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亚图拉和他的学生(5)
韩宇形容说,水刑能使犯人完整体验到一个缓慢的溺水过程,给犯人造成极大的痛苦。通过对犯人施加水刑,犯人可以供认出任何审讯者想要的信息,任何信息,哪怕是审讯者念头里最无稽的幻想也不在话下。
为了让犯人招供,有时韩宇会和安息警官一起耐心地等待,他们让只穿单衣的犯人露天坐在水桶里,安息北方在1月时气温一般是3-7度,犯人在寒风中坚持不了太久。有少数被捕者信奉帝国国教,对安息的天方教审问者加以冷嘲热讽,犯人认为这些刑罚只是坚定了自己的信仰,因此安息的警官们把他绑在一个十字架上,然后在犯人身上接上电线,进行持续电击,很快犯人就会承受不住大喊着要招供。
在上个世纪帝国和留里克公社对峙期间,有许多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现在在网上大多只能找到关于留里克公社的负面新闻,毕竟大家都在为失败者的失利寻找方便理解的理由。而实际上帝国阵营一方也有不少内容惨绝人寰的档案。比如在帝国远征鸡林期间,帝国控制的鸡林伪军,如果抓到了鸡林当地的公社游击队队员,伪军们经常会把这些俘虏的脑袋送给帝国军队查验,因为帝国军官时常抱怨说鸡林伪军杀良冒功,打死一些无辜村民然后声称这些村民都是游击队员。为了方便运输,伪军会把游击队员的头颅保存在汽油桶里。曾有一名帝国士兵是一位摄影爱好者,他拍摄了一张珍贵的照片,就是一名帝国情报官和这些头颅的合影。为了避免留里克公社将这张照片里的帝国情报官比作割掉土著头皮的殖民者,帝国方面作出了辩解,说当时这名帝国情报官并不是在炫耀自己杀人的功绩,只是在试图辨认这些头颅里有没有他在追捕的目标。
韩宇在一些内部资料中读过从前的事迹,他认为在新的世纪,像他们这样的情报官必须作出改变,为此他一直在告诫自己的安息同行,一定要毁灭所有证据,如无必要绝不保留现场的照片,行动结束之后要将目标房屋炸毁等等。韩宇说自己从来就不赞成任何超过限度的残酷行径,他表示自己这一方并没有作出任何比帝国方面更下作的行为。“战争毕竟是战争,”韩宇试图减轻一点自己的道德负罪感,“你有时必须承认,在某些争分夺秒的紧要关头,只能采取一定的非常手段来获取情报。”
在经过战争初期的混乱不堪后,韩宇将他的特务部队从安息首都喇伽的梅赫拉巴德机场撤出。韩宇认为情报机构应当隐蔽低调,把情报机构办公室设立在军事基地里虽然安全,但是不够低调。他把自己的特务小组——k部门,搬到了喇伽市区的一个独栋里。安息的自由主义活动家讽刺说,这些秦国间谍,与其说是为了追求低调和安静,不如说是想要找一个更方便的地方来审讯拷打犯人。
韩宇在申请预算的正式报告中称自己的部门原先在空军基地里,那里人多眼杂,不适合和一些需要身份保密的线人会面,也不适合接待安息的官僚。他选取了喇伽市区的一栋小别墅,他选择顶楼作为他自己的房间,其他地方用作办公室审讯室等。韩宇在和朋友喝酒时说,他直到此时才终于能睡好觉,之前在梅赫拉巴德机场,每天晚上他都要在固定翼飞机和直升机的噪音中辗转反侧,偶尔有时候空军没有夜航任务,楼上居住的其他部队的士兵又会不断拖动家具,让他没有一夕能够安眠。
空军方面让韩宇在纪律检查部门兼任了一个职务,想让他监控对安息的军援物资的流向问题。韩宇也一直有抱怨说,有少数在安息执行任务的秦国军人手脚不干净,有倒卖军援物资的嫌疑。但是战争形势的急剧恶化,让韩宇没有多余的精力打击秦军的内部问题。韩宇只能专注于追踪安息内部反抗阿亚图拉的自由主义武装组织,帝国给了这些武装组织一个正式的名称——安息自由军。除此之外,韩宇还必须投身于甄别工作中,战争爆发后,有部分难民从安息南部向北方逃亡,而且帝国盟友所罗门王国正在迦南地区大动干戈,许多迦南难民也在试图入境安息,韩宇试图从这些难民中获取情报,并仔细鉴别这些人中是否有帝国安插的间谍。
帝国情报机关认为,韩宇的k部门并不只是在难民圈子里打转。韩宇十分重视走上层路线,他一直试图打入由安息官僚、高级教士和高级军官组成的小团体。韩宇自吹说,安息军队,以及安息护教军的将领,在发起重大行动前,都会来拜访他,向他寻求意见。因此韩宇从中获得了大量的情报。
在帝国方面缴获的文件中显示,安息的大阿亚图拉曾经写信给秦国驻安息大使,阿亚图拉向大使要求,要将韩宇作为自己的私人顾问。没有证据显示,韩宇曾经提前向自己的上级请示,是否要和阿亚图拉发展私人友好关系,是否要在阿亚图拉身边谋取一个顾问职位等等。我们几乎可以肯定,是韩宇自作主张,通过自己和阿亚图拉较为友善的关系,要求阿亚图拉向秦国官僚提出要求,通过这种方式提升自己的重要性,让秦国官僚给自己更多权力,或者在安息的官僚系统中谋取一个重要职位。
在和阿亚图拉会面时,韩宇强烈建议,要求安息建立一个独立的军种,无人机部队,将这种武装力量从空军和陆军航空兵中独立出来。韩宇推荐他的亲密朋友,安息护教军的梅赫迪莫拉沙希上校作为这个独立的无人机部队的司令部。
阿亚图拉听从了韩宇的建议,这支无人机部队成立了。韩宇对此颇为自得,他认为自己影响了一个国家的政策,这是在他在安息的传奇故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