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再入古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詹妮弗醒来之后就一直喊着张主任，说是有话对你说。”男主人这次亲自出现在了别墅的门口，等张主任一下车，他便拉住了他的手。
在美国的某些地区，州法案是同意安乐死的，如果让病人不停地受着折磨来延长他的寿命，还真不如让他早早的离去，或许这对病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了。
“原来是带话给小中国啊。”张主任有点小小的失望，但成人之美这点事，他还是要做到的，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张主任权衡了一下，设备可以最后一天再选，但如果把这件事推了，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小中国其实是伤心的，他背负了太多的回忆，太多的过去，所以他一直过得都不开心，他曾经给我说过，他来美国，不是他的意愿，他的爸爸妈妈强行把他送过来的，所以他恨他的父母，这也是他为什么从来不给他的爸爸妈妈打电话的原因，可能，就连我们结婚了，他的爸爸妈妈都还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我们现在离婚了，小中国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詹妮弗现在的意识也比较清醒，如果不是声音太虚弱，可能都听不出来她已经病入膏肓。
还是那个盘山公路，还是那个山中别墅，但是张主任这次来，突然间觉得和往常不一样了，这次来，他感觉别墅出奇的静，是那种静谧的静，让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好，我一定把话带给小中国，你放心吧，有什么就告诉我。”张主任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詹妮弗的手上，感觉很凉，粗糙的像是刚打开的砂纸。
就连詹妮弗胳膊上的输液针，都是那种特制的，扁平状的塑料管，防止詹妮弗的血管不堪负重爆开。
考虑了足足有好几分钟，张主任终于答应了詹妮弗那边，叫上当时的那个翻译，即可动身前往古堡。
詹妮弗这个时候没有睡觉，安静的很，她看到张主任进了房间，想起身打声招呼，起了几次，都只能勉强把头抬起来。
翻译在公道上面出现了一点的问题，他不明白公道是什么，也没办法向男主人解释，只好又问了一下张主任。
张主任看了两眼就知道，这是营养液，詹妮弗已经没办法自行进食，只能是靠着输送营养液来维持生命。
黑色的眼珠和上次没有什么区别，张主任看着还是感觉有一点的恐惧，实在是和电影里的附身太像了，他怕自己也会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东西。
男主人说的没错，詹妮弗活不了太久了，或许就是在这两天，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陨落。
张主任这才知道，原来詹妮弗命不久矣，自己还竟然有点开心，他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里狠狠的把自己骂了一顿。
“我和他离婚不是别的，就是因为那个房间，我有一天趁他不在悄悄的打开门锁进去了，但是我现在记不清我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心里有个人一直在逼我，要我和小中国离婚，我没有办法，才写了离婚协议。”詹妮弗眼睛有些湿润，眼泪顺着眼角往两边流，她想擦掉，但是仍旧抬不起来胳膊。
“不过关于他的过去，他从来不告诉我，我只知道他们是一家四口，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那个房间里，住着魔鬼，每个周，小中国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待在那个房间里，我能听到他在里面说话，但是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咳咳咳。”詹妮弗开始咳嗽，脸色从原来的白如蜡变成了红色，是一口气没有上来，憋住了。
“嗯，你说我都记下来。”张主任知道这些话完全不用带给胡主任，詹妮弗只是在回忆自己的老公，回忆那些曾经的岁月。
这就是催眠的典型症状，张主任不会催眠也知道，詹妮弗确确实实被催眠了。
“那我快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了解点什么，给詹妮弗一个公道。”张主任比较激动，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解病人了。
但有时候事情不会顺着你的想到的方向发展，张主任又接到了詹妮弗的爸爸打来的电话，内容有点让他吃惊，说是让他过去一趟，詹妮弗有话要对他说。
张主任赶紧上前，在詹妮弗的头底下放了一个枕头，帮她垫高一些，方便她说话。
“我们的女儿。”男主人回头看了看倚在门口的女主人，开始偷偷的掉眼泪，说道：“她快不行了，现在已经吃不下去犯饭了，我们也不打算让她继续受罪了，已经申请了让她安乐死，结束她痛苦的生命。”
二楼的房间，现在都已经铺满了地毯，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一点的声音，估计是为了照顾詹妮弗的睡眠，临时加上的。
美国研修的时间还剩下两天，张主任也开始紧锣密鼓的挑选合适的设备带回中国，要知道一台先进的设备价格往往要以百万位单位，张主任要在价格合适的时候，挑选最为合适的设备，带回中国。
“张医生，我恐怕活不了太久了，想起来曾经的一些事，希望你能告诉小中国。”詹妮弗说话的声音突然清晰了起来，虽然仍旧很若，但最起码每一个字翻译和张主任都听得很清楚。
中国人有一些封建的迷信，相信一些回光返照，有一些老人在临终前，反而会意识非常的清醒，说话很溜，就连吃饭也比之前生病的时候多了很多，张主任有那么一刻，觉得詹妮弗也有点回光返照了，贪恋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点的阳光。
张主任慌忙将放在旁边的氧气口罩戴在了詹妮弗的嘴上，看着里面开始白雾升腾，詹妮弗正常呼吸了，这才放心。
“可能是詹妮弗想起了什么，这是一个好事，说明她的记忆开始恢复。”张主任知道这个场合，他实在不应该高兴，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拨云见日的喜悦感甚至让他开始抖动。
房间里张主任看到詹妮弗胳膊上的铁链已经拿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针管，正在给她不停地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