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作客说理道婚姻
帮着许嫣，提着一竹篮桑叶，秦逍来到了许嫣的家，走进门去，许嫣在前院喊了声自己的女儿，然后便有一清新秀丽初长成，碧玉鱼沉性纯真的可爱女孩跑了出来，甜甜的说道：“娘，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女儿我煮的粥都要凉完了。”
许嫣道：“今天在外出了点事，所以迟了些……秦公子，这是我女儿步练师，今年14岁，师师你快叫一声秦叔。”
步练师先是听话叫了一声，然后好奇道：“叔叔你今年有多大了，你是看上了师师的？还是看上了我娘？”
许嫣羞斥道：“师师别乱说，为娘先去把桑叶放好，你去厨房把那粥倒出来先，我们中午煮大白米饭。”
听此，秦逍把竹篮递过去给许嫣，许嫣接过竹篮，希望女儿不要想太多，然后心有忐忑的离开了前院。秦逍回道：“小丫头，我不是来娶亲，你叔叔我只是来做一下客而已。”
步练师道：“叔叔，小女子已经不是小丫头了，我可以嫁人了，师师要听娘亲话，先去煮饭了，公子你先坐会。”
秦逍道：“师师小姑娘，在下认为你二十岁以后再考虑嫁人比较合适，要不然这么小的你，想要生育可是很危险的哦！”
步练师道：“公子你在骗人，师师我哪里小了？二十岁才能嫁出去的人，都是丑女没人要的，村里的人都夸师师我长得漂亮，所以我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秦逍道：“你还可以长高，可以长大，那不就是还小吗？话说这嫁人虽是很有必要，但若还没有个心仪的对象，不认识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你干嘛要急着去嫁，人生要去先过好自己才重要。”
步练师道：“小女子还可以长高，可以长大，那我可以像我娘亲那般，生得美丽动人吗？”
秦逍道：“这是自然的，人的身体是有个青春期的，你还没到18岁，这肯定是可以继续长的，过了青春期，便是成年期，到时你的身体将拥有最佳状态，在生孩子时，将没有那么危险，生出的孩子也将更加强健，容易养活。”
步练师道：“公子好贴心，可若是等师师二十岁再嫁，公子还要再等六年，娘亲会以为我现在不想嫁，这是不孝的。”
秦逍道：“在下只是来蹭口饭吃，不是来提亲的，不信你去问问你娘亲。”
步练师道：“师师不能去问，若公子说的是真的，我去问了，娘亲会以为我想嫁给公子，若公子是在说谎，我去问了，娘亲会以为我不愿嫁，这会让娘亲伤心的。”
秦逍道：“人世间最重要的莫过三情：亲情、爱情、友情，你母亲她是个贤德之人，作为她的女儿，你应该多和她聊聊天，增进母女感情，心中有事，心中有怨，就多和自己的母亲说一说，作为子女，我们自当要尽孝，懂孝，但也不能唯认父母之命，我们人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世上谁人都有错，都有不对的时候，对于父母，好的一面要学习，坏的一面要抵制。”
步练师道：“父母也有错的时候吗？为尽孝道，当父母有罪时，作为子女不是应当代为承受吗？”
秦逍道：“假设你的娘亲为了钱，把你嫁给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你愿意吗？”
步练师道：“小女子愿意，只要到时，娘亲她能过上好日子就行了，我苦点累点没事的。”
秦逍道：“话不投机有点难说，你娘亲她先要喂蚕，不介意在下去你家厨房帮帮忙吧？这样你母亲她做完活，就可以直接吃饭了。”
步练师道：“君子远庖厨，公子是客，做饭这事师师可以做好的。”
秦逍道：“男女都差不多，不要有那么多的介意。”
厨房内，烧着柴火灶，秦逍在炖菜，步练师在煮饭。看着眼前的火苗，秦逍表示这有点无聊，于是便问道：“师师小姑娘，你读过书吗？”
步练师道：“读过，是娘亲教我认的字，我父亲他虽在我三岁时被土匪杀了，只留下我和我娘亲，但主家那边对我们还是很好的，娘亲去主家那边借竹策来让我学习，主家不曾有过拒绝。”
秦逍道：“你娘亲她会下田种地吗？”
步练师道：“不会，我家虽有五亩田，但都租给了他人，我家主要就靠娘亲她养蚕织布来补贴家用，所以我要好好读书，争取嫁个好人家，然后好报答娘亲，做个孝顺的好女儿。”
秦逍道：“师师你真好，有德之人运气不会太差，你以后一定可以嫁个好人家的。”
步练师道：“公子你不好吗？”
秦逍道：“这跟我好不好没什么关系，爱情不是这样的，只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想法，去嫁人，去娶亲，这是很危险的，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两个人的相互给予，婚姻不该是一场交易，而是两个合适的人，走了一起，然后去共创美好未来。爱情应该是神圣的，是浪漫的，是你情我愿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可用作参考，若要去听从，最起码应该先对对方有一个基本的认识，然后在己平衡之后，才下决定。如果不想去嫁，那就应当坚决不嫁。人生在世，我们不是任何人手中的商品或玩物，那能被人随意摆布。”
步练师道：“公子所言是妻妾之分对吗？……若是可以，我们女子谁人不想嫁人为妻，不愿做妾，可人生有时那有这么理想，富贵人家的小妾，有时纵使再差，也要好过贫苦人家的正妻。”
秦逍道：“一夫一妻多妾制，是在下想当然了，不过话说你们女子去给人做妾，难道就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凭什么男的可以同时三妻四妾，但女的却不允许同时一侍二夫，这种规矩合理吗？”
步练师道：“我们女的谁想去做娼妓，让我们女的同时去侍奉多个男人，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秦逍道：“师师小姑娘，我服了你了，你难道不应该这么认为，这青楼是对你们女子迫害，这要禁止掉，一般情况下，你们女子既然一生只能嫁一人，那相应的，这男的也应当一生只能娶一人，这才是公平的。”
步练师道：“女的只能去做妻，不能去做妾，那岂不是穷苦人家的女子永无出头之日，人家有钱人家的公子，凭什么要去娶一个穷人家的小姐为妻，平白分出自己的家业？”
秦逍想想后说道：“有个几分道理，如今这穷人家的日子过不去，谁愿去嫁，地主家的日子比较好过，谁都想嫁，但一个地方就那么一两个，做不了妻子，不就只能去做妾了吗！”
步练师道：“公子你以后是不想纳妾吗？”
秦逍道：“确实没想过纳妾，不过我这情况好像比人家纳妾更为恶劣，快乐也真是快乐，但这造孽也是真的造孽。”
步练师道：“不懂公子你在说啥。话说公子你是哪方人士？”
秦逍道：“最初的我住在深山老林之中，但没个地图标记，就姑且算做北方人士吧。”
步练师道：“公子你好随便啊！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家乡都不去记，都去瞎编的，如此，若他日你入朝为士时，这籍贯你要怎么写？”
秦逍道：“不要紧，到时想写那里就写那里，然后再去那地方的山里买块地来就可以了。”
这时许嫣来到了厨房，看到了秦逍，那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面露怨气道：“公子没走，不坐客厅，也不跟妾身说一声，害得妾身白担心一场，我还以为你不辞而别呢。”
秦逍道：“既然来了，怎么着也会喝口茶，吃顿饭再走，夫人你别想这么多。”
许嫣道：“公子，你回客厅去坐着，师师，你则出去继续看书，这火我自己看着就行了。”
步练师听话的出去了，秦逍则是无所谓道：“干坐着也挺无聊的，我们一人看一个灶。”
许嫣道：“嗯，公子你在自家里，也会帮自己的妻子烧火煮饭吗？”
秦逍道：“有需要的时候就去，没需要的时候就算了，夫妻之间那不是这样。”
许嫣道：“大夫人她好说话吗？如果他知道了你，在外不经她的同意，就把我带回了家，她会不高兴吗？”
秦逍道：“夫人，做事不要这么急，什么事都要一步一步来，不过话说咱们聊了这么久，在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许嫣道：“妾身叫许嫣，今年虽已经三十五了，但还是有几年好时光的，希望公子多加怜悯，大夫人能给你的，妾身也能给你。”
秦逍有点无语道：“女子要有矜持，做人要有自我，咱俩今天才认识，你不能这么轻易付出，被骗了可是很惨很不值得的，就好比那一曲《卫风·氓》中可怜女子。”
许嫣道：“公子你是《卫风·氓》中的那种男子吗？你会对我始乱终弃吗？”
秦逍道：“跟夫人你说话，现在有点累人，不说先了。”
许嫣道：“对不起公子，是妾身不懂情，让公子不快了……公子，大夫人她是哪家小姐？妾身进门时需要注意些什么。”
秦逍道：“夫人，你啥都不用注意，现在怎么过，以后也怎么过，至于我这所谓的大夫人，应该是她，可以跟你说一说，但你应该不会乱传吧？”
许嫣道：“妾身不会乱说的，公子你和大夫人她是私奔出来的吗？”
秦逍道：“冀州中山甄家你知道吧？”
许嫣道：“知道，听人说，这甄家的资产可能比我们徐州首善糜家更为富有，而且这甄家如今的主事人还是他们的族母张氏，因此我们很多妇人便以张氏为榜。”
秦逍道：“知道就好，人生有时有很多谎言，不为人知，我这人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可靠，我之所爱很复杂，让人不耻，我这大夫人便是甄家的族母张氏张芸，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好比暗地里的情夫与情妇。”
许嫣很是震惊，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心有最后一丝希望道：“公子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吧？”
秦逍无情的开口道：“没有什么真不真的，这便是个事实。”
许嫣一时不知该何以开口，只好转移话题道：“公子，饭就要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大白米饭猪骨头，不知愁滋味的步练师，一口米饭一口汤，那叫个心满意足。但这心有烦闷的秦逍和许嫣两人，虽是美食在旁，但就是感觉缺了点味道，匆匆扒完两碗饭以示礼貌，就各自坐在一旁，那是无声的叹息。过了些时候，步靖令人先送了些大米，肉类过来，以做酬谢，然后再把许嫣家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小院钥匙交给了秦逍，让他这几天在此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