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离开德思礼家
“那斯内普教授怎么办？”赫敏用小声音说，看着斯内普倒卧的身影。
“他没什么大问题，”我说。“但他还没醒。我们大概不该在回城堡之前让他苏醒。”我承认道。
“我们可以就这样带走他……”卢平提议。
“莫比利乌斯！”仿佛有看不见的绳索绑在斯内普的手腕、脖子和膝盖上，他被提起到站立姿势，头仍然令人难受地耷拉着，就像一个怪异的木偶。
他悬在离地几英寸的空中，双脚无力地晃荡。卢平拿起隐形斗篷，安全地塞进了口袋。
“我们两个人应该和他连锁在一起。”小天狼星提议，用脚尖碰了碰彼得。“以确保万无一失。”
“我来吧。”卢平说。
“我也来。”罗恩凶狠地说，一瘸一拐地前进。
小天狼星从空中变出了沉重的镣铐。
很快，彼得又站了起来，左臂和卢平的右臂链在一起，右臂和罗恩的左臂链在一起。
罗恩的脸色凝重。他似乎把斑斑的真实身份当成了个人的侮辱。
克鲁克西轻盈地跳下床，在房间外引路，尾巴得意地扬起。
我从未作为一个如此陌生的团体的一部分。
克鲁克西带路下楼。
卢平、彼得和罗恩紧随其后，看上去像是参加三足赛跑的选手。
赫敏担心地徘徊在罗恩身旁，罗恩虽然腿脚不方便但很坚定。
然后是斯内普教授，他被自己的魔杖支撑着在他身后指向的小天狼星移动，恐怖地飘在空中，脚趾在下楼时打着每一级台阶，像个可怕的浮尸。
哈利和我在后面随后而来。
重回那条隧道很困难。
卢平、彼得和罗恩不得不侧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
卢平依然用魔杖指着彼得。
我看见他们一排排尴尬地沿着隧道前进。
克鲁克西仍旧领头。
哈利和我紧跟在小天狼星后面，他还在让斯内普在他们前面飘浮着行走。
斯内普的头不停地碰到低矮的顶部。
我觉得小天狼星并未尽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小心点，小天狼星。”我喘着气说，斯内普的头又狠狠地撞上了一下。“他已经受的够多了。”
小天狼星一怔。
他可能惊讶于我喊他名字，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意外，但……毕竟他是我的教父。
我可能打过他，但我没那么愤世嫉俗，不理会在德思礼家之外找到这样的家人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小天狼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调整了一下魔杖，让斯内普躲过了下一个突出物。
我微微一笑，从眼角余光中看到他也做了相同的表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小天狼星突然对哈利和我说，我们缓慢地沿隧道前进时。
“交出彼得是什么意思？”
“你自由了。”哈利说。
“不完全是，”我提醒他。“必须有一个上诉过程……这件事不能一夜之间解决。”
“是的……”小天狼星承认道。“但我也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是你的教父。”
“是的，我们知道。”哈利说。
“好……你父母指定我做你的监护人，”小天狼星笨拙地说。“如果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意识到他在提供什么。
我们的父母已经安排好万一他们出事，就由小天狼星来照顾我们。
也就意味着，一旦清除他的罪名，他将在法律上是我们的监护人，我们可以离开韦斯莱家。
“我当然会理解，如果你想留在你的姨父姨母家。”小天狼星说。
“但……你考虑一下。我的名字一旦澄清……如果你想要一个……一个不同的家……”
“和你住在一起？”哈利不敢置信地问，意外地撞到了头顶的一块石头。“离开德思礼家？”
“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小天狼星迅速说。“我理解，我只是想我会——”
“你疯了吗？”哈利要求，声音和小天狼星一样沙哑。
他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欢喜。
看来我之前对他大发脾气的事情已经被原谅了。
“我们当然想离开德思礼家！你有房子吗？我们什么时候能搬进去？”
小天狼星彻底转过身来看着他。斯内普的头碰到顶上，但小天狼星似乎不在乎。
我抓住他的手腕，稍微降了一下他的手。
“你愿意？”他问道，似乎在渴望和不相信之间挣扎。“你是认真的？”
“是的，我认真的！”哈利脱口而出。
“据我了解，我们和德思礼家的感觉和你对你父母的感觉差不多。”我干巴巴地说。
“也就是说，他们全都掉进井里最好。”
小天狼星瘦弱的脸上绽开了我第一次见到的真正微笑。
那笑容带来的变化惊人，仿佛一个比现状年轻十岁的人透过饥饿的面具闪耀出来。
短暂的一刻，他又变回了我照片中那个笑容满面的人。
我们直到到达隧道尽头才又说话。
克鲁克西先是一跃而出。
他显然已经用爪子按了树干上的结，因为卢平、彼得和罗恩没有任何声响地攀爬上去，赫敏紧随其后跳出。
小天狼星将斯内普送上洞口，然后站在一边让哈利和我通过。
最后，我们都上来了。
校园里此时非常黑暗，唯一的光来自远处城堡的窗户。
不需要一句话，我们就出发了。
彼得仍在喘着气，时不时地呜咽着。
我的心头嗡嗡作响。
我无法想象离开德思礼家，住在一个有人关心我的家里，不必为食物而担忧。
“一步错，步步错，彼得。”前面的卢平说。
他的魔杖依然指着彼得的胸口。
我们默默地穿过校园，城堡的灯光慢慢变亮。
斯内普仍然奇怪地在小天狼星前面漂浮着，他的下巴碰着胸口。
就在那时，云彩移动了。
地面上突然显现出微弱的影子。
我们的队伍沐浴在月光之下。
斯内普撞到了突然停下的卢平、彼得和罗恩。
小天狼星僵住了。
他伸出一只手臂让哈利和我停下。
哈利一把抓住吃惊的赫敏，把她拉回来。
卢平变得僵硬，他的肢体开始颤抖。
“哦，我的天——”赫敏惊呼。“他今晚没喝药水！他不安全！”
“跑！”小天狼星低声说。
“现在就跑。”他向前冲，抓住卢平保持他直立，同时他在颤抖和喘息。
我向前冲，挥舞着我的魔杖。
“阿洛哈莫拉！”罗恩与彼得断开了连接，更重要的是，与卢平断开了连接。
“你知道你是谁，莱姆斯。”小天狼星语无伦次地试图说服他，“这颗心才是你的家，这颗心！”
但我知道这是没用的，你无法通过说话阻止一个人变成狼人。
哈利抓住罗恩，帮助我将他拖走。
一声可怕的咆哮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