，并对他说，幸亏有我，否则你现在就没法走路了。你姨父若听我言，遵从信义做事，他何至于成为丧家之犬，妾身又何苦朝夕难料，刚到一地，稍有起色，又不得不逃往他处。”
秦逍道：“乱世之人，或许就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活着就很不错了。”
严如玉道：“严姨会如此，以你姨父的本事，从丁原到董卓，再由董卓到其他诸侯，你难道也认为是无奈的选择吗？忠臣不事二主，你姨父被他人所不待见，究其原由是为何，你看不出来吗？”
秦逍道：“忿忿不平解决不了问题，既已嫁人，那就想开点吧，这姨父再不济也还算得上是个人，不过只是自私了些，好利了些而已。乱世之中，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有能力，再加一点点的运气，任何人都是有机会的。”
严如玉道：“逍侄儿，你这是在劝我认命吗？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何姨那般金蝉脱壳，从此天地任去留？”
秦逍道：“算是吧，你缺了点运气，想要在乱世之中不受影响，可远比在乱世之中活下去更难，你是个女子，虽是劣势，但也有优势，姨父最后即使兵败被杀，你也有很大概率不会有事，顶多是委身于其他男子，而且若是运气好点的话，那男子或许是没姨父这般厉害，但是在做人，在爱你这方面，应该会比姨父靠谱。”
严如玉道：“你当我就是个交易品，赏赐品是吧？吕布把自己作没了，妾身剩余的价值就是其他男人的发泄对象，生育工具。”
秦逍道：“别问我，我不懂，运气这事谁也说不准，严姨你先过好当下，再想其他吧！”
严如玉道：“婉姐说，因为有你，她的生活开始变得不一样，她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听此，妾身本以为你定有高论，可让我茅塞顿开，成为如婉姐一般独立自立，胜过男儿郎的女中豪侠。”
秦逍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你行不行得看你自己，命运不是求来的，是抗争来的，你又不是非得只能靠吕布才能活下去，不想被交易，那不若提前跑路。”
严如玉道：“妾身跑了，玲绮她怎么办？我们都是弱女子，去往他地之后，没了男人的保护，没了家庭的保障，你觉得我们能够安生吗？”
秦逍道：“武力确实是挺重要的，若是有些本事在身，躲进山区木林之中，就不怕饿死，不惧猛虎了，小侄的建议是，你看看能不能搞到仙灵果，这是实力增长的最佳捷径，吃了仙灵果，只要运气不是很差，自己没想去惹事，找个地方躲起来，苟到天下太平时，这问题不是很大。”
严如玉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天下的仙灵果才有多少，你严姨我怎么去找？吕布是侥幸得到过两颗，但只让我匆匆看一眼后，便拿去给了他的部下。与其寄希望于仙灵果，我还不如祈祷你表妹玲绮武艺大涨，然后又能看清吕布的本性，带着我这做娘的脱离苦海。”
秦逍道：“唉，严姨我们继续吃饭，不谈这人生愁苦了，既然无可奈何，那就去相信明天会好起来的。”
盛情难却，秦逍住了下来，然后在吃晚饭时，见到了吕玲绮这个所谓的表妹，月眉星眼章台姿，英姿飒爽侠女范，是个纯天然的美女，严如玉有意在特别介绍秦逍，但吕玲绮明显是兴致不高，吃了饭便说要回房看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