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变成多余的
楚若依道：“他过去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脏活，为了不牵扯到家人，你应当明白的。”
“快速整容”的过程只用了半小时就完毕，再照镜子时，他已换了一张脸。
东亚行政区，其范围除了中国地区外，还包括了旁边的朝鲜半岛，日本，以及南边的中南半岛。其中国被称为第十区，日本是第十一区，朝鲜半岛为十二区，中南半岛老挝，泰国，越南，柬普寨地区合称十三区。虽然还保留了古老的地名，但已不再称为一国。这样的“区”，地球上共有二十一个。
王雷虽然对楚若伊很有好感，但并不想成为她的儿子，要知道，他的“灵魂”年龄，足够当面前这个女人的太爷爷了。
这是一片无比广阔的建筑，停机坪就在楼顶，而下方，便是候机厅。
“技术的过度进步，有时是灾难……对于我们这样的‘低端人口’，适合我们工作，能赚取贡献点的机会太少了。”
楚若伊对王雷道：“他委托我照顾你，以后你就和我一起生活吧。”
“这个世界几乎什么都能制造，包括工作的工人。工业产品的生产，有自动化机械就足够了，维护自动化机器设备，还是靠机器就可以。人，几乎是多余和不需要的……所谓的工作，基本只是给人没事找事做……如果不是因为机器不懂情感，有些事还是需要人来作，连我爷爷都会有失业的风险……”
“你太年轻了，我叫你姐姐或许还行。”
“这是你的新资料，你以后跟我姓，你姓楚，叫陌寒，陌生人的陌，寒冷的寒，以后不要弄错了。”
说到这里，她将一份资料递给了王雷。王雷随手打开，发现那竟然是关于他的户籍资料以及一份身份芯片。
“我是他私生子的女儿，不过他从来不认我的爸爸。”
“因为科技太发达了……”
楚若伊露出无奈的表情，似乎担心王雷听不懂，她又向他解释道。
楚若伊不由笑了起来。
降落地点是一处东方国度，六百多年前，这里的名字叫华夏国。但沧海桑田，没有不灭的王朝。当六百年前地球联邦成立后，国家的概念已经消失，这里现在被划归东亚区行政区。
通州只是座不起眼的小城，人们虽然相对富裕，然而却也依旧贫穷——贫与富都是相对的。如果和封建社会的生产力相比，这里的每个人肯定都是大富豪。
楚若依姓楚，梁成宇姓梁，姓氏不同，辈份更差了三辈。不过在这个时代并不奇怪，人类的人均寿命被极大的增强了，四世同堂早已是普遍现象。别说四世同堂了，就算是五世同堂，六世同堂都不奇怪。而在这个世界，一些支付得起“替换费用”的富豪之家，九世同堂甚至是十世同堂都出现了。
“什么意思？”
“爷爷？”
不过王雷现在不想点破这一点。
楚若伊所说的他，自然是指梁成宇。而王雷则将以楚若伊儿子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
负责操纵仪器的楚若伊点点头，拿出了一个针筒，然后从边上的药箱里取出个药瓶抽出药液。
“纳米基因探测欺骗液，只要不是被抽血化验，打一针就可以骗过仪器的检测……而且注射后，一个小时内会自动改变你的指纹。”
“说得对！”
这个叫楚若伊的女人，身上有着一种特别的气质。王雷百年的经历，他很清楚，有能力的人身上都有着类似的气质。
“准备可真充分啊！”
王雷只能佩服了。
“……”
楚若伊不以为然道。
“这是哪里？”
“为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你说话这么好听，不过你的身份早就在政府备案了，已经改不了了。另外我还有个女儿，就比你小了一点。嗯，我爷爷居然善心大发了，他居然让你拥有如此完整的人类人格，这不象他啊……”
“我是常做这一行的，提供一条龙服务。”
王雷稍费了点力，才听明白了她的话。
她带着王雷打了辆出租车，向通州市的东方驶去。
※※※
很快，那台容貌变形器启动，射出几道光束，落在王雷脸上，然后他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一股能量进行了“再加工”。
王雷郁闷地发现，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某些方面和那个千兰夫人很相似。
飞船最终缓缓降落在第十区东南沿海通州市的停机坪上。
“你和梁院长是什么关系？”
路上，王雷问楚若伊道：
楚若伊道：“这里是第十区的通州市，加图索加族在欧洲儿势力很大，但第十区这边根本不鸟他们，那个老女人的手伸不到这里。”
王雷问道：“光靠换脸还不够吧？还有dna，还有指纹……”
“这车为什么不是自动驾驶的？”
楚若伊盯着王雷看着，越看越是满意。
路上的出租车不是自动驾驶的汽车，而是有司机的汽车，与王雷所接触过的育儿所的无人驾驶汽车相比，简直是落后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是“复古”。
“他是我的爷爷！”
他这时还不知道，她现在看他的眼神，完全是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
王雷对梁成宇没有好感，但恶感也不多，但是今天他能如此顺利地逃出那里，完全是梁成宇帮了大忙，现在他一点都不恨他了。
“容貌变形器，你已经上了逃亡人宠通缉榜，不换张脸怎么行？这东西可以帮你换张脸。”
在飞船上的时候，楚若伊带着王雷进入一个房间，然后坐到一台机器前。
“那个老家伙？”
他现在暂时是安全了，有得是时间慢慢了解这个世界。
“故意的，为了给我们这些低端人群，增加一点就业的机会。确切地说，是找点事做。第十区这儿的人，比较不太安份，不象其他地方……”
王雷想了想，看在对方救过自己的份上，吃点小亏吧。
楚若伊虽然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低端人口”，但是这话王雷根本不信。从这女人能轻易地把他从加图索家族的地盘上偷渡出来。王雷看得出，她其实从事的是某些见不得光的职业，而且身份也绝对不简单。而且她“随手”就能给他弄出一个全新的身份，明显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女人。
这里的环境和育儿所也不同，只是看着街道两旁的人们正带着笑脸相互交谈，对于在育儿所那个严格军事化管理环境下长大的王雷来说，现在的感觉是：终于回到了熟悉的人间。
王雷侥有兴趣地问道，育儿所那儿太封闭，王雷生活了十三年，对外界的世界一无所知，他也急着想了解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事先给你准备好的，按上面的资料，你是我留在东欧的儿子，如今随我回国生活，直到……他来接走你为止。”
“陌寒？嗯！”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