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施展一套剑法去打蚊子么？
季天海考虑了一下，凌天的师父纯粹是自作自受，落得那步田地，也不是他害的，索性就说了。
“好多年前，宗主发现一处险地，就派我们几个长老前去探查。”
“这险地是一处溶洞，我们商量一人一个入口。”
“最终我得到了这铠甲，你师傅得到了帝骨和乾坤镜。”
“后来，宗主大限将至，想要与你师傅交换帝骨，你师傅说什么也不肯，最后，宗主只好闭死关。”
“一年之后，宗主让红长老抓了你大师兄，并且承诺红长老，只要他得到帝骨，他就用宗主的身份让你师傅娶她。”
“可没想到的是，即便你大师兄，也没能让你师傅交出帝骨。”
“最终，宗主忍无可忍，趁着你师傅寿宴，命令宗内十大长老，布下陷阱，这才把你师傅拿下。”
季天海说到这里，不禁眼圈有些微红。
“我赶到时已经为时已晚，为了避免事情败露，红长老用我的把柄威胁我，我也只能上了贼船。”
“你也知道，宗门里有不少闭死关的老古董，你师爷，也就是你师傅的师傅，曾经的威望很高，一旦这些老古董出来，宗主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所以，这件事一点风声都不能透漏出去。”
“而红长老找到我，是要把最后一个漏洞也补上，那就是你，所以就是你毒害了你师傅。”
季天海叹了口气。
“说来也是奇怪，你是怎么做到脑袋被砍了，还能活过来的？”
听到这里，凌天点点头，这与他当初的判断也相差不大，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是因为帝骨而起。
至于他怎么活的？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帝骨吧。
“我知道了，”凌天看了看天，回想起那老头拼死对抗宗主的那一幕，有些感慨道，“只是可惜了我师傅。”
“你师傅没死！”
“什么？”
季天海的话让凌天有些震惊，他被宗主击飞时，可是模糊的看到，他师父被宗主一掌轰入地面的。
季天海接着说道：
“不过活着可能还不如死了！”
季天海的话让凌天心中微动，想到师傅可能受到酷刑折磨，有一股想立刻回去解救师傅的冲动。
也许，这就是他融合孙尚记忆之后，产生的后遗症吧。
一切因帝骨而起，而他师傅今天遭受的一切，全都是因为用帝骨救了他的命。
也全都是因为那个大雪的夜晚，那个原本素不相识的小生命。
凌天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之前的孙尚，却也不能不承认他已经成为另一个孙尚，这份感情牵绊他断不了。
凌天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恢复几分理智。
他在心里祈祷：
“天心师傅，既然我继承了这个身体，那就继承身体的一切，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我实力够了一定回来，让有些人血债血偿，不管他是谁。”
凌天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下，他对季天海说道：
“天快黑了，做好准备吧！”
“什么意思？”
“老龟，你跟他说吧！”
绿毛龟四脚一动，向远处游去，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
“出了幽冥海，就到了混乱海，混乱海每到夜晚，都会有无数昆虫出来觅食，你们做好准备对付这些昆虫。”
季天海没料到这绿毛龟竟然能说话，还以为是个没多少灵智的凶兽。
“什么昆虫，难不成以我们这样的修为，还怕这些昆虫不成？”季天海撇撇嘴，“还有，你要带我们去哪？”
绿毛龟回头瞥了季天海一眼。
“当然是去陆地，什么昆虫？吃你的昆虫。”
“真人修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圣人来了，能不能活着渡过混乱海也是两说。”
之前，凌天对绿毛龟说要去修武大陆时，绿毛龟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倒是知道有一片极其庞大的大陆，不过想要到那里必须穿过混乱海。
混乱海老龟倒是走过，不过每次也都十分小心，而且必须趁着黑夜穿过。
白天会有很多水下的水妖出没，水妖可比陆地上的妖强大太多了，体型更是恐怖到陆妖的十几倍，根本没有一点可能渡过混乱海。
晚上这些水妖潜伏起来，也是所有生物渡过混乱海的最佳时期。
不过，这也成了喜欢夜晚出没的昆虫狩猎场。
老龟并不担心自己，真要是遇到了大麻烦，它可以缩进龟壳，沉入海底深处。
至于凌天和季天海，既然他们喜欢喂这些昆虫，那就喂喽！
老龟现在都有些后悔和凌天签的契约了，契约签完之后，凌天才告诉它，想提升血脉无论如何必须先去陆地。
这相当于，凌天就给它甩了个空头支票。
它这是上了贼船，至于凌天能不能渡过混乱海，它估计是困难，那就让他去送死，也正好解除契约。
季天海还是有些不信，不过，也没别的去处了，只能跟着老龟了。
他现在无比怀念莫云宗，满脑子也都是以前的美好生活，真恨自己当初身在福中不知福。
现在好了，每天提心吊胆的，至于准备对付昆虫，想想都可笑。
要他施展一套剑法去打蚊子么？
凌天则是暂时抛断了对师傅的思绪，他不知道老龟说的昆虫到底有多厉害，还是决定多准备一点。
凌天跳上龟背，开始刻画妖印。
季天海在一旁仔细观察起来，他以前从来不知道凌天会这一手。
他倒是见过不少阵法，可凌天划的根本就不是阵法。
阵法是复杂的，连贯的。
可凌天划的更像什么祭祀用的特殊符号。
谁都知道，祭祀，无非就是祖先崇拜，说白了，就是感情无法表达，用一些特殊的符号寄托出来。
季天海不知道凌天画这些东西到底对妖有什么影响，不过，看得久了，有一种被拉扯进去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妖法，也不知道他从哪学的！”
季天海晃了晃头，不敢在多看，走到一边，躺了下来。
老龟速度极快，溅起的水花分割出水面，像是浮在水面飞行，一道长长的痕迹留在身后，又被起伏的海浪淹没。
临近天黑，老龟停了下来，平静的海面上已经密密麻麻挤满了各种妖兽，水上是飞鸟，水下是海兽，空中也悬浮着不知名的妖兽。
整个一幅千帆过境的场景。
他们前方是一片平静的水域，却没有任何妖兽敢踏足一步。
天色越来越暗，妖兽群也越来越安静。
似乎都在蓄势待发，等着那道明暗分界线彻底落入海平面。
“嗡——嗡——嗡——”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由远及近，老龟这时严肃的说道：
“它们来了，你们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