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小老大许悠悠
小刘很恼火，妈妈为什么要那样说自己的偶像。
大刘也很恼火，为什么自己不记得自己是个脑残粉了？这是自己吗？在印象中，自己好像很乖的孩子。
她很想给小刘一巴掌，不过这是办不到的，只能当个看客。
小刘在老旧的小区里来回穿梭，嫌弃踮着脚避开污水坑，捏着鼻子，小手不断扇着空气，想赶走这可恶的臭味。
周围的大妈大爷好奇地看着这个打扮靓丽，一脸嫌弃表情的小姑娘。
有几个大妈对着她指指点点，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她的做作。
小刘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里，这不是她认识的世界。
十分钟后，她穿过这个城市最历史悠久的棚户区，来到了一座豪华的小区门口。
“这大白天的，为什么门要关着？”小刘不解朝着不算太大的铁门往里看。
“刘同学？你怎么在这里？”
小刘回头一看，发现是班长郭达，“班长？你也是来找鲁娟娟的？”
“还真是你，刚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见你急急忙忙的，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虽然天要黑了，但是还是很热，来我家休息一下，喝口水吧，可别中暑了。你走错了，不能按照地图走近路，刚才那是小门，不开的，去大门还要绕一个大圈才行。等会儿我带你去找鲁娟娟好了。”
郭达小跑过来，很热情地对他做出邀请。
小刘也确实很累，嗓子干涩的厉害，这里她只听说过，在棚户区转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走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那打扰了。”
郭达见她答应，一张脸兴奋地通红，“来，跟我来。”
小刘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这怎么在往棚户区里面走。
她小声问道：“班长，我们去哪？”
“去我家啊。”
郭达走路都轻飘飘的。
“你不是住那个小区吗？”小刘回身指了指那座豪华的小区。
郭达回头看了看，说道：“我家哪能买得起锦华富贵的房子。那是非常有钱的人住的。”
郭达的家不远，但是却让小刘很震惊。这看着打了不知道多少“补丁”棚子是人住的？
小刘心里很抵触，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强忍着跟着进去。
屋子很小，还算整洁，就是看起来给人一种脏兮兮的感觉。
“坐。”郭达搬来凳子，用帕子擦了好几遍。
看着油乎乎的凳子，小刘强制自己坐下。
郭达拿来半瓶大号可乐，给小刘倒了一杯。
小刘一口喝下，然后又全吐了出来。
“怎么了？”郭达关心地问道。
“还怎么了这是多久的可乐了。”小刘心里虽然很不高兴，但是勉强笑道：“我忘了，我有蛀牙，不能吃甜的。”
“哦，是这样啊。”郭达有些狐疑地看了看她。
小刘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达达，快来帮妈妈一下。”
门外传来了喊声。
“来了。”郭达赶紧起身回了一句，然后对小刘说道：“你先坐一会儿。”
小刘点点头，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仔细地打量了周围，“班长成绩那么好，人也好。大家都知道她家境不是很好，却没想到这么差。”
坐了一会儿，小刘感觉很饿，就出来看看有卖吃的没有。
“你怎么出来了，外面热，你在屋里坐吧。”郭达说道。
“我就转转，买些吃的。这里有卖水果的吗？我去买点，空手到你家做客怪不好意思的。”小刘说道。
“哎呀，这不是萌萌吗？什么时候来的？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郭达的妈妈，也是你妈妈的同学，叫我李阿姨就好。不要买什么水果，很贵的。”
一个妇女收拾着手推车，很是高兴地看着小刘。
小刘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扭捏着扯自己的裙摆。
郭达看看小刘，拉了拉妇女，小声说道“她饿了，渴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今天晚点摆摊，快给萌萌拿些串串吃。”妇女嗔怪地说道。
“好嘞。”郭达高兴地应道。
小刘很高兴，一大盆串串被她一个人吃得干干净净，未开过的冰镇汽水也被她一口气喝了两瓶。
“对不起，我中午饭都没吃。”小刘看着一脸疼惜地看着她的达达妈，又看看发呆的郭达，脸色微红地低下了头。
天色已经全黑了，达达妈催促着郭达把小刘送回家。
不久后，重新制作串串的李阿姨见郭达回来了，问道：“这么快，你不会是就把她送上车吧？你这孩子，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多危险。”
“不是，她要去找鲁娟娟。你知道她们家都是势利眼，我就把她送到门口就回来了。”郭达回答道。
达达妈愣了愣，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高楼别墅，叹了口气，“你去大门口守着吧，她们家不会留萌萌过夜的，到时候你把她送回去。我是看出来了，萌萌是在闹脾气呢。”
“可是我要帮你摆摊呢，今天的量不够了，你一个人赶不过来。”郭达纠结地说道。
“你就别说违心话了，也不看看你的脸都快笑烂了。去吧，你爸今天下班比较早，我们今晚再延迟点收摊就行了。” 达达妈笑骂道，然后又叹了口气，“你的心思我知道，可是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学业为重。”
“哪有，哪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同学而已。”很阳刚的一个大男孩，突然扭扭捏捏起来。
郭达走了，去守大门了。
夜色越来越浓，达达妈有些焦虑地看了看远处的高档小区，“我说达达爸，这么晚了，达达怎么还没回来。那家子变性了，要留萌萌过夜？”
帮着达达妈摆摊的一个壮汉笑了笑，说道：“不可能，就他们家那尿性，生怕别人脏了他家的地板，更别说床了。”
达达妈叹了口气说道：“萌萌这孩子其实很善良，很乖的，就是她妈妈说这两年叛逆期有点重。达达这孩子也是，不就是小时候一起玩过几次嘛，现在怎么成了舔狗了？”
“哈哈。”达达爸乐了，“当舔狗能舔着也不错，我就不是把你给舔着了。”
“去去去，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说混话，真是老不正经。”达达妈笑骂道，接着又看了看小区方向，“你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才好。”
达达妈说的没错，小刘来到鲁娟娟家里，就说了买表的事，还把那块生日礼物当做抵押物。
鲁娟娟无所谓地一口答应，从他话语中能看出，她虽然喜欢联名款手表，但是能赚到不算少的零花钱还是更有吸引力。
两个人小女孩的悄悄话被娟娟妈听见了，然后脸色就变了，狮子大开口。
小刘犹豫了很久，拿不定主意，这算下来可要十万块钱。
本来小刘说要考虑一下，明天再答复，没想到娟娟妈不愿意，说明天还要涨。
反正只要小刘一说考虑，一说要走，娟娟妈就立马涨价威胁，必须今晚上买。就这样拉扯着，耗了不少时间。
最后，小刘签下了一个合同，把生日礼物交给了娟娟妈，拿着自己心心念的联名款手表离开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她是我同学，何必这样？再说了，她未成年，威逼利诱签订的合同不算了的。”鲁娟娟不高兴地说道。
娟娟妈白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手表说道：“你懂什么，那块联名手表只是块假货，她的这块可是真的。”
“什么？假的？你们竟然送我假货？” 鲁娟娟不敢相信地问道，眼看着就要哭了。
娟娟妈赶紧说道：“傻女儿哟，不是我们送你假货，而是联名款就是高仿的。一般人看不出来，我可是一眼就知道了。还想骗我，我当时一说，那商家就便宜卖给我了，我也保证不说出去。再说了，你一个小孩子要那么贵的表干什么，不怕被抢啊？”
“那你要多给我点零花钱，我也有功劳的。” 鲁娟娟嘟着嘴说道。
“好好好。”
“姐姐，我突然有事，要出去一趟。”一间卧房被打开，一个吊儿郎当男子走了出来，对着娟娟妈说道。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我给你说，你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我就不管你了。” 娟娟妈很是生气地对男子说道。
“啪。”回答她的是关门声。
小刘跟着郭达父子俩来到串串摊位前，对达达妈表示感谢。
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个孩子，达达妈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拿出手机。
“喂，我说你家萌萌怎么回事？啊？闹脾气离家出走？你找了一下午了？别急，在我这呢。不用过来，我让达达送她回去了。”
达达妈挂完电话，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达达爸问道：“我叹气是为了孩子，你这个没心没肺傻大乐也跟着谈什么气？”
达达爸看看他，捋了捋她一缕乱了的头发，说道：“你们三个以前都是学校美人排行榜上的，都是好姐妹。没想到嫁给三个男人后，一个成了凤凰，一个整天提心吊胆，而你成了一头老牛。说起来，都是我没用。”
“说这个干什么？谁是凤凰谁是老牛，我觉得现在还可以。你如果像娟娟爸一样不顾邻里死活，跟那些大奸商勾结，混的肯定比他好。不过，我会看不起你。至于萌萌爸爸走的迂回路线也是吃力不讨好。你也别灰心，他们打压你们，逼迫你们，迟早会被收拾的。我还就和他们抗到底了。”
达达爸一个威猛的汉子突然猥琐地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在达达妈脸上亲了一口。
“干嘛啊,死鬼。”
小刘妈妈焦急地在小区门口东张西望，打小刘的电话还是打不通，郭达的电话也是打不通。
就在她感觉出事了时候，一个电话陌生响起，对方是个男子，说小刘和郭达在他手上，要她去指定地点，并且警告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撕票。
小刘妈妈身体晃了晃，呆呆地看着手机，然后强制冷静下来，又拨打了两个电话。
一间办公室里，一个长相斯文的男子放下电话，咬牙切齿地吼道：“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何家，我和你势不两立。”
达达爸放下电话，看看不远处正忙碌着给客人准备串串的妻子，揉了揉发黑的脸，挤出一个笑容，“达达妈，刘军找我有点事，我去去就回。”
小刘妈妈走进老旧的小区，穿过几条巷子，终于来到编号为h103的电线杆下面。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着昏暗路灯一样，有光明但是不强。
担忧，后悔，愤恨，不屈种种心情交杂在一起，化为了抑制不住的心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陌生男子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赶紧接通电话，又是一个新的地址，这已经是第六次了。
“咔嚓。”
似乎有人在拍照。
如受惊小鹿的小刘妈妈哆嗦一下，发现是两个小孩。其中那个小光头，中午在饭馆见过。他此时也在看着自己。
小刘妈妈对着她笑了笑，点了点头，收起电话赶往新的地址。
新地点不远，还是个很出名的地方，叫“不正经一条街”。
小刘妈妈穿过喧嚣的夜市，听着电话那边的指示，左拐右拐进了一条安静的小街道，数着路边的绿化树。
“三十六颗，我到了，希望你不要再耍我了，我知道你是谁的人。”
小刘妈妈对着电话说道。
“好，再回走二十棵树，就在那里等着。”
小刘妈妈又往回走，停在一个小巷子口前。
巷子很黑，雾气重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躲着。
小刘妈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稍微远离了一些。
电话另一边，一个身高两米左右的独眼汉子收起电话，笑着对身边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说道：“这次干得不错，赏钱会不少。”
男子有些紧张，“独哥，不是只图钱吗？不用这么做吧？会坐牢的。”
“坐牢？”独眼男子咧嘴一笑，“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再说了坐牢也是你坐，跟我有什么关系放心，只要你听话，你的债务不但一笔勾销，我还会给你一笔。如果不听话，别说你，就是你姐姐，哦，对了，还有你亲爱侄女鲁娟娟也是个美人胚子……”
“这这……”男子支吾半天，哭丧着脸，说不出来一句话。
“跟我走吧。”独眼男子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吩咐两个混混，“叫你们老大把两个娃娃看好了，后面听我命令行事。”
独眼离开二十分钟后，破烂的铁门外传来几声喊叫，正喝酒吹牛的两个混混刚站起来，就被破窗而入的一个汉子制服。
铁门打开，穿着貂皮大衣，大姐头风范十足的许悠悠走了进来，喝道：“在我的地盘，其他几个老家伙我对付不了，你们这些混混我还收拾不了？敢绑我的人？不知死活。”
说着，她对身后两人语气温柔地说道：“去看看娃娃有没有事？哎，这也是我连累了你们。”
刘军摇摇头说道：“我们是自愿的，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日子会更难过，就更别说对付何家了。”
许悠悠点点头，说道：“现在还是要隐藏，计划要慢慢来。我们先把这周围几条街收过来，壮大实力再说。”
两人点点头，走进了里面的小屋。
屋里，两个孩子被五花大绑，郭达眼睛睁得老大，一脸的不服气，小刘却早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
面包车里，刚刚醒来的小刘扑在刘军怀里大哭着，郭达的手一抬一抬的，一副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搞笑样子。
副驾驶位，许悠悠放下电话，皱起了眉头。
当司机的达达爸，问道：“许老大，怎么了？”
许悠悠叹了口气，“这个独眼很狂，他虽然不敢对萌萌妈下手，可是却会杀了蛤蟆狗。这次他引我们过去，就是又想在我的地盘泼脏水，又想把杀人的罪名假货给萌萌妈，然后以此威胁我们谈判。”
“孩子妈真的不会有危险？”刘军紧张地问道。
许悠悠摇了摇头，说道：“他的计划是这样，但是也说不准改变计划，先过去再说。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地点恰好就在黑巷子口那里。那里的夜晚可不能见血啊。”
“黑巷子？就是那条鬼巷？”达达爸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