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没有接触，高下立判
传说都是从爷爷辈儿那听来的，可传来传去，只听说河妖在这里翻云覆雨之类的，还从来没听过哪一位长辈说河妖害过人。
每月献祭一个年轻人，确实是祈士的命令……
所有人都知道，这世间妖魔无数，可妖确实有好有坏。
不少寨子都和妖订下契约，互求依托。
所以不能看见是妖，就单纯地认定他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尤其面前这个河妖，实在很难想象他这么弱，站在人堆里都是瘦弱的存在，怎么能称之为妖。
众人犹豫不决时，祈士嘶哑的笑声在人群中响起。
那声音比腊月数九寒天的冷风还要渗人，让人在大夏天的热气下寒毛直立。
“一个妖魔小丑，也敢在这搬弄是非，看我用大法收你！”
说完，也不等无正有什么反应，开始疯癫了一般，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起来。
周围部落的人看到祈士要行法了，纷纷让出一大块空地，让祈士大展身手。
“祈士大人已经好几年没亲自施法了，今天终于又能大开眼界了！”
“上次祈士大人施法，把一只小山一样高的野兽驯服，这个小子那么单薄，肯定瞬间就没命了。”
“绝对没有祈士大人降服不了的野兽和大妖。”
“没错，祈士大人要为民除害了。”
周围叽里呱啦的一片叫好。
祈士也是不负众望，脚下雾气缭绕，身后更是黑风骤起。
诡异的黑雾越来越浓稠，像有生命一样，将祈士团团包裹。
黑雾翻滚中，不时有野兽的头颅、四肢带着浓浓的黑气探出来咆哮。
这些黑雾碰到周围的草木，瞬间将一切生灵化为黑水。
典型的入魔黑术法！
只是看了一眼，无正和明河就同时得到这个结论。
祈士在黑雾里越舞越癫狂，偶尔能看见他的手呈爪状伸出来，又缩回去。
一时间，以祈士为中心十米范围都被黑雾笼罩。
里面夹杂的鬼哭狼嚎不绝于耳。
即便是站在祈士这一边的部落的人，都被这声音扰乱的肝胆欲裂。
无正身后的阿离更是惶恐不安。
只有看着面前不动如山的背影，她才有勇气站在原地不动。
以前在部落里被祈士呵斥一声，都要心惊半天。
怎么敢像现在这样，站在祈士的对面。
可祈士的实力她是知道的。
但凡沾上这黑气一点，血肉之躯立刻化为黑水。
多少野兽和大妖被融进这黑雾里尸骨无存，死状凄惨无比。
可面前的河主竟任由祈士将术法成形，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原本想提醒一下，但祈士没给她这个机会。
“哚！”
终于施法完毕的祈士一声大喊，万道黑气向无正扑面而来。
黑雾中夹杂着鬼哭神嚎的惨叫，吞噬着沿途的一切。
周围的人纷纷向后退了十米有余，心惊胆战的看着黑雾向对面的白衣少年涌去。
有些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有些呐喊的人也渐渐闭上了嘴。
因为他们曾亲眼目睹过死在黑雾下野兽的惨状。
身为人类，怎么可能看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生命被化为黑水。
不过，他们还是希望祈士能赢。
祈士，是部落的希望。
希望不能陨落！
可那一道化尽一切生命的黑雾，还是像阿里河他们一样遇到了阻碍。
瞬间，翻滚的黑雾因为碰到障壁，向四周涌去。
那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周围很多部落的人躲闪不及，只是沾上一点黑气，就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化成黑水。
可化成黑水的过程中，那些人并没有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一时间，惨嚎声此起彼伏。
周围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在自己眼前消失。
此刻的祈士只想着消灭无正，虽然看到部落的人被波及，但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反而催动术法，想要破掉那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这一切都被无正看在眼里。
只是一瞬间，七八个人就失去了生命。
黑雾还在喷薄，再拖延下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命丧这魔道之手。
“混账！”
无正一时断喝如惊雷般炸响。
那不可一世的黑雾在这断喝之下瞬间消失不见。
所有人一时间都失魂般呆立当场。
就连会术法的祈士也保持着施法的姿态，一动不动。
无正这一声控制的很准确，所以身后的阿离安然无恙。
她有点担心的看着周围部落的同族，在身后轻轻拽了拽无正的衣袖。
无正明白她的意思，淡淡说道“只是暂时的灵魂移位，片刻就好。”
说话间，人群中已经有人回过神来，摸不清头绪的东张西望。
一边是翩然自若的白衣少年，一边是保持着滑稽姿势的祈士。
慢慢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让他们害怕的不是无正这个河妖。
祈士那骇人的术法才是最应该让人提防的。
刚才要不是被他们认定为河妖的少年阻止，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而祈士此刻面如死灰，死死盯着无正。
河妖的强大自古传颂至今，所以一开始他就动用了自己能用出的最强术法，只为一招制敌。
可这术法虽然是那位大人传给自己的最强大的术法，但同时也是最恶毒。
此法一出，必要见血。
但术法反噬，将是无法估量的。
至少今晚是再也没有余力能动用术法了。
万万没想到，一击不成，还差点要了自己的老命。
之后不知道要用多大代价才能养好。
现在双方成了僵持的局势，祈士也不知道这河妖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
可能，只有那位大人才能与他对抗。
眼看自己无计可施，只能对周围的族人喊道“你们，还不快去把那个河妖拿下！”
可族人也不是傻子，刚才的变故让族人做不出恩将仇报的事。
对于祈士的命令，族人第一次默然低下了头。
祈士看到族人竟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虽然生气，但因为刚才的反噬，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无奈，只能对阿里河使了个眼色。
没了狼牙棒的阿里河，不知道从谁手里抢来一把大刀。
限于提纯冶炼技术，此时的铜器刚出现，所以大刀看上去残破不堪。
但再傻的人也知道，连祈士都解决不了的大妖，谁冲上去上去都是白送。
到现在为止，连河妖设下的那一道屏障都打不破。
何况，河妖还救了那么多人……