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崭露头角

    阿亚图拉清楚，没有外部支援，他无法抵抗帝国的大军。为了让秦国人改变目前保守的援助政策，阿亚图拉命令安息的情报机构向韩宇提供大量关于帝国军队入侵的情报，以说明当前事态的严重性。这批情报中涉及到帝国军队的集结地，以及帝国为了从安息沿海北上，强制疏散高速公路沿途平民的情形。一些安息坐探秘密潜入亚述的帝国空军基地附近，并用长焦镜头进行拍摄，韩宇由此获得了基地部署的帝国战机的高清照片。通过对帝国战机尾翼上图案的分析，韩宇制作了一份报告，简要统计了部署在亚述基地的帝国空军各联队番号。这份报告引起了总参的注意。单凭这份情报来看，进驻亚述前线机场的帝国空军规模不小。如果再加上从其他地区长途奔袭的帝国轰炸机，以及帝国的海军航空兵，那么此次帝国入侵安息的力量不可小觑。这很可能不是一次点到为止的外科手术式打击，因此，帝国对安息沿海的两栖登陆行动也很可能不是袭扰，也许帝国真的想把天方教地区最后一个不听话的国家消灭掉。

    驻扎在安息的秦国军事代表团，也通过自己的渠道向秦国本土传达了告警信息，不止一位安息前线指挥官认为，这次的武装冲突和之前完全不同。安息人向境外派出的民兵部队，曾多次和帝国军队或所罗门军队直接交火。如果把历史再往前推一点，帝国的战斗机曾经深入安息境内发射导弹。但是这些孤立的暴力事件并没有演变成全面的武装冲突，在这种胆小鬼游戏的局面下，总是有一方保持了克制。不过这一次，身处前线的人都觉得这一次的情形有所不同了。

    韩宇并没有作出模棱两可的结论，他在报告里说，根据安息人提供的前线情况，以及帝国空军的部署调动情形，他可以作出明确判断，全面战争无法避免，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越境空袭。从过去的战争经验中可以得出，帝国空军将在此次入侵安息的行动中发挥重要作用，并且很有可能对安息武装力量造成毁灭性打击。

    秦国军队总参谋部向更高层级提及了安息前线人员的判断。秦国中枢迅速召开了紧急会议，据说韩宇的名字出现在此次会议中。一位时常在接受采访时发表鹰派言论的秦国退役中将赵洪说，根据他的信源，在这次高级别会议中，有一些专家声称韩宇只是一名低级别人员，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这次会议还是定下了基调，安息的全面战争无法避免，秦国必须决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说从此以后，秦国的情报界就对韩宇刮目相看，所有大人物都在交头接耳，询问韩宇是谁，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就有点太过戏剧性了。事实上，韩宇仍然名不见经传。韩宇一度没有从上级那里得到明确的指示，秦国似乎没有全力支援安息的意思。这让韩宇大感焦虑，他甚至联系了一些秦国国内的保守主义媒体，向这些媒体投出了一些军事分析的稿件，呼吁对安息进行援助。这些媒体显然不会入大人物的法眼，没有人读过韩宇在公开新闻中发表的分析。

    对韩宇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坊间有很多自相矛盾的说法，韩宇在停尸房工作时，同事形容他常常神游天外，根本没有专心工作，有一次他耽误了工作，使得其他同事无法下班休息，一名年长的同事公开对他进行了辱骂。但是在安息的空军情报部门，上级评价说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工作，当然也有可能是战争爆发使得安息陷入了完全的管制之中，这些年轻军官在遥远的异国也找不到什么娱乐方式，只能投身于工作中。

    安息的警察抓捕了很多人，韩宇从这些人身上获取关于帝国军队的情报，获取方式当然是严刑拷打。另外还有不少聪明的安息人觉得大阿亚图拉日薄西山，他们拖家带口试图前往帝国控制区域，韩宇试图在这些人里招募特工，让他们去刺探帝国军队的动向。这种招募方式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是完全无用的，尽管大多数安息的中产阶级对帝国怀有好感，但是他们的子女，按照那些中产阶级父母的说法，“被可耻的秦国人蛊惑了”，帝国向所罗门王国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军火，支持所罗门王国屠杀和安息人一样信仰天方教的迦南人，这就让很多年轻人愿意被韩宇利用，去对抗帝国。

    韩宇声称战争开始后，他通过自己的勇敢表现，和出色的社交技巧，成功赢得了大多数安息官员的尊重和信任，将这些人拉入了他的情报网之中。但实际上，根据历史学家的研究，韩宇勉强还能跟勇敢搭得上关系，至于说社交和人格魅力方面，韩宇真的是乏善可陈。有很多安息官僚不愿意和韩宇合作，韩宇对此的处置手段当然是利诱与恐吓。

    韩宇甚至有一些完全违反秦国驻军纪律的行为，他伪装成是人道主义组织的志愿者，试图进入安息的邻国亚述，帝国以亚述为基地，不断向安息境内发动空中袭击。韩宇的秦国人面孔是个麻烦，他只能说自己是来自遥远国家的天方教信徒，来这里是想向难民发放食品。韩宇也曾经假扮成帝国记者，他甚至想采访一些在亚述驻扎的帝国军队的指挥官，如果实在不行的，跟帝国控制的亚述仆从军的军官会面也行。在帝国战斗机深入安息领空之际，韩宇甚至乘坐了民用的运动机，冒险越境飞往亚述上空，对帝国的空军基地进行秘密侦察。

    韩宇一直告诫自己，作为情报官，尽量隐没于黑暗中，如果确有必要，一定要做某些肮脏的事情，那么就不要留下任何证据。因此韩宇很少拍照，很多有机会驻扎在外国的军人，往往会用手机或相机拍摄异域的风土人情，但是韩宇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此种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