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联结的伤疤
当我终于来到楼梯顶端后，我非常想停下来休息，但我知道自己必须继续前行。
我试图去抓住唯一清晰可见的东西——栏杆，然而我的双手却无力地在胸前挥舞着。
我发出一声呻吟，而这声音似乎唤起了一阵脚步声的回应。
“我在这里！”我低声呻吟着。
“怎么了——梅林。”
黑暗在我的视野中游动，但这次不是因为失血。
“先生。”我说，嘴角上挣扎着露出一丝微笑。
“哈利，其他人……活板门……必须停下来……狗要——要——”
“别说了，波特，我理解你的意思！”斯内普吼道，跪在我身边。
他一挥魔杖，一个白色柔软的东西出现在我身下。
他的魔杖又挥了一挥，一个闪闪发光的银色物体从魔杖尖冒了出来。
我伸出手去摸它，享受它散发出的柔软的温暖。
但我看不出那是什么，我的视力变得模糊了。
我意识到斯内普摘下了我的眼镜，正在检查我的眼睛。
“漂亮。”我叹了口气，我的手松开了，银色的影子消失了。
我的眼睛抖动着闭上了。
我太累了，而且真的很冷。
我真希望那银色的东西没有离开，至少还有点暖意。
“波特？波特！该死的波特，醒醒！”斯内普对我大喊大叫，但我没理他。
考试结束了，我刚刚被一只大狗划伤了。
我该小睡一会儿了。
于是我陷入了黑暗之中。
晃惚中我能听到说话声。
“醒了？”
“——随时都可以，我——魔药失效了。”
“她——她能告诉我们吗？”
“不，她不是骗子——”
“如果我——早一点，她——”
“那么做吧，西弗——让——感到内疚。”
他们似乎没有说什么重要的话，或者至少没有说什么我能听懂的，所以我让自己沉入黑暗中。
在那里，我的身体不疼。
在那里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里很好，我模糊地想。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我睁开眼睛。
抬头看到一个高高的天花板，阳光透过拱形窗户洒进来。
我被白色的屏风包围着，躺在床上，但这不是我的床，也不是我的宿舍。
“医疗冀病房。”我叹了口气，当深深吸气时，感觉侧边和背部有些疼痛。
“你醒了！”庞弗雷夫人在屏风后匆忙走过来，看到我时喜悦地笑了。
“波特小姐，你让我们都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事？”我说话有些含糊。我的舌头感觉很厚，喉咙里干燥。
我咳了一下。“水？”我满怀希望地请求。
庞弗雷夫人走到床边的桌子旁。
“斯内普教授在五楼的楼梯上发现了你——”
“五楼？”我打断了她。“我以为……我只到了四楼。”
庞弗雷夫人摇摇头，把杯子递给我。“不，你到了五楼，波特小姐。”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流血不止的情况下拖着自己的身体爬上两层楼。”
“教授们……好吧，这么说吧，在学生们醒来之前，几个教授合力才把血迹打扫干净。”
我伸手去拿水杯，一不小心闪到了侧腰。
但我没有理会，还是伸手去拿水杯。
“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会消失的。”庞弗雷夫人向我保证，我大口地喝着水。
它使我的喉咙清爽起来，使我觉得有能力说话了。
“哈利？”我关切地问。“他没事吧？”
庞弗雷夫人抿了抿嘴。“你哥哥自己也受了不少伤。不过他会没事的，只是还没有醒过来。我一直让他睡着帮助他的身体自我修复，补充魔力。”
我点了点头。“赫敏和罗恩？”
“韦斯莱先生摔得很严重，不过我很轻松地用生骨药水给他治好了。”
“你的肋骨也是这样治好的。至于那些伤口……”庞弗雷夫人犹豫了一下。
“有多严重？”我咬紧牙关问道。
我知道不应该因为这些新疤痕而生庞弗雷夫人的气，但我还是忍不住希望她能做得更多。
我脸上已经有一道疤了，不需要再多几道。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庞弗雷夫人含糊地说。
我抬头看着她。“我要看，扶我起来。”
“波特小姐，这真的不建议，你已经睡了两天了——看在梅林的份上！”
我不理她，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强忍着疼痛。
我咬紧牙关，一下子坐了起来，想赶快结束这件事。
那是个错误，我的头晕了起来，开始从床上摔下去。
庞弗雷夫人轻轻扶住了我，帮我稳住身体。
“如果我给你拿一面镜子，你能坐在这里不再乱动吗？”庞弗雷夫人讨价还价道。
我点点头。
她掏出魔杖，念了一个咒语，一面全身镜凭空出现，浮在我面前。
我低头拉起病号服的下摆，试图把它提起来。
我把它拉到大腿时才发现再也提不上去了。
感到尴尬，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拉不上去。”
庞弗雷夫人挥了挥魔杖，病号服消失了，只剩下一条干净的白色内裤。
我倒吸了一口气，看到了那些疤痕。
有三道，每一道都像我的手腕那么粗。
从右侧开始，就在髋骨上方，绕到背上。
我让庞弗雷夫人把镜子移到另一边，好让我看清楚。
她照做了，我盯着那些疤痕。
它们在接近脊椎的地方变细了，那是三头犬的爪子勾住我的地方。
我闭上眼睛。
这些疤痕很丑，呈现出暗淡的粉紫色，还有些凹陷。
“它们会愈合的。”庞弗雷夫人安慰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会变得更好，有一天可能会完全消失。”
“有一天，”我苦涩地说道。“那意味着要很多年之后。”
庞弗雷夫人咂了咂舌。“这样想可不对，每天涂抹维生素e——”
“可能不对，但很现实。”我冷冷地说。
“别告诉哈利，”我说着重新躺回床上，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
我不想再看了，只想尽量忽略它。
神秘人又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
虽然不是直接的，但这是他的错，是为了阻止他才让我有了这些疤痕。
“波特小姐。”庞弗雷夫人说，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想安慰我。“看起来真的没那么糟……”
我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在意的是外表吗？”
庞弗雷夫人听到我带着毒气的话，惊讶地眨了眨眼。
“拜托，我太瘦小了，个子也不高。我的头发永远都不服帖，眼镜让我的眼睛显得很小。”
“所有这些我都能接受，外表从来没让我烦恼过。”
“但我从没想过要面对另一个提醒。”我轻声说，手慢慢摸到脸颊。
庞弗雷夫人无言以对。
她沉默了，半抬着一只手放在嘴边，悲伤地看着我。
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最后，她说：“我有一瓶止痛药水给你。”
我默默地接过她递来的药水，拔开瓶塞后一饮而尽，味道让人皱眉，我把空瓶递还给她。
“我想休息一下。”我冷静而礼貌地请求道。
庞弗雷夫人默默地点点头，离开了我的小隔间。
我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感觉泪水从太阳穴滑进了头发里。
又多了一道联结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