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十几年前的恩怨
“常年咖啡因的侵蚀，再加上海归特有的气质，嗯，你身上有股甜甜的，但又有点苦，类似于整个橘子的味道，闻一下很香，但是剥开之后，却可能是苦的。”赵蕊回头闻了闻胡主任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若有所思的考虑了一会才这么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来了？”胡主任有点奇怪，赵蕊在小卖部里，并没有回头，但还是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到来。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不算长，吃这顿饭的功夫就够了。”赵蕊急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那股自信和自然跃然脸上。
两人及其默契的又去了上次吃饭的那家饭店，赵蕊领路，甚至都没有问胡主任有没有吃饭，而胡主任却也不过问招退要将自己领到哪里。
再次出来的时候，赵蕊身上脏兮兮的围裙已经没有了，换了一身墨绿色的上衣加短裙，甚至连鞋子也是墨绿色的，耳钉同样是两枚墨绿色的小吊坠，唯独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却不是绿色的。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小卖部的营业员，进货还有检查啥的都是我来的，时间一长，我就学会了这些基本的技能，况且我的梦想……”赵蕊没有说完，有点忧伤，并且巧妙的避开了胡主任的眼睛，夹了一筷子本地特产，清炒凉皮。
但是好景不长，厂子的效益急转直下，再加上当时引进了许多新的技术和设备，这家厂子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倒闭的时候，欠了所有员工好几个月的薪水没有发。
“哈哈哈，怎么可能，如果那样的话，就不是每个人身上独特的味道了，该有多少人使用薰衣草香味的洗衣粉呢。”经过几次的相处，赵蕊已经没有那种拘谨了，说话什么的都显得非常的率真和随性。
“那你说说，我身上是什么味道，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胡主任走在后面，又使劲的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除了薰衣草，还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胡主任一路驱车直接去了医院的门口，不过他并没有把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口，为了尽量的躲避一下众人的目光以及莫须有的八卦，他还是把车子给停在了一个路口之外，徒步去了医院对面的超市。
胡主任想起来，自己的车里确实有一个檀木的手串，是他从桂林花了上万块买回来的，买来之后就一直放到了副驾驶的储物箱里，前段时间才刚刚拿出来。他自己天天开那个车，自然是闻不出来有什么味道。
时间一长，有些家庭的全部收入就全靠这个厂子了，几乎是全家老小都在那里面上班。赵蕊的妈妈那个时候就在这家厂子里上班，家里的全部收入就是这些，还有她父亲务农赚来的一点点钱。
到了大铁门那里，果然没有再看到看护的那个老头，小桌子以及他经常坐着的那个小马扎也没有了，看来是真的提前回了家。
十几年前，这个城市还处于一种比较落后的状态，没有什么工厂去工作，有点关系的人全都进了事业单位，没有关系的人，只能过着那种半打工半务农的，还有一些人，侥幸进入了一家厂子，城市唯一一个成规模的厂子，当时名字叫振兴，就是现在废弃的那个塑料模特的工厂。
“那我身上呢？”胡主任还是比较好奇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至于是好闻还是不好闻，他肯定不好意思去问。
“比如说你的车吧，虽然里面什么都没有放心，但是我还是闻到了有股檀木的香气，不过味道很淡，估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没有了。”赵蕊看了看身后的胡主任，又停下来皱着眉头找了找，紧接着就又恢复了之前的脸色，说起了他的车。
“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属于自己的味道，你知道吗？”赵蕊很欢脱，几乎是一蹦一跳的出了超市，锁上门，走在前头。
等到胡主任从坟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了，这个时候，正好是医院里一些医生下班的时候，他本不打算回去，但是忽然想起了小卖部的赵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点点的失落，莫名的产生了一点点的想念，于是就想去看看了。
“等我一下，今天人少，现在下班。”赵蕊回头莞尔一笑，快速地走进了后面的的那个小间。
赵蕊的父亲比较豁达，没有计较那几个月的工资，借了点钱，开了这家小超市。但是她母亲无法接受自己辛辛苦苦了几个月，却一分钱都拿不到，几次要账之后就生了大病。
“你怎么会这么多，还挺神奇的。”其实胡主任一直觉得小小的超市，是阻碍了赵蕊的发展，如果不是出身的问题，她可能比现在要华贵气质的多。
“没想到你也是受害者，真的很抱歉。”胡主任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学着美国人的那种强调，表示一下惋惜。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提起过你的母亲，是不是我多心了？”胡主任看出了赵蕊的委屈与无奈，但是他并没有点破，有时候，别人主动说起，要比自己问，会好很多。
没错，胡主任虽然智商很高，虽然他精通于催眠，但不代表他是个天才，什么都会。
“味道？洗衣粉的味道吗？”胡主任掀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好像确实有点洗衣粉的那种薰衣草的香气。
那时候生病了，就全靠个人意志了，根本就没有钱治病，抵抗力强，慢慢的就好了，抵抗力太弱的，也就只能等死了。赵蕊的母亲属于后一者，过了几个月就去世了。为了增加收入，赵蕊也就从那时候开始不再上学，帮忙父亲打理家里的的小超市。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我早就已经忘掉了这些，向前看了。现在，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再看看那个小水晶。”赵蕊放下碗筷，双手托着下巴，看着胡主任。
“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个水晶，真的很好看，非常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